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食物太新鲜,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半好奇想吃一半担心。
宁子卿也不催,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嘴馋的小孩子受不了诱惑趁着自家大人不注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飞速送进了嘴里。
“哎!你这个孩子!”
小孩儿的母亲又急又怒的抬手拍了那个孩子两巴掌,妇人下手不轻,可被打得那个孩子却丝毫没有皱眉委屈之势,只是飞快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后眼睛发亮的道:“好好吃!”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声音又很大,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其他的孩子听闻纷纷哭闹起来要跟着他吃,一些被捧在手心里的少爷也哭起来,随行的下人不敢让别人看去,有孩子的父母们也不愿意自家的孩子在大街上哭闹丢人,只好纷纷妥协,把筷子递给了自家的孩子。
宁子卿本是想先吸引这些大人们的,谁曾想倒是先把孩子的市场给占领了,那位小公子只是尝了一口牛肉之后就吩咐道:“我要吃!带本少爷去!”
孩子们不管能不能吃辣,都吃的很是香甜,没有孩子的公子小姐们见到孩童们大快朵颐,不禁也动摇起来,大胆的公子见状咬咬牙,也跟着吃了一口。
然后瞬间就被震惊到了。
多重的味道刺激着他们多年来被单调口味支配着的味蕾,将刻板的味道巧妙的融合在一个辣字中,仿佛这个辣味包含了一切,又仿佛辣味只是其中一种。
这种奇妙又美好的食物,瞬间把在场各位心目中排行第一的食物给挤了下去。
当侍女们又有序的把碗筷收拾好了之后宁子卿才道:“宁某并没有骗大家,大家亲自品尝过后也对本楼的手艺有所了解,这本应该是我们放在秋末隆重推出的新菜品,现在因为之前的事,便提前推放了出来!万望各位能够大人大量,原谅我们的无心之失。”
小公子说这话的时候身上的文雅气息就显露无疑,博了一众好感。
本来飞云商会与谁都没有多少矛盾,京中不少人也都受过飞云商会的恩惠,宁子卿态度诚恳,来看热闹的一大部分观众,也就把之前听来的闲言碎语当成一阵风抛到耳后去了。
台下有大胆的人起哄道:“宁公子,您道歉也道歉了,可您还没告诉我们这东西的价钱呢!”
他开玩笑道:“这京中,谁不知道您的飞云楼可是能跟南华楼比肩的酒肆了,您就把价钱宣布出来罢,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数!”
他说的爽快,一群人见宁子卿也不恼怒,便也纷纷跟着起哄起来。
宁子卿一怔,旋即笑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静下来,朗声道:“那子卿也不跟大家伙客气了,本店新推出的这款吃食定价为二十五两银子,进店点餐者可享用本店提供的免费水果茶水,一顿火锅的菜品大概就是各位方才吃到的,店内还设有其他的食品,不过点的话要另加钱。”
二十五两银子,对于京中的富贵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中下水平的家庭,挤挤省省也能拿出来。
更何况宁子卿还说,水果是免费的,他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有的感叹飞云商会财大气粗有的感叹宁子卿大方的,还不等众人讨论完,宁子卿又说出了一段令他们震惊的话。
小公子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向他们道:“诸位,还有最后一个消息,今日凡是进店吃火锅的,一律只收五两银子,茶酒水果全免费,外加送上好牛肉一盘!”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日是免费的供客人们品尝。
可到底是做生意的,宁子卿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太多的人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于是恶向胆边生,捏着险棋落了子。
而他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暗六也微微皱起眉头,正当宁子卿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先前那个小公子,直接大步流星的迈进了飞云楼里:“本公子要一份!”
“这位公子,您这边请。”楼里守着的小厮立刻上前,把这第一位客人引到了二楼的雅间内。
雅间装横的十分别致,不同于其他的酒楼的雅间那般精致,这儿的房间装横的十分喜庆,梁上吊着一盏如意八宝等,四方缀着红绸顶在墙上。
墙角的长明灯散发着暖色灯光,与梁上的大灯的光交相辉映。
让人踏进屋就心生暖意,倘若冬天来到这里,这样的暖色灯光定会让来者感到温暖。
屋里的东西也新奇,一圈雕刻花的黄铜栏杆围着一座到人小腿高的火炉。
围栏不大,上头刚好架了座黄铜锅,锅外是一个中心空出来容纳锅炉的大理石桌,桌面上摆满了各种食材。
一半是肉类蔬菜,一半摆满了各种水果。
锅中间鼓起来个烟筒般的东西,下面翻滚着一锅红油鲜亮的汤汁,散发着比之前更加浓郁的香气。
小公子瞪大了眼睛,问一旁的小厮:“这边是火锅?”
“是的公子。”小厮恭敬的笑道:“这便是您点的火锅一份,这边是您的菜,这边是水果,如果还需要什么您尽情吩咐。”
这一桌三个人吃都足够了。
小公子头一次拿这么少的钱占这么大的便宜,一时间心头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种羞愧感。
他内心挣扎的站在门口,回过头对小厮支支吾吾道:“要不然……我再补给你们点钱吧?”
小厮笑起来,对他躬了躬身正准备道谢,一道女声插进来:“咦?这不是林尚书家的公子么?”
林小公子一扭头,见到了从旁边房子里出来的青萍郡主。
小郡主看了看这空荡的楼阁,一笑道:“原来林公子是来吃饭的呀,你是第一个进来的?”
小厮点头,青萍郡主立刻弯起一双凤眼,大方的道:“多谢林公子支持子卿的生意!!去,去报备一下,再给林公子送过来一碗冰沙,当是本郡主请他的,账记给侯爷!”
季越失笑着敲敲她的脑袋:“为什么你请人家,要给本侯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