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鱼呆滞地揪着蓝千烨的衣角,眼圈蓦地红了。
蓝千烨叹气,温柔地拭去对方脸上的泪水,“是我这些日子忽略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叶红鱼捂着脸摇头,哭得汹涌。
蓝千烨轻轻将人带进怀中,在少女灼灼生花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以后不会瞒着你了!”
叶红鱼这才喜极而泣,认真地点了点头。
气氛滑到了一个暧昧的边缘。
叶红鱼经历了这么一遭,心中其实已经不难过了,转而开始心猿意马。
他们自从在山寨之中成亲,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圆房,此时是不是应该……
叶红鱼双颊绯红,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蓝千烨顺手从窗边的小抽屉拿出一本书。
她微愣,好一会儿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京城……门阀贵族关系一览图?”
叶红鱼眼前一黑。
蓝千烨淡定点头道:“如今你是我夫人,也应当在人前露面!你先前一直埋怨我,是觉得我将你当了外人!”
“但我其实更担心,你不喜欢这些事!但出了这等事,也是时候跟你说说这些东西了!”
叶红鱼:“……”
说罢,蓝千烨就着烛火,开始认真给叶红鱼科普京城的人脉关系,以及蓝家这些天发生的事。
叶红鱼一边听着,一边生无可恋的看了看天花板。
她的夫君……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
翌日,苏意起了个大早。
玉儿早就已经备好了早饭,苏意端着粥碗,好奇问道:“三哥和三嫂呢?”
玉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八卦光芒:“还没起呢!两个人都没起!”
“真的?”
苏意不由得一阵激动。
自己嗑的cp终于有望圆房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正吃着,门口车夫一声“吁——”,君天佑跨门进来。
“我来接你去长公主府!”
嘴里的饭瞬间就不香了,苏意叹着气,扒拉完最后一口粥,上了君天佑的马车。
自己这次回来,必然要找个时间见长公主的。
苏意沉思着,问君天佑:“你……是不是也知道她怀孕的事?”
烟雨楼情报一流,君天佑肯定知道。
他颔首,低声道:“我打听过,半月前,她找了个城隍庙的神婆,请人做了法,又喝了两副符水……再后来就被查出怀了身孕!”
苏意心里暗道不妙。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那些奇奇怪怪的符水害人,谁知道会给人吃出什么毛病来!
马车疾驰,一路到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看着气色倒是不错,不像喝了符水的样子,一见到苏意,满脸喜悦。
等再看到君天佑,就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问了一句:“冀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君天佑恭敬拱手道:“一切安好!”
长公主这才不耐地摆摆手:“既然回来了,就在京城好好留一段时间吧!别老出去瞎跑了!”
苏意神色更古怪了。
汝阳王既然不着家,那就代表他们大概率没有同房。
那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眼看君天佑被支开,长公主才示意苏意起来说话。
苏意心中忐忑,她尽力语气平静,含笑问道:“公主最近可还有按时吃药?”
孰料,长公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心虚之色。
“哮喘的药倒是有按时吃,但其他的……”
说着说着,长公主自己都有点儿说不出口。
她原本也是按时吃药的,但科举在即,恰逢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其中不乏容貌姣好,又一步登天者。
她心下风流,随意接见了些,就有好些自荐枕席的。
她没忍住,风流快活了好些天。
至此……苏意一直以来给她用心调理月事的药可谓是前功尽弃。
苏意把着脉,颓然地叹了口气。
“公主,我先前说过,您吃药期间,不可纵欲……”
长公主尴尬地咳了一声,打断了苏意。
“你只需要继续帮本宫研制哮喘的药,至于孩子的事情,本宫自有办法!”
说罢,长公主的表情骤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像是知道苏意在想什么一般,长公主抚了抚自己的鬓角,笑容意味深长。
“本宫已经找太医看过了,太医一口咬定,本宫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她看向苏意:“你应当明白本宫的意思!”
苏意背后一凉,有些悚然。
君天佑已经长大了,做事情越来越不受长公主的控制。
长公主自己也明白,没了汝阳王的爵位,她也只是一个徒有公主封号,却什么都做不了的女流之辈而已!
在看清现实之后,她又忍不住,暗中养了一堆面首。
知道自己怀孕无望,她干脆假孕,只等生产的时候在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偷天换日!
毕竟,生下来的孩子,有一半的可能是个女儿,但若是狸猫换太子,便能确保对方一定是个男孩。
一时间,苏意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公主却浑然不觉,甚至对自己的计划颇为自得。
她看着苏意,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本宫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贵妃娘娘,会在明日中秋宴会上宣布!”
“至于日后的生产和注意事项,还得麻烦蓝小姐了!”
苏意咽了一口唾沫,颤抖地点头,心中却猛地雪亮起来。
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婉莹?
那就代表婉莹其实并不知道对方假孕的事情!
也就是说,长公主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信任婉莹?
她不着痕迹地恭维道:“公主殿下与贵妃娘娘情同姐妹,想必她听了这个消息后,心中一定很是欣喜!”
孰料,长公主的笑容却略微收敛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道:“是啊,她是先皇的妃子,也是我的嫂子,还记得先皇小时候最疼我,我是他的幺妹,是太宗皇帝最喜欢的女儿!”
“皇兄很是宠我,我自幼便什么都有!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给我摘下来!”
苏意恭敬低头,不敢说话。
可下一秒,长公主就话锋一转,怨恨道:“可一切在他坐上那个位子时,都不一样了!”
“那年,金麟台上,明明是那状元郎自己不识好歹,惹出了乱子!可皇兄他……他为了平息朝臣的众怒,甚至要夺了本宫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