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丽听出来,今天这小舅舅是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就叫刘子海先走。
“不许。”乔实往前一步拦着他。
“小舅舅,你有毛病吧,你说到底想干啥?”
陈丽丽抓狂地横在他两之间。
乔实吞吞吐吐的:“其实是这样,子海,你能不能帮我去值一天夜班,我,我肚子疼,就一天,只要你帮我值一天班,我不会把你们两约会的事情说出去。”
“说出去我也无所谓。”
刘子海冷笑。
陈丽丽脑筋转得挺快的:“帮你会值班你还威胁上我们了,不如你给我们些好处,那就去帮你值。”
这可是亲侄女呀!
乔实咬牙问:“啥好处?”
“三天工分,我就求子海哥去帮你值。”
听到陈丽丽的话后刘子海侧了身看向乔实,如果真是三个工分,那他到是可以考虑考虑。
“三天?”
乔实以为自己听错了,狠呀,比一个乔玉儿还要狠。
“哼,那还不如我自己去值。”
“行啊,那你去值呗,小心咯,听说狼最喜欢吃大肥肉,就你这样的,狼最爱。”
“你个死丫头。”
乔实气结地看着陈丽丽和刘子海走了,他孤独地站在夜风下,心里越想越害怕,可是去值班又没那个胆量,没办法,最终只能一跺脚一咬牙,扭头跑向了傅家。
……
“傅大哥,你放心睡,我值上半夜。”
半个小时后乔玉儿和傅国伟就抱着被子来到了猪厂休息屋,他们也没有想到乔实会再返回去求人,乔玉儿眼馋两个公分,最终以夫妻两一块儿来值说服了傅国伟。
眼下值班室里床太小,以她的胖身子根本就挤不下。
傅国伟二话不说,把床上的草席一块儿抱起来放到地上,再铺上一些干稻草,反正这大热天的盖不盖都无所谓,把被子用做垫的也不错。
“睡吧!”
乔玉儿看他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便躺了下去,闭着眼睛闻着淡淡的稻草香,看着那破窗子里流淌进来的月光,心里莫名的栗动。
傅国伟从身后侧身环着她的腰,暖暖的呼吸在她劲后轻抚着,让人心里有种氧氧的感觉。
“你说今天晚上狼会不会来?”
“不知道,看我们的运气吧!”
“如果狼来了,这是我们在世间的最后一晚,你最想做什么?”傅国伟闻着近在眼前的发香,薄唇勾勒出一抹浅笑,内心里有种莫名的期待。
乔玉儿心头一紧。
这是在拿话勾她呀!
他的手下环着的腰很明显感觉到一紧,便情不自禁地再次笑了。
“你紧张了?”
乔玉儿结结巴巴:“谁,谁说我紧张,我,我哪有紧张。”
“那你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敢吗?”
“谁不敢。”
乔玉儿转过身,和傅国伟面对面的,黑葡萄似的眼眸却吓得连忙紧闭,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想靠近他,又害怕靠近他。
他就像一朵开在彼岸边的彼岸花,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可她却又不敢太靠近,因为内心里深藏着巨大的秘密。
她……即是乔玉儿,又不是这个乔玉儿。
傅国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被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于是伸出大掌压住她的后脑勺,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她额头上一下。
“睡吧!”
一夜无话,狼也没有出现。
这一切好像在乔玉儿的意料之中,自从她做了那两个不同寻常的梦后,她并没有再梦到狼的出现,当然也不能避免那有可能是一种巧合。
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们在帮乔实值班,两人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床后回家,而乔实却在这时候来到猪厂,假装他曾经在这里睡了一晚。
乔玉儿回到家里吃过早餐,等傅国伟带着村里的孩子们去学校,她也到猪厂里上班。
没想到走出去一段路,看到刘子海父子正朝着村口的路走去。
他们去干嘛?
一般情况下,如果没什么大事,谁也不会和生产队请假,毕竟请一天,工分就少一天,家里人就得挨饿肚子。
难不成,刘家对代课老师的事情还是不死心?
乔玉儿心里涌起一股愤意。
刘子海好手好脚的,平时做活计也不费劲儿,而且他们家一共就三口人,三口都是最得力的劳动力,可是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让给傅国伟吗?
“子海哥,子海哥,你们是要去学校吗?”
乔玉儿忍不住跟上去。
刘子海立刻扭着半个身子,好像一点也不愿意看到她似的,刘贵地是满脸的尴尬:“玉儿。”
他们两家人,其实有多少年都不曾讲话了。
只是以前的乔玉儿总觉得自己和刘子海一对,所以会时不时地主动叫刘子海,至于家里的长辈,却是几乎没有说过话。
原本心里就有愧,刘贵听到乔玉儿叫自己叔,更觉得不自在。
“你们这是去哪儿?是去学校里找黄开言校长吗?叔,你是不是也想让子海哥当代课老师?”
乔玉儿打量着父子两。
既然暗斗不行,那她就明说,一切摆在桌面上来摊开了说,看他们怎么回答。
刘子海有些愤愤道:“关你什么事?”
刘贵立刻喝止:“子海,怎么跟人说话呢?”
“没事,从小到大,子海哥一直都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刘叔,你心里最清楚子海哥为啥这么恨我,可话说回来,他也没有权力恨我啊,听我爸说,当初指定娃娃亲的人可是你,后来反悔的也是你家,眼下我跟傅国伟过得好好的,他虽然体弱多病,可人家学校里看中我打狼的功劳,也看中傅大哥做好人好事,更何况,他学历也不低,所以才叫他做代课老师。
这原本是好事啊,也算是国家对他的照顾了,可是你们,为啥就是要去争呢?”
乔玉儿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刘贵的脸红了白白了红,无措得手脚都不知要往哪儿放。
这些话乔家人本来早就应该说,都是他们刘家的错,可是乔忠人实诚,虽然心里有气,但从来没有说过,现在从乔玉儿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难堪的滋味。
“爸,别理她,走吧!”刘子海才不会为乔玉儿考虑,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要给陈丽丽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