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婷说话的时候,白粟还在继续砸,一会儿的功夫,整间店连衣服带装修,全在她手中毁于一旦。
旁边的女人几次出手想拦她,又顾虑到什么不敢真的阻拦。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毁的没眼看,白粟心中那口郁结之气也终于消了。
瞄了眼店内,自顾自坐到了等待椅上。
韩婷结结巴巴:“你,你,你太过分了。”
白粟一撩头发,趾高气昂。
指了指跟着她那女人:“急什么,按照你们店的规矩,毁坏的衣服我会三倍价格赔偿,至于店被我砸了,你们重新装修不就行了?装修费和这期间你们的误工费,还有今天这样大闹一场对你们造成的名誉损失费,我都赔!”
她一边说着赔偿,一边把目光看向季承宵派来的那女人。
“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给你们季老板,让他掏钱!”
女人都被白粟这举动给吓着了,还真就顺着她的意思,慌里慌张地给季承宵打了个电话。
她通话的时候,白粟就低头跟韩婷发微信。
韩婷问她:【怎么回事?这又是从哪找的冤大头?】
白粟说:【这人跟我有仇,宰她就完了!】
韩婷来这店还不满一个月,对这家店的整体销售利润还不是太清楚。
迟疑着打字:【那我问她要一百万?】
白粟皱眉,一百万?装修钱都不够。
【大胆一点,问她要一千万。】
韩婷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大胆了吧,她告我们敲诈勒索怎么办!】
两人说话的功夫,白粟手机震动了下,银行给她发来消息。
打开一看,有人给她打款五百万。
白粟还没来得及点开细看,短信又接连震动起来。
来自不同银行的接连汇款,每一笔都是五百万,一个接着一个,转入她的账户。
她等了一会儿,等手机安静下来,把所有的短信加一起再看,总共是五千万。
白粟看了一会儿,心中十分后悔,早知道有今天,她当初就该在A市开一家珠宝店。
拿着手机,刚准备跟韩婷要支票簿,女保镖却也挂断了电话,满脸歉意的走到韩婷面前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们家小姐今天心情不太好,给你们带来了麻烦,造成的所有后果我们都愿意赔偿。”
女保镖问韩婷要了联系方式,十秒钟不到,韩婷就接到了季承宵秘书的电话,赵卫是个利索的人,很快就问韩婷要到了银行卡号,韩婷试探的要了一千万,对面二话不说,直接银行到账。
韩婷:“……”
看到银行卡余额后她才清醒,自已刚才一紧张说的竟然是自已的私人卡号!
她无措地看向白粟,把这事以发消息的形式跟她说了。
白粟还算淡定:【九百万转回到公司账上,剩下一百万给你跟员工发奖金,你看着办】
韩婷之前还在为租金跟工资的事情发愁,这回是彻底不愁了,拿着手机没控制住,乐得喜笑颜开。
白粟直接离开了这家店,她察觉到每当自已看中一家店往里走时,身边的女保镖就会绷紧肩膀,拿出一副即将就义的神色,估计是怕极了白粟又会砸人家店。
但白粟都没有再出手。
她又不是傻的,砸自已的店还能控制,赔钱就行。
砸别人的店,万一人家非要报警怎么办?
她只想膈应膈应季承宵,还不至于蠢到把自已搭进去。
整栋大楼都逛了一圈,想买的东西也都买了个遍,白粟有些累了。
把购物袋朝着女保镖一扔:“不是说有专车吗?送我回去吧。”
后半程花季承宵的钱,白粟敢买很多,一堆东西送到远洋酒店,加一起六十多个购物袋。
她把那些东西摆在酒店套房的地面,挨个打开看了看,看了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仰面倒在床上,拿着手机开了局游戏。
玩到将近傍晚,白粟去餐厅吃东西,季承宵给她发了条消息:
【今天不来看看我吗?】
她瞥了眼,不仅没回,还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晚上回房,一夜好梦。
第二天又是差不多的流程,出门,被女保镖跟上,去商场购物。
回酒店,吃东西,睡觉。
第三天也依旧是如此。
季承宵每天都给她发个消息问她去不去看他,白粟从来不回,他也没表达不满,依旧乐此不疲。
七天后,白粟终于得到机会,再去探视楚弥生。
楚弥生坐在玻璃窗里,穿着监管所的马甲,整个人状态极差。
白粟从律师手里拿出离婚协议书:
“生哥,你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楚弥生的眼神颤了下,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别开脸不愿直视:
“老婆,我不想,我……”
“签了吧,生哥。”白粟平静地说:“留得青山在。”
楚弥生浑身一震,两人隔着玻璃窗彼此凝视。
楚弥生闭眼,热泪顺着双目滚滚而下。
白粟今天带来的律师也是季承宵的人,她才拿到离婚协议,季承宵那边就已经得到消息。
白粟出门时,便有两个工作人员在街边等着,白粟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离婚证还能这样领的,她连民政局都不用去,红本就直接变成了绿本。
离婚证都出来了,结婚证自然就没用了,白粟拿着那小东西,恍惚还记得,刚跟楚弥生拿到它们时,自已那种忐忑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微妙心情。
说来也是可笑,她这人,还真就是命不太好。
小时候家庭破碎,谈恋爱被人劈腿,结了婚又婚姻失败。
白粟拿着红本本,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阵儿,而后反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才给季承宵打电话:
“婚我已经离了,你什么时候跟楚弥生和解?”
季承宵养了段时间身体渐好,现在又重新开始工作,白粟电话打过来时他正拿着电脑跟公司高层远程开会,看到来电号码,他直接叫停了正在汇报的高层,把会议暂停了十分钟。
唇角上扬,他毫不掩饰自已的心情愉悦:
“既然都离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白粟那边只有忽然加重的呼吸,季承宵意识到她又生气了,想了想,说:
“我也不是非要做些什么,但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肯定不舒服,麦麦,要不你来照顾我吧,你陪我一段时间,等我心情好了,自然就愿意考虑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