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这般不正经的?不对他日理万机,这书定是周全找来的。
江念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男欢女爱便也罢了,鱼水之欢的花样竟是层出不穷,这书的作者定是勾栏瓦舍里的浪子,否则断断写不出这淫词艳句出来。
所以这书是端王送来与她开窍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念心跳得厉害,这端王怎么感觉同书里描写的不一样呀。
这一琢磨就到了黄昏,江念瞧着微醺的晚霞,感受着闷热的微风,只得长长吁了口气。
安慰自已,性格什么的便是不同也没什么,总归相处久了,能琢磨出来,而且是人,便有喜恶,总归不是石头做的。
她只要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就够了,便算是得了先机,不过书里是从女主楚灵入宫开始的,还有两年多,她得先想法子,活到那时候。
“姑娘,晚膳可要使银子买些可口的?”
自从端王上回给了二百两银子,江念就没委屈过自已,基本顿顿都要买点自已爱吃的,有时是肉菜,有时是点心,反正着实滋润。
要不是为着回去,江念真想这么苟着,最多讨讨端王欢心,得点银子花。
“要,今天不还得了二百两银子吗,你去大厨房,要个醉排骨、荷叶粉蒸肉,另外再要个玫瑰酥。”
白芍是个管家的,江念说着,她便算着,然后便有些心疼了,“小姐,这些得六两银子呢,要不您少要个,奴婢不馋。”
“小妮子想什么呢,是我自已想吃,再说银子便是用来花的。”
白芍心疼银子,但更心疼江念,于是也不再劝阻了。
“放心,不会缺银子花的,”毕竟有端王这个财主不是。
白芍似懂非懂地往大厨房去,回来时给江念带了个消息,那便是吴氏挪去了葳蕤院。
“姑娘,您怎么似乎知道似的,”白芍瞧着自家姑娘,眼皮都没掀,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由纳罕。
“也不算知道,不过我们这批新人进府有三个月了,按道理也该有好消息了,而且不是昨天李府医给她们都把脉了嘛。”
端王府虽然现在就荣侧妃有个女儿,但可不是就她怀过孩子,如柳庶妃便是实实在在生养了大皇子的,还养到了五岁序齿,但还是一场天花没了。
其余也有不少生或者怀过孩子的,但都没养到五岁,便是王妃生的那个女儿,也都是不能算的。
“姑娘您的意思是,吴姑娘有孕了?”白芍瞳孔瞬间扩张,眉毛扬起,好不夸张。
“嗯,不然王妃也不会将吴氏挪到葳蕤院。”
白芍被这惊天消息炸得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最后只吐了几个字,“吴姑娘命可真好。”
江念听到这话,夹排骨的筷子闪了一下,这王府后院的孩子没了一个又一个,吴氏这一胎还真不好说。
不过吴氏命确实算好的,一个通房,要是放在以前,想将孩子生下来,只怕难如登天。
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端王同王妃都盼着,便是旁人想害,也得掂量掂量。
但江念的心情是极好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书里她才是第一个怀孕的,最后落了个血崩而亡的下场。
现在明显改变了,吴氏才是第一个,也算是成功了第一步了,至于吴氏能不能生下来,她不关心。
而且有了吴氏这胎,后院的目光都黏过去了,她又可以喘口气了。
吴氏挪院的动静不小,要不白芍也不能知道,所以第二日请安,一个比一个到得早,就连荣侧妃都没迟。
反倒是吴氏没露面,江念在角落里瞧着众人的神色一个比一个精彩,特别是新进府的几个,心思浅,都在脸上了。
终于珍珠掀开了竹帘,“王妃梳洗好了,请各位主子入内,”
江念今日穿的是王妃昨日送过去的首饰衣裳,想低调也是不成,而且她长得好,这般鲜艳的打扮,衬得若海棠醉日一般,叫人挪不开目光。
“江姑娘好相貌,我瞧着比林妹妹你还娇艳些呢,”说话的是柳庶妃,她一向与荣侧妃不对付。
她一入府便是庶妃,又生下王府长子,晋升侧妃是顺理成章的事,却没想到被荣侧妃截了胡,端王亲自去宫里找皇帝请了封荣氏为侧妃的圣旨。
柳氏自然没胆量埋怨端王,所以便恨上了空降的荣侧妃。
而林庶妃是荣侧妃一党的,她自然见不得好,江念这不就一不小心成了她怼林侧妃的话头子了。
林氏父亲不过是个知府,现在能坐在庶妃的位置上,便靠的是她那妩媚的风情,所以柳庶妃这话,真是直直往她痛处戳。
顿时江念便感觉阴刺刺的目光射了过来,她也不开口,只装木楞,脸都憋红了。
“这花儿年年都有新开的,不过还在花季的便也罢了,那开败了的,可就真是只能当脚下的泥,连怜惜都少,柳姐姐说是不是?”
这是暗讽柳氏容颜不再,就连孩子早殇的伤情,在端王那也快没了。
柳氏被这明晃晃的暗讽,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但想着王爷这一个月只去了自已院里一次,心慌甚至盖过了怒气。
“妹妹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说些给我听听,”王妃言语含笑,显然心情极好,原本喧闹的正厅一静。
众人抬眸望去,便见久未露面的吴氏,就站在王妃身后。
王妃瞧着众人的神情,眸子里的笑更深了,“吴姨娘前日诊脉,发现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所以为着稳妥,王爷与我商量,将吴姨娘挪到了我这。”
吴姨娘、有孕、月余这些字眼狠狠地砸在了底下众人心上,原本便静的厅堂,现在更是透着诡异,不过不管心中到底如何想的,这被端王寄予众望的一胎,谁也不敢露出半点不满。
最后是周侧妃最先给吴姨娘道了喜,“吴妹妹好福气,一众新进府的就你先有孕,王爷看重,升你位分,你愈发要仔细着些。”
“多谢侧妃娘娘关心,妾身一定仔细,好好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吴氏身材丰腴,现在月份又浅,自然瞧不出什么来,她非扶着肚子。
江念虽算上这次,也只来过三次,但对吴氏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二人同为通房,站在一块。
那两次的请安,吴氏可是卑微得很,现在瞧着确实是今非昔比了,神采飞扬、容光满面的,再瞧不出当初半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