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些人都被老祖宗教傻了!”
苏意翻了个白眼,简直不忍吐槽。
君天佑看着苏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如果我要走上那条路,你会陪我一起走吗?”
少女语笑嫣然,坚定点头:“当然!”
君天佑眯着眼笑起来。
“好,我当个好皇帝!”
苏意看着头顶星空,猛然想起了什么。
“你刚才对叶飞惊说……烟雨楼盗墓,取了一截太和帝的尾指骨?”
君天佑“嗯”了一声,有些遗憾道:“我五岁时,因为母后遗愿,被大长老接进了烟雨楼……其实这么多年,烟雨楼内部各怀心思的人也不少!”
“半年前,烟雨楼中分成了两派,有人怀疑我是母后与……与先皇生下的孩子,传闻还不小!”
“后来,三长老亲自带人深入皇陵,挖出了太和帝的遗骨,想要滴骨验亲,验明正身!”
苏意蹙眉道:“那成了吗?”
君天佑语气淡淡:“没有,那一小截遗骨,在我滴骨验亲之前,莫名其妙地丢失了!”
苏意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从袖中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君天佑。
“是不是……这一根?!”
君天佑呆滞。
精致的小盒子内,一截发黑的尾指静静躺在其中。
君天佑大惊失色:“正是!这是谁给你的?!”
“祖父给我的,说以后对我有用。”
看着君天佑惊讶的眼神,苏意摊手,“我竟不知,原来这是太和帝的遗骨,看来祖父都算到了这一切。”
君天佑捏着那小盒子,又还给了苏意。
“你先帮我保管着!”
苏意点头小心收好。
君天佑突然笑道:“若是此次赈灾圆满完成,我带你去烟雨楼总部瞧瞧?”
“烟雨楼几次搬迁,总部现在在平州,离冀州并不远!”
苏意撇嘴:“你该不会叫我替你去抓烟雨楼的奸细吧?”
刚才太和帝遗骨的事情,他俩谁都没有说,却都彼此心照不宣。
况且,烟雨楼的人对她似乎并不是很待见,她主动凑上去这算什么?
君天佑又道:“其实我刚才对叶飞惊说的话还是有些隐瞒的!”
“烟雨楼建立以来,虽然一直在先皇名下,但因为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因此烟雨楼从上一代开始,便是两人共同打理的!”
“父皇去世之后,母后并不相信那狗皇帝,一直将烟雨楼攥在手中!徐家远驻虞城是她的主意,闻家被召回京中也有她的手笔!”
“你若是跟我一同去,烟雨楼日后便会认你为主母!”
苏意微愣,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怪不得,虽然被限制禁足,不得再上朝堂,但昭和太后却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朝堂。
“好!我去!”
苏意鼓起勇气,认真道。
夜风徐徐,吹动了苏意鬓角的碎发。
男人和少女互相揽着肩膀,依偎着看日升月落,看旭日东起,悄悄筑起了一个时代的光明。
……
两日后。
烈日浇头伴随着几声干哑的鸦鸣,诉说着这狗日的天灾。
闻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面前冀州城三个大字。
君天佑飞快递给身边几人一人一个口罩——这是苏意之前特地准备的。
“城内有瘟疫!注意防范!”
闻章大咧咧地戴上,跳下马车打量了一圈四周。
“奇怪,这冀州城内,怎么连个流民都没有?”
蓝千汐眉头紧蹙:“怕是已经知道了消息……所以故意驱赶了流民,做面子功夫!”
蓝千烨任由蓝千汐和闻章抬下车,忧心忡忡道:“这冀州可谓是倒霉至极,去年遇上暴雪,已经压垮了不少房屋,还冻死了不少人!”
“今年开春,本以为能暂时消停一些,却没想到又遇上了蝗灾!开春种的粮食几乎颗粒无收!”
“现在已经到了七月,这鬼天气却又一直阴晴不定,简直不给人活路!”
君天佑看着这空旷的街道,也是面色不虞。
四人下了车,还没走到城中,却猛地见街角窜出一个浑身衣服打着补丁,头上戴着乌纱帽的肥胖官员。
那人胖乎得像个球一样,连滚带爬到他们面前,口中高呼道:“苍天有眼!大钦差可算是来了!冀州有救了!”
“……”
看着这诡异的情景,四个大老爷们儿齐齐退后一步。
君天佑嘴角一抽,看着这厚脸皮的举动,皱眉冷喝道:“起来说话!”
那人赶忙站起来,脸上横肉遍布,忙不迭地正了正官帽:“在下冀州知府钱通,见过钦差大臣!钦差大人来了就好!冀州城的百姓都快饿死了,就连下官也……”
一旁,蓝千烨嗤笑一声,看了看钱通那颇为粗壮的腰身,讽刺道:“这灾年,饿着谁也没把钱大人饿着不是!”
钱通面色一僵,露出讪讪的笑。
君天佑打量了一下对方,冷声问道:“胡敬呢?”
“额……胡大人前段时间舟车劳顿,又被劫了粮食……回来就病倒了,一直未见好!”
说罢,又厚着脸皮问道:“敢问君督主,这次带了多少粮食来?”
君天佑眸中闪过一缕精光,面上却故作惊讶。
“啊?什么粮食?”
钱通看着他们身后空荡荡的马车,也懵了,喃喃道:“就是朝廷的救济粮啊……”
君天佑面色更为诧异:“你说什么傻话!本督主是前来剿匪的!怎么可能会有粮食!”
钱通被噎住,这会儿差点维持不住憨厚的笑容。
没想到……这君天佑居然会比他还装疯卖傻!
君天佑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差点让钱通心梗。
“更何况,本督主看钱知府这肚子,便知冀州现在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根本没必要带粮食!”
钱通差点儿被噎死,求助般看向其他人。
蓝千汐摆出面瘫脸:“我是负责记录案子的!”
闻章憨厚挠头:“我负责剿匪!”
蓝千烨坐在轮椅上,人畜无害:“在下刚被封为鸿胪寺卿,不管粮食!”
钱通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差点儿气厥过去。
不管粮食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