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这是我去年做的新衣服，我来帮你穿上，穿上就不冷了。”梅朵阿姨热情的很，也没叫白榆出去，帮她把外面的小夹克脱下来，让她张开双臂。
“这种服装再藏语叫曲巴，衣长比身高要长，你不会穿，我在这里可以帮忙。”梅朵阿姨听到白榆的话，频频点头，“你先套上。”
白榆看她忙手忙脚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指导。
穿好了，姜琳月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自己完全不一样了，像是一个藏族小姑娘。
一头秀发瀑布般的批在身后，像降临人间的天使，白榆都要看呆了。
“我也想编成辫子，我看那个小女孩得辫子也好好看。”
姜琳月提出要求，梅朵阿姨立马把在场的女性们都招呼进来，姜琳月坐在她们中间，几双手马上开始在她头上忙碌起来。
姜琳月无事可做，心里又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她已经找到了扎西，虽然两人还没有说过话，但是小朋友看起来就很健康，也算帮阿哲完成了心愿。
那自己以后又该去哪里呢？这世界如果之大，自己就要这么孤孤单单的过一生吗？
这里的人生活方式都很简单，每天放牧吃饭睡觉，好像生活已经被这些普通的事情填满一样，她们也会难过，也会有无法释怀的悲伤吗？
“快出来吃饭啦。”
次仁大叔的声音穿过厚厚得毡房。小扎西掀开门帘，带来烤肉的香味，姜琳月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太香了，她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幸好梅朵阿姨也没有让她久等，一会儿就把镜子拿过来给她看，长长的头发被编成一个个小辫子，上面点缀这各色的彩线，额头上还放置了一个圆圆得蜜蜡，用绿松石和红珊瑚链接着，好看的很。
姜琳月被人簇拥着来到外面，还没说话，就被面前得景象惊呆了，大大的篝火旁边摆放得小矮桌围城一个圈，上面摆满一各种吃食。
次仁大叔还在忙着给小羊羔刷酱料，小羊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发着金光。
梅朵阿姨率先端来一碗青稞酒，嘴里唱着长长的祝酒歌，姜琳月接下来，等她唱完一饮而尽。
她和白榆坐到了主桌的位置，小羊羔身上最好的肉被放在他们面前，姜琳月也没有矜持，赶紧尝了一下味道。
太香了，跟以往吃到的加满香料的味道不同，这个事纯正得羊肉的味道，只能吃到一点点盐和蜂蜜的甜。
蘸上一点辣椒面，鲜香蔓延开来，舌头都化了。
姜琳月吃的差不多了，次仁大叔端着酒碗上前来向她致谢，姜琳月的心情被气氛影响，没有空去思考那些让她难过的事情，跟着主人一起在快乐里飞翔。
酒是一碗一碗的喝，肉是大口大口的吃，姜琳月的脑子已经开始晃荡了，她的眼睛和耳朵已经没有办法同步像大脑传递信息。
“你喝的太多了。”白榆挡下她拿起碗的手。
刚才来敬酒的人太多了，姜琳月不懂这种酒得后劲，来着不拒，现在自己一个人好喝的起劲。
“起来，我带你去醒醒酒。”
姜琳月看着自己被白榆带到了篝火旁边，耳边的笑声像是来自天边，但笑出声的人明明就在自己眼前。
白榆的动作在她眼里开始加速又突然放缓，她的手被别人抓住了，带着她往左走了两部，又往右走了几步，还要带着她踢腿，一会儿又把她的手举到天上，姜琳月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像是奇怪的仪式。
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脱离其中，他不仅没法脱离，还带着别人一起转着圈，笑声穿过篝火，让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晰。
小扎西也来给她敬酒了，她甩开旁边人的手，半蹲着身体就着小扎西的手喝完了，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姜琳月感觉天旋地转，拉着扎西坐到了地上，她想跟扎西说说话。
……
“你醒啦。”梅朵阿姨把姜琳月扶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这是怎么了。”姜琳月只感觉头很沉，甩动一下还能感觉到天旋地转。
“你喝醉了，我们就把你扶回来休息了，扎西他们还在外面玩，你要去吗？”梅朵阿姨把炉子里的火拨的亮些，再添点牛粪进去，这样屋里就梗暖和了。
“我不去了，我想再睡一会儿，梅朵阿姨，你不用管我，出去吃饭吧。”
姜琳月又缩回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脸蛋，在这个光线不明的地方，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眼睛亮亮的，闪着光。
梅朵阿姨没有说话，往她被子里塞了一个热水袋，确定她得被子已经盖好以后出去了。
姜琳月艰难的翻身，她的头真的好晕，轻轻的晃动都想呕吐，像是脑震荡一样。
不记得刚才是什么情形了，她只记得扎西来给她敬酒，后面她说了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
外面的快乐还在继续，欢笑声依然能听的清楚。姜琳月刚刚醒，她想趁着这个困意继续睡下去，翻了好几个身都没能如愿。
睡不着就会多想，想到沈遇，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就要留下。
她也不是这么爱哭的人，只是一想到沈遇，想到他现在可能在外面快活，也可能跟她一样在想念过去，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好难过，好想见见这个人。
姜琳月把头安全埋进被子里哭去，白榆掀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身体在被子里微微抽搐，虽然努力忍住了，但还是从她吸鼻涕的声音里听出来异常。
白榆没有进去打扰她，轻轻的把帘子放下。
姜琳月哭着哭着就又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已经不见了，周遭事物都变得安静，这个毡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会儿是完全睡不着了，拿出手机一看，现在才凌晨三点。
她的酒已经醒了，这会儿在这个炭火烧的极旺得屋子里闷得很，她要出去透透气。
深夜的雪区是美丽的。天空低垂，星星闪烁，近的像是伸手就能摘到一样。
姜琳月找了个草坪坐下来，看着星星出神，不知道阿哲是不是这其中一颗星星，为她照耀这前进的方向。
“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