傍晚六点二十,车内空调温度二十六。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姜佑宁以一种屈辱的方式被压在了方向盘上。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姜佑宁的后背,有一对漂亮精致又迷人的蝴蝶骨,男人眼神晦暗不明,滚烫的身体重重压向她,严丝密合的贴在一起,同时咬上她嫣红欲滴的耳垂。
不断啃噬,极尽勾缠。
“怎么?最后一天打算玩这么大?想让别人听听我们正在做什么不成?”顾聿衍不满她此刻的不专心,他湿漉漉的口吻中带着点港腔。
男人粗粝的大掌完完全全包裹住她的小手,扔了手机,下一瞬,与她十指相扣。
在这种事情上,顾聿衍一向玩得花。
他活儿好,体力又棒,姜佑宁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
被顾聿衍重重的顶了一下,姜佑宁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听说他今晚八点要在维多利亚港的大游轮上跟林蔓芝举行订婚仪式,她震惊不已,昨晚,她被他拉着做了一整晚,他一个字都没有跟她透漏过。
回到学校,才听到周遭的同学在议论这件堪称港城最大的新闻。
她连宿舍都没回,就又跑来他家里,想问问他,既已决定订婚,昨晚怎么没说结束?
管家告诉她,他人在车库,准备出门,结果,才上车,就被他压了上来。
“专心点,嗯?”
顾聿衍低沉暗哑的嗓音伴随着他喷洒的热气一起纠缠着姜佑宁的耳心,诱惑无比。
很痒,难耐。
姜佑宁想躲,身体却忍不住微微发颤,手指下意识的拽紧了身下的方向盘。
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顾聿衍接下来格外卖力,同时又耐心十足,一点一点的折腾她,姜佑宁死死咬住唇瓣,默声抵抗。
想到今晚他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姜佑宁真的一点兴致都没有,她实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还有这么高的兴致?
他刚刚说最后一天?
这是他们维持这种关系的最后一天了,是吗?
可是,他这样做就不怕他待会儿身上带着她的味道出席订婚仪式,被林蔓芝发现?
感受到她的不甘愿跟游离在外的情绪,顾聿衍很不满,他喘着粗气,猩红着眼,更紧密的贴上去,冷声道,“躲什么?一开始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
“我……没下药,不是我。”姜佑宁知道他在跟她算旧账。
说起来,这么多年都是她一厢情愿,她爱他,很早很早就开始了,哪怕身边的人不止一次告诉她,她根本不配。
为了他,她还是一门心思的考取了港大,来到了港城,只因为有他在,再陌生的城市,她都不怕。
利用课余时间,到他公司兼职打工,只是为了能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爱的卑微,爱得毫无自我,她是那么爱他。
她原以为,她足够努力,只要够优秀,就能得到他些许认可。
结果,他给了她机会,却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不过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员,是他泄欲的工具,他亲口说的那些残忍的话,她亲耳听见过。
饶是这样,她都默默忍受过来了。
“无所谓,反正,你也帮了我,睡你,我还挺高兴,你呢?”顾聿衍勾着姜佑宁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柔柔的吻上去,看似浓情蜜意,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
“……”
姜佑宁不吭声,到了此刻,她终于知道顾聿衍对她能有多残忍,这些年,不管她做什么,都没能焐热顾聿衍那颗冷寂残忍的心。
除非时间倒流回去,回到那件事没有发生,他父亲没有死的那天。
既如此,她也不要再犯贱,内心一旦变得决绝,她开始激烈的反抗、挣扎。
既然这么看不上她,这么看低她,那别碰她了,就把她当做病毒,避而远之,不好吗?
然而,女人跟男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她压根就不是顾聿衍的对手。
顾聿衍将很不乖的她的控制住,重新贴上来,喘着粗气,带着狠厉,
“你知道吗?每次这种时候你跟我欲拒还迎,我就格外兴奋,你说你妈当年是不是也这样迷人,才会让我爸对她如此着迷,宁可为她车毁人亡?”
这番羞辱她过世母亲的话,比刚才羞辱她的话还要更具冲击力,姜佑宁脸上的血色褪尽,浑身无力的颤抖着……
推不开顾聿衍,心死的她只能摇头否认,“不是,我妈不是……”
“不重要。”
将人直接翻过来,顾聿衍狠狠的压上去,堵住了那张试图狡辩的嘴。
前方玻璃倒映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深邃轮廓,一双琥珀色的深眸,此刻透露着无限深情,看着她,低低的笑着,像是十分满意她此时情难自禁的反应。
姜佑宁深知,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对她才会有短暂的深情流露。
其他时候,他看着她的眸子里,还不如陌生人,除了冷漠疏离外,还有……恨!
激情结束,顾聿衍坐在驾驶室,西装笔挺,一脸闲适的抽着事后烟,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他手机嗡嗡嗡的震动着。
他理都不理。
姜佑宁香汗淋漓,逼仄的空间,那么一通折腾让她浑身酸痛不已。
此刻的她,实属狼狈。
夜幕降临,维港的夜景尽收眼底,姜佑宁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
将座位跟车底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穿在身上。
紧跟着,她又迅速补了一个妆。
姜佑宁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她,刚刚被宠爱过,脸色红润,湿漉漉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看着就想让人再欺负一次。
顾聿衍将头转向窗外,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夜幕中的某个点,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烟给抽完,掐灭星火,将烟蒂放进车内的烟灰缸。
车窗打开,冷风灌进来,冷空气吹散车内烟味的同时,也让姜佑宁狠狠的抖了几下。
好冷。
手臂上浮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顾聿衍关上窗户,转过头来盯着她,轻蔑提醒,“还不下车?怎么,准备跟我去订婚现场?想学你妈拉我爸下地狱那样,你也想把我拉下地狱?”
“我没有,我妈也没有。”姜佑宁再次否认。
“有没有,你我心里有数,要什么?支票,车子,珠宝?”语气极度不耐烦。
“……”
姜佑宁懂了,他是真的要跟她彻底结束了!
之前,他的每一任床伴,在结束关系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打发的,这是他惯用的手段,她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把同样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