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被季承宵半哄半强硬地抱进车时,一直在做一个动作,她拿手指掐自已人中。
季承宵被她这种满肚子气又发泄不出来的样子逗得眼角眉梢都是笑,越看越觉得她可爱。
有了夜生活的男人,整体的气质跟脾气都与以往天差地别,往日的清冷矜持仿佛一夜间全都被他扔进了山沟里,黏人的不可思议,上车以后不由分说又往白粟脸上亲了几口。
白粟调整着呼吸侧身朝看不着他的方向坐着,对他的轻薄已经提不起心气去反抗,整个人都特别自闭。
季承宵从她身后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手指放她嘴边逗弄她:
“还是很疼吗?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要不你咬我一口,让我陪着你一起疼?”
白粟避开他的手指,眼神阴戳戳往他腰腹看。
“你确定要让我咬一口?”
季承宵顺着她的目光也低了下头,小腹一紧,默默地把手收回去了。
他腰以下,有的可不止是腿。
白粟扯唇一笑,白森森一排贝齿。
周无忌已经被季承宵赶走了,两人这会儿是去妇婴医院。
进门以后,季承宵让白粟坐在等待区休息,他去给她挂号。
白粟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忽然看见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衣服宽宽大大,把自已裹得十分严实的怪人。
“关如栩?”白粟直接叫出对方名字。
怪人的脚步一个踉跄,回头时的眼神满是惊慌,却又在看见是白粟后,略微松了口气。
“富婆姐姐。”
她打着招呼,下意识把手中的报告单藏到身后。
白粟瞥了一眼,问:“你来做人流啊?”
关如栩:“……”
白粟:“怎么是一个人?这种事情不是该有人陪着你照顾你吗?”
不知道她这话戳中了哪,关如栩本来尴尬的神情变成委屈。
眼睛一眨,泪水就掉了下来。
“你……”白粟见她这模样,嘴巴动了动,想要跟她说些什么。
“麦麦。”季承宵却在这时回到了她身边,看都没看关如栩,拿着叫号单示意她起身。
“到我们了,走,去看医生。”
一旁的关如栩眼中掠过一抹震惊,下意识地恭敬低头:“季,季总……”
“嗯?”白粟脚步一顿,迟疑地看看关如栩,又看向季承宵。
季承宵同样步伐微停,不带什么情绪的看向关如栩:“你是?”
关如栩飞快地扯下口罩,露出巴掌大的精致面孔:
“我叫关如栩,是个刚出道没多久的四线艺人,曾经在您公司旗下的电视台节目里当过现场观众。”
季承宵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跟看一株草和一块泥土也毫无区别:“哦。”
他又看向白粟:“医生已经在叫号了,让人家等久了也不好,我们走吧。”
白粟给了关如栩一个待会儿再聊的眼神,这才跟着他离开。
她的问题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医生只简单看了看,给她开了一支消炎药就算完事了。
季承宵拿着挂号单去取药的时候,白粟看见挂号单上的名字:“王美芬?”
季承宵平静地说:“直接挂号要等的时间太久了,我就直接问排号最近的人把她手里看诊的名额买下来了。”
白粟:“你花了多少?”
季承宵:“五千。”
白粟冷笑:“万恶的资本家。”
季承宵:“我是怕你等久了身体难受。”
白粟:“你如果有你说的一半在意我,我现在就不会受伤。”
她的逻辑自洽太强,季承宵说不过她,无奈耸肩。
取了药后,白粟要去洗手间上药,季承宵跟在她身后道:
“我帮你吧。”
白粟这回倒是没矫情,破罐子破摔的让他跟进去了。
过了会儿又皱眉,踢了季承宵一脚。
“上药就上药,你别乱摸。”
季承宵轻笑了下,在她腿侧一吻:
“麦麦,真漂亮。”
白粟冷着脸不说话。
季承宵忽然有了胜负欲:
“楚弥生,他也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白粟的眼睛里多了把刀子,季承宵却坚持追问:
“我不信自已会比不过他。”
白粟一把将他推开,起身将衣服收整好。
季承宵拦在洗手间门口,大有她不回答,他就不放她走的架势。
最后白粟忍无可忍,说了句:“生哥是正经人,才不会像你这么下贱。”
季承宵非但没恼,反而笑意更开怀了些。
“我就算下贱,也是你当初教的。”
他把持着白粟肩膀,微低下头,强硬地跟她对视。
“麦麦,你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说你不愿意,你敢说从温泉到现在,你就真的没动过情,一点都不喜欢吗?”
白粟在他攻势强硬的眼神中退避,这种躲闪更加验证了季承宵的念头,男人眼角眉梢的那种春风得意越发无法收敛。
白粟不想让他这么开心,忍了会儿,说:
“我之前跟生哥本来就很和谐,对这事有反应就跟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代表不了什么。”
她今年二十五岁,正是一个女人荷尔蒙泛滥的时候。
之前跟楚弥生何止是和谐,两人甚至都到了频繁的地步。
要不是季承宵出手太阴毒,直接弄了个让她跟楚弥生不得不离婚的死局,白粟真的是绝不会离开楚弥生的,她喜欢他,从性格到身体,方方面面。
而且楚弥生干净,情史里除了白粟,就一个国外的前女友,谈的时候光明正大,分的时候也干脆利落,绝不像季承宵拖泥带水,弄什么脚踏两条船的恶心事。
季承宵之前是主动提起楚弥生,存了比较的心思。
这会儿听白粟再提,他心中又有些酸溜溜的了,心头掠过一抹不满。
“你跟他再好,那也是过去了,麦麦,以后不许再提他了。”
白粟冷冷地说:“你跟我谁先提的?”
季承宵无奈:“好,这次是我错,以后我再也不说了,你也不许再说。”
他真是被妒忌给弄蠢了,明知道白粟的心不在他这,还主动去问她那种话,明摆着自已给自已找不痛快。
昨晚和今早累积出的那点愉悦,就在白粟表达出对楚弥生怀念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