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新来的这么问，我不由的想起当年内心挣扎的我。于是我回答道：“年轻人，放心吧，即使在阳光普照的地方，也会有阴影的。那些极少数，极少数专门合作的院子，就是阳光下的阴影。没听说谁谁，一天能处理一百多件诉讼？它们根本不看任何证据，合同什么的，就是接到合作单位的起诉之后，立即批量起诉，冻结。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帮助违法的高利贷和其它衍生品获得合法身份。”说到这里，我认为这个年轻人或许还能拯救一下。便又说道：“实际上，这种院子违规批量诉讼。也不是那么可怕。只要你本身不是违法骗贷或者职业诈骗，可以一边申请异议驳回，一边向这家院子的上级院子投诉。基本对方一看你懂法，就会撤诉。”
自从“代偿”这一条路线被打通之后，咱们的催收工作轻松了很多。虽说拿到的提成少了不少。但是省心呀，效率也挺高了不少。这样算下来，实际上总收入并没有实质性的减少。当然，除了少量聪明人和部分负责的法务，打死不上当以外，多数还不上的，都会在我们话术诱导的情况下，表示自已的钱还不上了。尤其是那些刚逾期的小年轻，学生之类的。被我们用话术一吓，就会坦诚自已还不上了。按照以往惯例。我们肯定是照着通讯录给他骚扰个几遍，逼着对方家里给他们还钱。但是那样还是有法律风险的。虽然真正被爆通讯录后，找我们麻烦的人也不多。否则，这家催收公司也不会活到现在，并且还能大肆盈利。只不过，那些被骗代偿的老赖们，除了那些熟知相关法律法规的，否则日后肯定要多还很多钱。
由于在工作中少了不少焦虑，也少了不少被老赖们骂的情况。所以整个楼层里，跟去年相比，氛围轻松了不少。至少，我能偶尔见到一些员工脸上还能有笑容。以至于逐渐的，大伙都纷纷赞美周总体恤员工等等。
而对我来说，B的失踪，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心病。直到她的位子被一个新来的妹子占了，我才意识到，公司已经认定她离职了。同时，我对这个周总，这家公司，依旧有着深深的恐惧。但是为了我的普渡慈航两家小公司，我依然选择在这家公司干下去，只不过，我得随时注意，一旦有异常情况，我就想办法对应。他们再厉害，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绑我去哪个合作医院或者国外吧……
鉴于这家催收公司的实时数据，能为我带来非常丰厚的利润。我对这家催收公司倒不是特别忌恨。只不过，毕竟B和我有过一段同床共枕的日子。这让我多少有些愧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对B的愧疚和莫名其妙的情感，也开始逐渐淡化。我本人吧，虽然不指望这家催收公司能给我发多少工资。但假如我能从主管升到部长的话，那么我的权限和数据，就更丰富了，那么慈航公司的收益肯定会更多。所以，为了能从侧面打好关系，我没事还是跟前台阿姨一起去放生，拜佛，吃斋，顺便聊一些公司以往高层的八卦。要知道，咱们可都是一群虔诚的信徒，人间至良至善之辈。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三月的春天。某天下班后我正要去小五子那里结账。恰好看见小洁正在鬼城的公交站那里不知道是等公交车，还是等出租车，或者是网约车。但这里是鬼城呀，半天不见活物，太正常了。
于是我停下那辆映着落日余晖的大鼻孔，打开车窗，对小洁喊道：“小洁老师，去哪里呀，我送你。”小洁见到我，似乎也不是那么吃惊，只见她犹豫了两秒，拉开了我的副驾驶，先是把自已的蜜桃臀坐了进来，再转身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