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您看从哪里抽调一个排的兵力去彭连长那?”
李海洋有点犯难,东郊战俘营这边任务重、油水少,还时常受到日本人的欺压,满军官兵都不愿意过去。
当年彭小明因为得罪了原司令刘海洋才被发配到那里,说好的两年进行调换,这都快三年了还一点动静没有。要不是今天天佑心血来潮去慰问他们,满军都快忘记自已还有这么一支部队了。
“是不是大家都不愿意去?”
天佑注意到李海洋微妙的表情变化,他知道,日本人直接管理的地方,中国人普遍受到欺压。
“不瞒司令,大家确实都不愿意去,看管战俘不是什么好差事,经常值夜班不说,关键是太清苦,听说日本人一个月才给一次外出机会。”
“既然我答应了彭连长就不能食言,这事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吧。”
李海洋听到天佑的话喜不自胜,这个烫手的山芋要是交给自已,自已还不知道怎么办。
车很快到了警察局。
“李处长,在警察局吃顿便饭吧?都是自家地方。”
“不了不了,处里还有很多事,我就不叨扰司令了,下次您回司令部的时候我请您。”
此刻李海洋笑的像一朵花一样。
李海洋坐着车离开了。
“局长,您不是去找茬的吗?怎么又送东西又送人,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涯总是这样迫不及待,睁着一双迷茫的小眼睛望着天佑。
“李涯,你马上去问问则成准备的怎么样了,战俘要马上送进去,另外,再让他挑选一个排的兄弟,换上满军衣服,给彭小明送去。”
“局长,你这样可把咱们能用的兄弟基本都送进去了,以后营救的时候哪还有人可用?”
“这些你先别管,无论是挑选的战俘还是去当满军的兄弟,都要选一个能力素质优秀的兄弟当队长,选好让他们马上来见我,我有安排,快去吧。”
天佑没有解释,李涯虽然一直迷糊,但执行命令绝无二话,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走。
人很快挑选好了,临出发前,天佑和两个领头的兄弟在包厢内分别密谈了很久。
一切安排妥当,天佑和余则成准备亲自去探探虚实。
一弯残月宛如锋利的钩子般高挂在天空之上,散发着清冷而微弱的光芒。在遥远的天际边,稀稀疏疏地闪烁着几颗星星,孤独而又神秘。它们或明或暗,时而闪烁不定,时而又隐匿于黑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伴随着清冷的月光,天佑和余则成来到战俘营附近的一个下水道出口,立刻闻到一阵泔水的腐臭味。
这条下水道出口是余则成白天侦察地形时发现的,出口十分隐蔽,藏在一片乱树丛中,出口处就是一条河流。
天佑在战俘营发现几个下水道井盖,猜测日本人修建战俘营时修建了地下排水管道,就安排余则成去战俘营周边寻找出口,果然有所发现。
余则成没敢打草惊蛇,回来向天佑报告,天佑决定晚上亲自去管道里面侦查一次。
“站长,这味道确实太酸爽了,要不然您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余则成觉得天佑作为领导坐镇指挥就行了,没必要受这罪。
“我没那么娇贵,我和你一起吧,你都能进去我为什么就不能,我要亲自看看才放心。”
余则成见天佑这样说也不再坚持,他率先钻了进去。
说是钻,其实这条下水道直径将近一米,猫着腰就能走动。日本人虽然品质坏,但是在细节方面还是十分讲究,修建工程不会将就更不会偷工减料。
两人打着手电,走了大约有500米,下水道变的突然宽敞起来,直径有2米多高,不过中间有一道钢筋焊铸的铁门,并没有锁而是直接焊死在墙上,日本人这是防备有人从下水道进入。
“站长,日本人太狡猾了,必须得回去找工具才能打开。”
“我想到日本人会有这一手,所以提前在车后备箱准备了两套钢锯,你去车上拿来,我在这里等着。”
“还是站长高明,我这就去。”
余则成转身猫着腰向出口走去,天佑被下水道的恶臭味熏得直想吐,他点燃一支烟,希望可以压住这股恶臭味。
接连抽了好几支烟,余则成才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拿着两把钢锯。
“来吧,一人一把,用这东西锯开这么多粗钢筋需要耗费一些精力。”
天佑嘴叼着烟头,拿过一把钢锯开始锯起来。
“站长,我自已锯就行,您在旁边指挥。”
“一起吧,得耗费不少时间,别一会天亮了还进不去,那就麻烦了。”
小鬼子太精,铁门那边很宽敞,可出口这边却很低矮,两个人只能弓着腰,不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都快入冬了还出了一身汗。
“小鬼子太缺德了,累死老子了。”
天佑停下来喘口气,忍不住骂道。
“不然怎么叫小鬼子,鬼精鬼精的。”
余则成说话时并没有停下来,锯了这么久才锯了不到一半,他顾不得腰酸背痛,用力的锯着。
两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把钢筋全部锯开,两只胳膊累的直发抖,顾不得地上的污水,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锯下的铁门很重,两人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铁门抬到一边。
站在骤然变高的下水道内,两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余则成刚要往前走,天佑突然叫道:“站那别动。”
借着手电微弱的亮光,天佑看到一条细细的绳子横亘在前方的道路上。
鬼子真精,在下水道里还安放了拌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