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默的街头
我站在十字路口的街头,天空灰蒙蒙一片混沌,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的表情各异,步履匆忙,但却没有丝毫声响,仿佛这个世界被抽去了所有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心跳在胸膛中剧烈跳动,感到莫名的害怕,想跑到安全的地方,这份死寂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试着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已的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保鲜膜紧紧绑缚,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恐慌开始在我的心头蔓延,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却找不到出口。越是挣扎越是头痛,突然不知 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宋朗……”,那声音穿过层层叠叠的静默人群,直达我的耳畔。
我的心猛地一震,感觉到一丝清明,疯狂的寻找那道声音,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妈……妈……”我用尽全身力气回应,虽然听不到自已的声音,但我确信,这一定有用。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一声严厉的“宋朗!!!”把我唤醒,眼前的世界瞬间焕然一新,那条寂静的街道、拥挤的人群,还有那份压抑的恐惧,统统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小屋,还有一脸担忧的张女士——我的妈妈。
“妈,我又做噩梦了,头好痛”,张女士看了一眼我额头的汗珠说“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再这样颠倒黑白的睡觉,人都要出毛病了,先起来把晚饭吃了吧。”
21世纪的都市丛林中,生活节奏的加快与竞争的激烈,让许多人陷入焦虑与迷茫之中。宋朗便是其中之一。失业的压力、生活的重担,让他夜不成眠,日无所息,在籍籍无名的三十八线小城市边缘让他对自已的未来看不到光亮。
“精神分裂?怎么会是精神分裂呢?这懒鬼睡觉怎么还睡出精神分裂了?”宋朗的老爸宋老二坐在沙发上扣着脚发问,宋朗轻叹一声“我哪知道”。
张女士从手提袋里拿出药交待宋朗吃,就进厨房做饭了,宋朗心想可能真的是太久没上班,没钱花,要不然就和弟弟去屠宰场干吧,只要能挣点钱孔乙已的长衫说脱咱就脱,希望爸爸妈妈也能想得通,去到弟弟宋坤的房间,猪一样的睡姿不忍直视,默默退出,还是等晚上吧,现在给他强行开机起来了他脑子也不会动。
自从和弟弟说了要去屠宰场上班后,在弟弟快马加鞭的安排下我已经在屠宰场干上了,每天晚上都和猪内脏过,虽然味道大,但是至少还有5000的工资,也算是能挣点钱了,虽然妈妈觉得我大学白念了,我给她说我不干有的是人干,我挣的钱干净就行了,我管别人说什么,说是这么说,感觉心里还是有落差。
这天早上下班后,我拿着手机看着看着睡着了,直到闹铃响起,头晕脑胀地起床,洗漱过后和妈妈一起做饭,吃了饭和妈妈说我头好痛,妈妈边走出去边问我“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我浑浑噩噩的去吃药,看到杯子里有一只淹死的苍蝇,心里一阵恶心,把苍蝇倒掉就着剩下的水吃了药,就出了门去上班。
感觉头很重,妈妈和我说什么我都听不清,感觉今天的路很长很长,走了那么久都还没到,忽然不知道哪里放起了歌,是我喜欢的一首外文歌曲,译名谢谢,听着听着感觉头没那么痛了,突然妈妈叫我“宋朗~宋朗~”我回头看着妈妈,妈妈冷漠的看着我,可是她并没有张嘴,叫我的声音却一直持续,我突然开始害怕,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脑顶,妈妈没张嘴为什么声音还那么大?直到越来越大的声音把我叫得越发清醒,我突然睁开眼睛,看见妈妈放大的脸和张开说话的嘴巴,我大口呼吸起来。
原来是妈妈听到我的闹铃响半天没有反应就进来房间把我叫醒,我才又从梦境中醒过来,“妈,我的头好痛”,妈妈边走出去边问我“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
我起来,走向客厅,杯子里有一只淹死的苍蝇,我突然想起,我做的梦!!!这不就是我做的梦吗???我现在是醒着的吗???还是在重复做梦???我很害怕,也很困惑,头还是那么痛,我抱头蹲下,妈妈走过来看向我“朗朗,你怎么啦?吃了药还是没有缓解吗?要不要请假休息?”,我抬头看着妈妈,叫她“妈?”,只见张女士疑惑的看着我,我又叫了一声,见她她张嘴说话“干嘛?”,我才觉得这应该是现实吧,毕竟梦里的妈妈从来没有张嘴说话过,一身虚汗我决定冲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