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必要?”
贺燃出声打断他,涩声说:“我虽然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但我一直想当面感谢你。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托我妈去找你,可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殷征沉默,片刻后说:“我把你送回去后没有回家,去找了我爷爷,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他怕那些人找我麻烦,就动用关系抹去了我的痕迹……抱歉。”
一直以来的困惑得到解答,贺燃看着他,无奈道:“你道什么歉?”
殷征扯了下唇,问:“你还生气吗?”
贺燃一时无言,只是看着他,从眼到鼻,再到唇,企图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少年对上。
但可惜,时间太久远了,记忆里那道高挑的身影已经变得高大挺拔,气质也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殷征提起,他几乎都要忘了,十四年前有一个人,从烂尾楼里徒步背着他走了三十多公里,把他平安的送回了家。
贺燃突然自嘲的笑了下,喉咙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说出口的话又沙又哑:“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殷征,该生气的人是你。”
“……对不起,我把你忘了。”
殷征摇摇头,语气格外认真。
“刚开始我确实有点生气,但后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就不生气了。”
他把贺燃重新搂进怀里,细细亲吻他的脸,“贺燃,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况且,他并没有忘记自已,只是不记得他长什么样罢了。
贺燃没说话,把脸埋进他颈窝里,闭上眼,死死咬着牙。
殷征安抚的在他背上轻抚,无奈道:“你不会又哭了吧。”
贺燃:“……才没有。”
殷征无声的弯唇,也没拆穿他,大掌轻揉着他的脑袋,像是在撸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半晌,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很小声的低语。
“哥哥……”
殷征眼睛猛的瞪大,浑身犹如过电般震了下,手也僵住不动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恍惚道:“……你……叫我,什么?”
贺燃紧紧的抱着他,小声重复一遍:“哥哥。”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推着仰躺在地毯上。
殷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双眼激动的泛红,声音都有些抖:“宝贝,再叫一声!”
贺燃被他这么盯着,勾了下唇,又叫了声:“哥哥。”
殷征紧紧的盯着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这还是贺燃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这么叫他。
不是床底间的荤话,也不是日常间的调笑,是真真实实的,在叫他。
殷征闭了下眼,发狠的吻上他的唇。
这是老天送给他的礼物!
他没有保管好,让他在外面漂泊了数年,如今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抓着他的发根强迫他抬起头,吻得激烈又凶狠。
手也伸进他衣服里用力揉捏,心中控制不住的冒出一个又一个疯狂的念头。
这是他的宝贝!谁都不能看!谁都不能碰!锁起来!或是吞进肚子里!
“嘶──等一下!”
一道痛呼唤回了殷征的神志,他低头,见贺燃皱着眉,唇已经被他咬破了。
他心里一慌,连忙松开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贺燃松开眉头,舔了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这还不算,他的舌头已经被嗦的没有知觉了,身上也被揉得发疼,虽然没看,但嘴一定是肿的。
他要是再不制止,接下来就要发生限制级的画面了。
他坐起身,把推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无奈道:“至于这么激动吗?”
殷征见他没什么事,才放松下来,抹了一把脸,苦笑:“抱歉,是我失态了。”
见他这样,贺燃又忍不住安慰他,“嗨!没事,我都习惯了。”
虽是这样说,可还是忍不住抬手揉了下酸麻的胸口。
操!手劲真大!
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刻意锻炼过,但莫名觉得胸口的肌肉更发达了。
殷征皱了下眉,“疼?”
贺燃摇头,“没事,一会就好了。”
殷征愧疚的不行,伸手撩开他的衣服,“我看看。”
“别!”
贺燃阻止不及,衣服又被拉了起来。
殷征霎时屏住了呼吸,睫毛颤个不停。
只见贺燃的胸口上,赫然有几道明显的指印,零散的分布在那一点周围,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贺燃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瞠目结舌,脸唰的红了,推开他,羞愤道:“太不像话了!”
殷征眨了下眼,又重新爬回去,跪坐在他身前,低着头,态度诚恳道:“我错了。”
贺燃瞥他一眼,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哼~回去再收拾你!”
殷征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凑上前舔了下他的唇,像个跟主人讨赏的小狗一样,乖乖道:“好。”
整理妥当,贺燃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
他也没急着出去,靠在身后的床柱上,拿脚踢了踢他,“你最好仔细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想好了再回答!”
殷征把张了一半的嘴闭上,往他身边靠了靠,轻声说:“其实,我还一件小事。”
“还真有?”贺燃瞪他,“老实交代!”
殷征抿了下唇,说:“其实,那时候我偷偷去你学校看过你。”
贺燃一愣,“什么时候?”
“就是你被绑架后没多久,我在你放学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你几次。”
也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放学的时候他曾多次路过贺燃的学校,但却很少能看到他。
只有一次,他和贺燃不小心打了个照面。
可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贺燃就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移开了视线。
他还记得自已当时愣了好久,心想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直到贺燃和朋友笑闹着从他身边走过,他才回过神。
自嘲的扯了扯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抬步离开。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