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以前的同类惧怕,再被他们围猎……这种生活我们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百年,或许已经不止一百年了。”
“所以,帮我找到霍利亚好吗?”
温森斯冰冷的手附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帮帮我,让我见到他。”
“只有他有能让我解脱的能力。”
聂宁栩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解脱?”
“是啊,解脱,只有他能杀死我跟麦泽。”
“我活的已经够久了,不想继续这样麻木的活下去了。”
温森斯轻轻叹息着,在这个阳光灿烂他却无法感知到的日子里,他平静的跟自已的命运和解,不再想要固执的追求永恒与自由。
“帮帮我吧,这样真的很痛苦……”
他低声哀求,带着几分哽咽。
一滴泪就这样伴随着他的声音落在了聂宁栩的脸上。
不是她的,是温森斯的泪。
纯白色的脸上属于眼睛的位置往下掉出了两滴泪,而这两滴泪因为温森斯正低头看着她,而精准的落到了聂宁栩的下半张脸上。
聂宁栩愣住了,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眼下的场景不由得让她感到有些尴尬,别过脸不去看温森斯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的样子。
“我会帮你的,那我就先走了。”
她总是不擅长应对他人脆弱时候的样子,无措的感觉让她匆匆往这片区域外走去。
麦泽一直倚靠在树旁等着他们说完,见到聂宁栩往这边走过来连忙迎上去。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他饶有兴趣的发问,大概是很好奇他的哥哥为了见到霍利亚能说出什么话吧。
“他把你们的事告诉我,然后让我找到霍利亚。”
“他说只有霍利亚能杀了他。”
“哦?”听到她的话后麦泽瞬间就来劲了,“他想死?怕是骗人的吧。”
“就他这种惜命的人,断双腿就精神错乱的人真的愿意找人来了解了自已?”
“我劝你别信他比较好。”
聂宁栩没有说话,她还是犹豫,即使她能感受出温森斯说的绝望是真的,他的感情也是真的。
“等我下次见到霍利亚的时候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聂宁栩想趁着夜色还未暗下之前回去。
麦泽听见她说要离开了,瞬间就急了。
“这么快就走,是因为你知道了我跟哥哥的过去吗?”
“嫌弃我是个疯子,想要快点远离我?”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搬走离这里远远的,让我跟哥哥只能眼巴巴想着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他一连串的输出一大段话,有些生气的抱着手臂审视着聂宁栩。
聂宁栩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感到有些莫名。
“怎么了吗?”
“你还问怎么了,你大老远来到这里才待多久啊就要走。”
“反正哥哥不会过来打扰我们,你陪我去附近走走聊聊天再走呗。”
聂宁栩想打断他的话,她从家里走过来这里并不是很远,她也不想陪他聊,她能想象到要是被他赖上拉着自已聊不知道能聊到多晚,而且大部分时间一定是麦泽在自说自话。
于是她摇摇头,“抱歉,我想现在回去。”
“不行,你再跟我去附近走走。”麦泽强硬的拉住她的手往反方向拖,“别这么快走嘛,你陪我走会我还能教你怎样快速把猎物活捉。”
“下次你就可以不用费尽心思在森林里放捕兽夹啦。”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森林里放捕兽夹。”聂宁栩被他拉着往前走,也不好再叫他放开自已,顺势跟他聊了起来。
“有一次你放的时候我看到啦,还差点被它夹到。”
想起当时的画面,麦泽后怕的说:“因为我以前捕猎都是用猎枪,很少用这种东西,想着弄一个拿来无聊打发时间研究一下,结果就差点被夹到了。”
他有些委屈的吐槽着,语气十分生动。
“还好没真的被夹到,不然我要痛好久才能好。”
闻言聂宁栩奇怪的看着他,“你们不是都有自动修复伤口的能力吗,我看到温森斯的手臂被切下就可以很快重新长出来。”
“可是还是会痛呀,虽然看上去好了可是伤口的痛还是会留在那里,受伤了之后伤口的痛甚至可以维持半个月才会慢慢消失。”
“这样啊。”
聂宁栩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开口,“那如果受伤的速度比不上恢复的速度呢,这样你们还是会死的吧。”
“当然不会,就算我们被子弹打成筛子全身都是洞也不会死。”
“这是我们成为怪物的代价,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他拉着聂宁栩的手走到一处能够被阳光直接照射到的平地,空气里都是暖和的气息。
“理论来说我们不会真正受到武器的伤害,所以不怕枪更不怕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