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则当身边的话都是耳旁风。
她已经将刻绘符文需要的木头、刻刀、魔法锤摆在了桌面上。
今日就先用“木头”这个媒介入手好了,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
首先就先做个火符好了,就像昨天萨里列做的那样。
她定心凝神,调用起体内的精神力,并将精神力集中于笔尖,而后回忆着自已脑海中的符文,一笔一划地在浅褐色的木头上绘制出来。
她认真刻绘的时候,表情格外专注,一双眼睛大而明亮。
似乎有无形的气场在她身边环绕,将她与其他人隔绝了开来。
手持刻刀,心若磐石,这一笔下去竟是没有半分停顿!
也不知何时,萨里列走到了她的身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刻绘。
小公主贝琳达以及珀西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震惊地望向她。
就连一向不管其他人的奥罗拉,也定定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一旁正在自已符石上刻绘符文的维尔纳不知怎的头上冒出了冷汗,那双执刀的手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像是被这强大的气场给影响到了。
很快,一个火符就被成功绘制出来了。
刀尖刚收尾,符文上顿时有灵蕴光芒闪烁,璀璨耀眼至极!
竟是银色灵蕴!
围观的人都不禁瞪大了双眼。
然而只见那位少女面上平静无波,稳如泰山,手中举起魔法锤,轻敲了几下。
众人只觉得心“咚咚”跳动,好像也被这个其貌不扬的锤子给敲打了。
符文上的不稳定波动立即就被安抚。
完美的一次绘制!
首先回过神的是萨里列,他的眼睛瞪得有些圆:“露西娅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露西娅奇怪道:“绘制了一枚火符……?”
萨里列摸了摸心口,觉得有些眩晕。
这是银阶符文啊!
符文的等级高低,由高到低,分为银、金、紫、蓝、黄。
银阶符文他能随手绘制,是因为他已是高级符文师的程度,研习符文已有几十年。
而这个小丫头……
竟是天生的高等级符文师!
第一次绘制符文就能绘制出最高等级的符文,这其中天赋、精神力、专注力都需要极佳才能做到!
而此时维尔纳的符文再也绘制不下去了,他猛然一抖,刻刀竟是被生生折断。
一转头,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身边的那个野丫头。
怎么了吗?
他后知后觉。
萨里列哈哈哈笑道:“二王子殿下,你这是被小丫头周身的灵蕴气场给影响到了。高等级符文师在绘制符文的时候,周身会被一种无形的灵蕴所笼罩,靠得太近,会被波及影响到。”
“什么?高等级符文师?”维尔纳觉得他一定是幻听了。
但萨里列接下来话却让他觉得自已白活了。
“露西娅小姐的天赋极高,第一次绘制符文就绘制出了最高等级的拥有银色灵蕴的符文,很显然,小丫头天生就拥有高等级符文师的天赋,后面需要的只是对不同符文的掌握和经验而已。”
??!!
众人顿时一阵吸气声。
维尔纳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喂,臭老头,你别不是搞错了吧!她才几岁啊!”
他又转头看向露西娅,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满脸震惊之色。
“喂,野丫头,臭丫头,这不是真的吧?”
快告诉他不是真的吧,他感觉自已的自尊心,都要碎成渣了……
露西娅皱了皱眉,道:“放手。”
他把她抓疼了。
一层寒霜顿时在维尔纳紧紧抓住的那片皮肤上生成,冻得维尔纳急急放开了手。
“你,你……!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动手,这般粗鲁!”
露西娅无语。
是谁先动手的啊喂?
她施施然道:“显而易见,你姐姐我就是这么优秀。”
??
维尔纳满脸问号。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姐姐了?”
露西娅眉梢微扬,露出了个有些欠扁的笑:“就是现在啊。维尔纳,二王子殿下,你怕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的事情吧?”
维尔纳身子一僵。
他确实忘了。
之前和这个野丫头切磋之前,他曾经许诺过如果野丫头赢了,自已就要答应她一个条件的。但他那时从没想过自已会输……
后来他也把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露西娅看着他面色涨红,心中好笑。
但这个维尔纳就是欠收拾,于是她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要叫我姐姐。”
维尔纳的脸又变成了猪肝色了。
看着坐在他身边气定神闲的露西娅,他有苦不能说。
心中满是郁闷和憋屈。
他不知道刚刚他是怎么样被逼着说出“姐姐”二字的。
或许因为是实在太过屈辱,他的大脑对他做了保护措施,让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浑浑噩噩地坐回了原位,双眼迷茫地盯着桌上已经报废了的符石。
第一次有了怀疑人生的感觉。
怎么人与人之间,差距这么大呢?
他不甘心啊,怎么能输给一个小丫头?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个野丫头付出代价来!
……
回到客殿之后,露西娅并没有休息,而是继续进行符文的绘制练习。
她这次用的媒介是更难绘制的符石,但最终的使用效果会比用木头好上许多。
一连绘制了好多的冰符,几乎都是一次成功的银色符文,只有少数几个失败了。
成功率相当惊人!
她猜测,这和她的精神力有关。
她的精神力似乎比一般人强上很多,精神力高的人在绘制符文的时候,会更加容易和稳定。
而符文的威力则与魔力精纯度息息相关,她取出一枚绘制好的符文,用一点魔力去激活,顿时一股极寒的寒气如汹涌的波涛一般从那枚小小的冰符中涌了出来!
转瞬之间,客殿内已然是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小狐狸登时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立即清醒了过来。
它抖了抖自已身上的霜。
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已经大变样。
小狐狸:“……”
“喂,女人,你又在搞什么。就没见过你这么会折腾的,这些天一会热,一会冷的,我迟早得被你玩死……”文森不满地道。
想好好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呢?
露西娅莞尔:“哦,我也不知道威力这么大,不好意思啦。不过森森,你也该醒醒了,怎么天天就知道睡觉?”
文森打了个哈欠,黑亮亮的眼珠子里面似乎盈满了泪水。
“我也想知道,我怎么这么容易犯困,总觉得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