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正对着他们的对面石壁却有了几分动静。
伴随着几声巨响,然后‘轰’的一声,整个石门似乎直接被里面的人踹倒了。
靳勋诚没有犹豫半秒,下意识将她拉到了身后,直到石门内的人影逐渐清晰,
是......凌雁翎?
温诗云眸光微闪,下意识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掉下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发生了什么,凌雁翎全身都被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湿成一缕一缕的,脸上也有些许泥泞。
黑色的冲锋衣衣袖被他往里挽了挽,露出里面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手腕被一条黑色的粗带捆住了。
他们走的很慢。
不,准确的来说,是男人身后的成子荃走的很慢。
前面离得远看不清,现下走近了她才看到,成子荃的脚上缠了一圈的绷带,上面染的血色殷红。
她明显要狼狈的多,像是摔下去的时候没有缓冲,导致腿撞到某个尖锐的地方了,短发上脸上都沾染了不少泥泞,嘴唇干的泛白。
凌雁翎没有碰她,两人手上似乎都缠着一整条的黑色的粗带,一头一尾,连在了一起。
不对,不是粗带。
“是蛇?”温诗云刚刚才遇到不久的惊险,她下意识就反应过来,
男人直接用蟒蛇的尸体绑住了他们两人手的两端,避免肢体接触,但也足够让成子荃通过蟒蛇的躯体扯着他借力去走。
是个狠人。
成子荃居然也能接受,温诗云心中有些惊讶,只不过看她那疲惫苍白的神色,估计也是没有精力去说什么了。
两个正对着的石门,气流对冲,吹起簌簌寒风,将她鬓边的发丝都吹的有些凌乱。
凌雁翎看见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像是松了口气,懒懒地眯起眼睛,唇角微勾。
他解开手上绑成结的蟒蛇的头,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想要确认她的安全。
温诗云几步配合地走到他跟前,嘴角弯起。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数秒,黑眸灼热熠亮。
明明都没有碰到她,她却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有些莫名地鼓噪。
“凌...雁翎,你有没有受伤?”
温诗云仰头看向他,小脸被矿灯照的柔和又柔软,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可是眼眸却依旧清澈。
凌雁翎黑眸微黯,声音有些沙哑,“抱歉,没保护好你。”
是他太过于自信了,在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才涌上来迟来的后悔。
他伸手抱住她,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
温诗云埋进他的颈窝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耳侧,声音温软,
“凌雁翎,我在呢。”
【会合了我滴个乖乖,抱的可真紧啊。】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啊,谁能懂我的点,我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的墙头又回来了,他真的就是硬帅啊,狼狈的样子也很帅。】
【我在呢,谁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啊,诗云也好好啊。】
【不是啊,没人心疼靳勋诚的死活吗,他一个人站在一边,哭死。】
靳勋诚在一旁看着,手掌无意识地握成拳,久久没有移开目光,可面上的神色淡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埋在男人怀里,没有瞧见他的神色,也没有看到靳勋诚有些失落的神情。
成子荃咬着牙,手上滑腻的触感让她有些恶心,她强忍着恶心,解开手腕上绑着的蛇结,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双眸正正看向靳勋诚,眼底是明晃晃的狠戾和不满。
能让她出来之后还看得到这个女人活着,他就已经是失责了。
眼下她知道在直播,没有办法当面做什么出格或是训斥的事情,她冷冷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靳勋诚神色淡淡,视若不见。
在他看来,他原本就没有答应的事情,何来失责。
除了他自已答应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命令他去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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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雁翎,人家都看着呢。”她小脸有些发烫,埋进他紧实的胸口,声音闷闷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将她裹挟住。
熟悉的腔调钻进她耳里,“那又咋了?”
带着他一惯的懒意,低眸看着她,幽深漆黑的眼瞳让她几乎有种被他拖进去一同沉沦的错觉。
凌雁翎弯了下唇,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意味不明道,“你刚刚是在担心我?”
“那我们是一起的,担心你...也没什么毛病啊。”她红着脸挪开目光,有些慌乱。
“嗯,没受伤就好。”
说着目光看向靳勋诚,似笑非笑,没有说什么,却似乎有一种两人都懂的难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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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雁翎开始打量整个圆形主墓,黑眸牢牢锁住在最中心被尸山叠起的水晶棺,唇角勾了勾,
“找到了,主墓。”
他直接无视了水晶棺四周铺砌的尸山,一步一步地踩上去,步履沉稳。
温诗云没想到他直接就走上去了,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连忙低声提醒道,
“等等,尸体里面可能有东西!”
她肉眼可见的尸体里面的阴气在流动,而且还有一个明显阴气汇聚的地方,就在离水晶棺最近的地方,
像是一个...活物。
凌雁翎站在离水晶棺不远处,顿了顿,纤长鸦羽遮挡的眸子侵略性十足,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在山顶等待着自已的猎物。
尸体被踏过的重力反应像是引发了什么动静,诡异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从尸体里面响了起来,紧接着,
一只巨型的血蛛从最里面的一具尸体的口中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
先是腿,然后是躯干,眼睛。
温诗云直接看了全程巨蛛从人嘴里‘生’出来的全程,它几乎有人的半具身体那么大,大的不合乎常理。
而且不像刚开始石门的那些小一些的血蛛,没有意识,会懂得四散开,
它似乎察觉到前面有人的威胁,口吐血蛛丝,看着凌雁翎,
一人一蛛隐隐地对峙了起来,丝毫不见退让。
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它几眼,挑衅笑道,“小玩意儿,长得挺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