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立马驱车赶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已经消耗了许多的时间,陈一鸣四人回去之后直奔孙默的办公室,林一沐简单明了的把情况说了一遍,孙默听完脸色也是骤变。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那里的情况竟然如此的严重。
“好,我知道了,你们几个这次做得不错。”孙默说完便匆匆的给公会的领导们打了电话,请求他们迅速的派出护卫队进行维护。
这一天的奔波已经足够的累了,办公室的门口,四个人各自离开,陈一鸣现在要赶往的目的地是医院。
早上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知道自己坚持要给他治疗已经在发脾气了,他活了大半辈子已经不想再去连累自己的儿女们了。
所以这一次陈一鸣没打算要给进去看他,而只是想着在门口看一眼就可以了。
医院里面每天依旧是人来人往的,陈一鸣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病人,最终走到父亲病房的门口,每天频繁的检查已经本就削瘦的父亲更加的单薄。
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酱色的纸片一样,这让陈一鸣的心里很是不好受,他眨了眨眼,把自己快要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又在一边看了一会儿,陈一鸣才转身离开。
他把手里拿着的信封交给一个经过的医生,叫他帮忙拿给了自己的母亲。
那是昨天加入猎杀队之后得到的一笔钱,数目不少,可以支撑起一段时间的医药费了,送完,陈一鸣的心里轻松了许多,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今天晚上得去约定的地方跟老头回合了,医院门口,陈一鸣拿出刚刚给自己留下的一张钱买了一个煎饼,这么长的时间,换换口味也是好的。
拿着煎饼陈一鸣就往那天的地方赶去,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回去的那天晚上陈一鸣特地画了一张路线图。
顺着路线图,陈一鸣很快就找到了,要不是记了一个具体的位置,陈一鸣真的可能就找不到路口了,因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看着爬满洞口的树叶,陈一鸣不禁的感叹这些叶子的生长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就已经把洞口全部都遮盖住了。
“小子,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陈一鸣刚走进去就听到了老头的声音,几天没见,陈一鸣再次听到竟然觉得有些感慨。
父亲得突然生病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还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要好好珍惜着,你永远都无法预料自己与这个人的见面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了。
“师父!”陈一鸣跑过去激动地喊道。
老头被胡子盖住的嘴角也忍不住笑了笑,陈一鸣赶紧将自己出揣在怀里的煎饼给掏了出来,这一次他还特地加上了自己平常都舍不得点的肉。
“师父,快趁热吃吧。”陈一鸣献宝似的递过去说道,老头也很给面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煎饼全都给解决了,末了来了一句:“下次还是买包子吧,包子比着好吃。”
“是.”陈一鸣乖顺的说道。
“进天寒公会了?”老头随意的扯起地上的一根草就开始剔着牙问道。陈一鸣点了点头,他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说给老头听,老头听完笑了起来。
“师父,你以前有见过这种怪物吗?”陈一鸣问道。
一说到正经事,老头的脸色就严肃起来,他说道:“我当然见过,像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呢,不过我第一次栽跟头还是在那怪物的手上。”
陈一鸣所遇到的不能称之为怪物,更确切的说是一种贪念的化身,它能够洞察到每一个人心中所有的欲念,然后根据你的欲念来控制你。
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中招,被困在幻境之中无法脱身,直至自己的精气神被她吸食干净。
不过陈一鸣今天所撞见的应该只是一个刚成型的,没有太多的经验,否则陈一鸣肯定是会被困住走不出来的。
“师父,没想到你竟然也被它害过。”听到老头这么说,陈一鸣的心里很是诧异,现在老头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可以说是十分高大的了。
老头陷入了沉思,其实遇到那个贪念的时候,正值他被自己的徒弟陷害的低谷期,那段时间他就像是一个正真的流浪汉一样,在街边在垃圾堆里面找着吃的。
就在快要被困住的最后一刻,他很快的清新过来,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才慢慢的振作起来,虽然依旧是过着流浪汉的生活,但他尝试着恢复自己的经脉,然后在慢慢的练习着招式。
虽然经脉这个已经没有办法再恢复了,但老头却也还是慢慢的练出了许多的招式,现在的他比起以前可以传授的东西更加的多。
“师父?”陈一鸣叫了一声,老头这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他佯装困顿的打了打哈欠,然后瞬时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无论是过了多少年,只要老头一回想起来,整个人还是经不住的想要落泪,这就像是自己养大的一群狗,自己用心和血肉呵护着他们,可有一天他们却联起手来反咬住自己,这种心痛感无法描述。
“好了好了,快点准备好开始。”老头骂骂咧咧的说道。
不一会儿,整片场地里面只剩下风的声音和陈一鸣挥舞手脚而引起的布料摩擦声,老头在前面指挥着,陈一鸣在后面聚精会神的学着。
今天老头教授武式名叫秋一拳,这是老头自己结合以往的招式而改的,里面包含的是所有武式里面最基本却又最致命的一招。
将这些以巧妙的方式汇合到一起最后也会得出不一样惊人的效果。
“今天这些你要好好的练习,切记,在没有完全运用成熟之前不可以使用。”临近末尾前老头叮嘱道。陈一鸣连连点头应下。
像以往一样,教完老头便甩着衣服潇洒的走了。
陈一鸣和老头两个人往着不相同的方向走着,以前陈一鸣总会觉得这个老土古怪,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如今,陈一鸣才觉得是自己当初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