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待发的孤狼在扫过被两人扣起的女人的时候,闪过几丝狠戾,身形快速从人群里面闪过,利落地将扣着女人的两个男人踢倒,在女人倒下的前一秒牢牢地揽过她的腰肢。
他棕色的眼瞳星光零碎,带了丝别样的温度,轻轻地将女人放到货箱角落靠着。
转头看向四周冲上来的打手,他身上惯有的漫不经心荡然无存,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眸淬满了冷意,像是浑身的獠牙和尖刺拔地而起。
那股子灭顶的戾气沿着他的躯体爆然而起。
林逸见男人三两下就将女人救了下来,神色顿时变了,面目有些狰狞,原本仅仅算得上是普通的样貌更是扭曲了起来,“还看什么,都给我上,打不死就不需要你们了。”
宋沥壬并不记得两人有这样生死的仇恨,哪怕他知道男人对他的不满,也从未放在心上,因为,他还不配。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男人会有这样的胆子要在这里弄死他,冷笑一声,“你父亲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大孝子。”
“倘若我从这里活着出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你,在场的所有人,和你背后的整个家族,都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林逸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但现在已经不容他后退。
只要宋沥壬活着,他就永远是男人的附属和装饰,不管是谁,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宋沥壬。
不管是父亲长辈,注意力也从来只集中在宋沥壬身上,哪怕他打架、飙车、喝酒......什么都做,而他自已,就算做的再好,在别人眼里,永远都不如他。
林逸这边没有因为男人的威胁而退却,反而是在场的三十几个大汉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林逸注意到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让他活着回去,才会死。”
四周的人,大多都有着把柄在林逸手上,咬咬牙,往前冲。
宋沥壬利落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根棍子,在温诗云前面形成一个守护的半圆,逐个逐个地打退,有人想夹缝偷袭,棒子还未砸到他脑袋,他眼尾微凛,一个侧踢将棒子踢成两段。
几个回合下,男人虽然额上碎发已经湿透了,胸前起伏不定,但依旧毫发无伤。
反观对面围攻他的人被揍得浑身是伤。
一时半会,竟没人敢上前。
他就像是一匹孤狼,在守护着身后的宝藏,寸步不让。
温诗云脸色苍白,努力地睁了睁眼,眼前渐渐清晰,男人高大挺直的背影如同一座高山牢牢地挡在她身前,不同以往的懒散,
“宋...沥壬。”她的声音微弱,不需要确认就直接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他眼尾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带了几分安抚,然后又投入了打斗。
虽然他拳拳到肉,动作狠戾,但是毕竟他不是铁人,她明显可以看到在数十人的围攻下他逐渐有了几分乏力。
一人看准了机会,从侧边一棒砸向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甚至都没有停顿,
林逸看着数十人都没有办法立刻拿下的人,眼底满是嫉妒,更有些亲眼见证男人实力的后怕,愈加坚定要除掉他的决心,立马做下决定,大喊一声,
“都去打他后面护着那个女人。”
既然他要护,就看看他能不能护得住。
几个人闻言眼疾手快地往地上倚坐着的女人挥棒而去,宋沥壬想都没想,移步挡在女人身前,硬生生结下了那几棒,他肩上剧痛,却依旧站的笔直。
“宋沥壬!”
她咬牙挣扎着用力撑着站了起来,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
眼下要帮他破局就不能再被动下去,她咬了咬泛白的下唇,将手放进牛仔裤兜里,把里面的笔刀摸出来。
趁着宋沥壬挡住其他人的时候,看着站的最远的林逸,一鼓作气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男人控住,
哪怕一秒,赌他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也够了,
她强行让自已冷静下来,笔刀不偏不倚地抵在林逸的喉咙上,稍一用力,就透出了血丝,
“让他们停下来。”
林逸嗤笑了一声,不信她一个弱女子能有这个胆子,没有讲话。
温诗云脸色苍白,神色却一往无前的坚定,咬牙用了几分力,笔刀往里了几毫米,鲜血往下流了更多。
刺痛传来,意识到女人并非开玩笑,他顿时脸色大变,立马服软,声音都颤了几分,“好,停,停下来,都停。”
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没看在眼里的女人到最后却成了男人翻盘的关键。
她庆幸今天和酥饼出门前换了这套方便行动的牛仔裤,笔刀是她上个世界沿袭下来的习惯,意外和恶意总是最多地降临在她身上,很多时候,她只能自已保护自已。
宋沥壬看着眼前苍白却倔强的女人,他胸口都有些闷痛,就连心跳都变得沉重。
他沉着脚步,几步走到女人身边,几个大汉听着林逸的命令犹豫着没有阻拦,正式地把主动权完全交了出去。
宋沥壬去到林逸那里意味着男人的计划直接宣告失败。
他握住她拿着笔刀的手。
女人冰冷的手几乎都冷的僵住了,却还是死死地握着笔刀,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声音放轻,“乖,放手。”
温诗云颤着手微微松开,被男人的大掌反扣在手里,十指相扣,炽热的体温顺着男人的大掌将她一点一点地温暖起来。
宋沥壬将她拉到身后,黑眸漫不经心地瞥向林逸,眼底是冰寒彻骨的冷。
他另一只手直接掐上林逸的脖子,用力收紧,林逸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口求饶或是说一句话。
男人直接提着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腾空提了起来,林逸的因为窒息整张脸都涨红了,双手无力地扒拉着男人的大掌,纹丝不动,双脚都凌空晃动了起来。
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林逸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眼白甚至都被掐的翻了起来。
宁羽织捂着嘴见林逸失败了,趁着几人没注意的时候,慌乱地往外跑着离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弄死你?”他笑意挂在脸上,带着淡淡的冷和痞,眼底藏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疯狂。
林逸第一次感觉自已离死亡这么近,眼底的害怕疯狂蔓延,一直钻到心里。
他突然清醒过来,后悔自已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疯子,喉咙里挣扎着传出几个音节,裤子都渗出了带着骚味的淡黄色液体,丑态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