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看招!”
陆星澜提起利剑就直冲对面的黑衣人,黑色的利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过一抹寒光,掠过狠厉的双眼,锐利的利剑直直地刺向黑衣人的心脏。
“我嘞个去,别那么猛啊。”
忆星河扶着疼痛的伤口,抬手从衣襟拿出颗丹药,放入略显苍白的嘴唇中,他抬起深紫色的眼眸扫视着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你竟然靠丹药强行晋级!”
黑衣人闪身躲过陆星澜劈来的利剑,面具之下的褐色眼眸流露着震惊的神色,他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依靠丹药强行突破修为阶级,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在打架的时候,疯狂吃丹药晋级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么大把年纪了,见识还没有自已的头发多。”
陆星澜落于高大的树干上,他抬手擦拭着手中的利剑,银黑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鄙夷,吃丹药晋级不过是下下策,但凡修为跟上点,他也不用一直靠丹药强行晋级。
“簋诀—— 万剑齐发!。”
陆星澜随手折下身旁的树枝,口中念着口诀,伸手猛地朝黑衣人扔过去,细小的树枝在半空中忽然分化出无数的枝干,似雨般落飞向黑衣人。
“哼!雕虫小技!”
黑衣人双手快速结印,他身旁空气处突然涌现出无数的火球,如雨般射向朝他而来的树枝。
“去死吧!”
陆星澜不知何时已经绕到黑衣人的身后,银白色的眼眸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手中的利剑狠狠地朝黑衣人的脖子挥去。
“这是什么?”
黑衣人不躲不避地立于半空中,陆星澜趁此机会狠狠地劈下,没想到,下一刻,他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身划过空气似的掠过黑色的斗篷。
“啊!”
黑衣人的人首分离,又立刻复原,在陆星澜的吃惊的眼神中,手中凝聚起红色的元力,往后一掌把他击飞!
“我滴老天爷哟!”
“这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忆星河望着飞向远方的陆星澜,吓得捂住了双眼,此刻只能庆幸东边的敌人在看到桑桑不在此处时,已经狂奔到南方。
现在的问题是剩下的这一个,他们也打不过啊!
“咳!咳咳!”
“还挺疼。”
陆星澜再次把自已从树干中扣下来,捂着生疼的胸口,抬头望上看去,银白色的眼中映落黑衣人的毫发无损的身影。
他擦拭去嘴角的血迹,丹药所剩不多,再加上前头刚使用过,时效大大缩短,此刻只剩半个时辰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即便吃了许多丹药,也只强行晋级到化神九阶,两步之差,足以丧命!
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小板栗的身上,下次再也不要接不明委托!
“小娃娃,一个人就敢闯到日暮晚。”
“真是勇气可嘉。”
“哈哈哈!”
时肆刚越过杂乱的人群,行至日暮晚入口,一道苍老雄厚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带着等级威压的话语阻挡了时肆前进的脚步。
“晚辈只是接了个委托而已。”
时肆抬头迎接漫天的黄沙冲刷着脸庞,因修为等级压制,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让他的腿都有些打颤,但他依然在努力抬起腿,缓慢却沉重地迈出一小步。
“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令了,那就得完成了。”
“不然怎么对得起雇主的钱财?”
时肆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一步一步地朝着日暮晚的入口走去,每走一步身体的重量都在增加,脚下的黄沙也在一点点下陷,但他好似没事人一般,只一个劲地往前走去。
“素儿,去把他腰间的玉牌拿来。”
随着苍老的声音落下,月光下缓缓走出一女子,她身着一袭夹竹桃锦衣,脸上带着一块白色面纱遮住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嗯!”
素儿抱着手中的琵琶快速走到时肆身旁,伸手就要去折他腰间的玉牌,她刚触碰到玉牌,一根竹子就从玉牌中猛地伸出。
她来不及躲避,手指被圆润的竹节划伤,她快速往后倒退,远离时肆身旁。
“你是谁?”
素儿稳住身形,抱着手中的琵琶,厉声质问突然出现在时肆身旁的挽清词,面纱下的黑色眼眸中是止不住的怒气。
“与你有何干系!”
挽清词随手拿出一枝竹叶,插入时肆的耳后,她抬起手中的青竹直指不远处的素儿,白色的绢带随着夜晚的微风,在滑落到时肆的身后,黑与白的交加,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我来,她的武器是琵琶。”
在竹叶放入耳后的一瞬间,时肆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他知道是师祖留给挽清词的遗物,他转身拦住挽清词。
金竹枝可扛灵尊境界巅峰以下的威压,为的就是保护挽清词不在任何人面前产生一丝胆怯。
“好。”
挽清词闻言放下手中的青竹,退到时肆身后,转身看向繁星点点的日暮晚,这里虽人多,但只有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是修为最高的。
恐怕其余人都在桑桑那边。
“我去找桑桑,你自已小心。”
“你也是。”
时肆在感受到挽清词走后,抬手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温度,此刻已是子夜,只期盼小板栗能在天亮之前抵达。
“青灵小心!”
桑桑虽然带着青灵暂时远离了黑压压的人群,没想到在离开的途中,被突如其来的火球砸到了背后,以至于现在两人有些分散。
她好不容易找到青灵,却惊恐地看到她的身旁有一条黑蛇,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正朝着青灵咬去。
“芜荑封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随着青灵的一声怒喝,手腕上的叮当镯快速分裂,朝着近在咫尺的黑蛇飞去,一片便割开黑蛇的喉咙,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才欢快地跑向桑桑,白皙的脸因火球的烟熏,已经变成了花猫脸,鼓鼓的两个小发包也被火烧得炸毛。
“桑桑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青灵笑嘻嘻地站到桑桑面前,两人同样的灰头土脸,但她还是不好意思去抱桑桑,说好不拖后腿,可刚刚还是差点就出了意外。
“没事,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来了好多人。”
“我怕我顾不上你。”
桑桑安慰性地伸手摸了摸青灵乱糟糟的头发,她已经感受到许多气息正在朝着这边快速靠近,她没办法分心在照看青灵。
她只能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唉唉,大哥,她在这!”
“你快躲起来!”
桑桑听着半空中传来的声音,赶忙把青灵走,她一个人无法对付太多人,只能把他们分散开来,逐一消灭。
她没办法一直待在青灵附近,现在只能祈求她能保护好自已。
“缚灵诀——以身化蝶!”
桑桑在目送着青灵消失后,平静地念出口中的法诀,随着法诀的消失,她整个人散发着黄色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变成一只黄色的蝴蝶。
在空中的人落在此处之前,她快速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阿嚏!”
“小板栗,你干嘛?”
小肥啾身上涂满黑色的染料,湿哒哒的染料让它不停地打着喷嚏,它眨巴着绿豆大的双眼,疑惑地歪头看向正忙的不可开交的小板栗。
“你冒管干弄多,等哈你带几这个克干架。”
“我就不涂啊,反正人家也看不出来,你太白了,人家看见了。”
“一箭就挨你射下来,到时候你就变成烤雀。”
小板栗费了大半天劲,终于把小肥啾全身上下都涂满了,为了让它妥协,它可是苦口婆心地讲了大半天,它才同意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人真呢太多了,咋个是会干弄有钱。”
小板栗低头看向日暮晚重要进入的各个地方,全是黑压压的人群,它也不得不感叹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
“给你,等哈我俩个瞧瞧呢挨的们放倒掉。”
“然后我俩个再进克。”
小板栗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拿出包药粉,绑在小肥啾的腰间,再开个小口,只要它经过的地方都会洒下,这可是忆星河研究出的新款。
听说无色无味,一触就到,也不知真假,只有试了才知道。
“诸位切勿恋战,我们的目标是他们手上的红眼睛小鬼。”
“请诸位不要被他们拖延。”
“奶奶个腿,小爷都不急,你急什么?”
忆星河靠在树干上,听着空中传来的声音,忍不住骂了一声,要不是自已穷的抠脚,他肯定也能像霸总一样。
说出那句话,他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我去,他到底是哪里长了那么多双眼睛。”
陆星澜在一次次尝试近身黑衣人无果后,落到一棵大树上歇口气,自从近身成功一次后,再想近身就难如登天,黑衣人身边像是长了无数双眼睛般。
不管他在哪,他都能准时扔出一个火球,对方遛他就像遛狗一样。
“忆星河,你看你吗戏呢!”
陆星澜低头就见忆星河悠闲地靠坐在树干,嘴中还叼了根野草,整个人好不自在,看到此情形,他银白色的眼中充满着怒气,自已在上面累死累活,他在下面悠然自得。
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折下根树枝就朝忆星河扔过去。
“卧槽,陆星澜你真恶毒!”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细小的树枝裹着蓝色的元力,如箭般朝着忆星河射去,他察觉到危险,慌忙翻身离开树干,细小的树枝猛地插入树干,入木三分。
他坐在地上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深紫色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惊慌,差一点点就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他不就要红眼睛小鬼。”
“给他不就行了,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他,我可不想死在这。”
“我还想出去买最新款的手机呢。”
忆星河整理了下自已脏乱的衣服,随手就从衣襟中拿出块玉牌,朝着半空中的黑衣人一扔,自已心安理得地蹲下捡了两根柴火,准备烧火暖暖身子。
“忆星河!你!”
“你去死吧!”
陆星澜看到这一幕,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身体,他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朝着忆星河俯冲而去,脚下的树干因为他的用力一击,而在疯狂抖动,可见他这一脚有多用力。
“真的假……”
黑衣人伸手接住飞来的玉牌,他正想查看下真假,不曾想玉牌一到他的手中就幻化出故事的模样,玉牌也随之断裂。
见此情形,他也不再追究手中小鬼的真假,至少气息是鬼的气息,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你追我赶的两人,转身离开此地。
“喂喂喂!陆星澜人家都走了,你也没必要追了吧。”
忆星河实在是跑不动了,扶着树干不停地喘息,他感受到半空中散发着的威压已经渐行渐远,他转身坐到地上休息。
“本来还想着最少要见点血,谁成想,压根就不是人。”
陆星澜坐在忆星河对面的树干上,他银白色的眼眸也恢复成银灰色,他原本也是想着哪怕对面修为阶级再高,自已拼尽全力也要拖延一点时间。
谁曾想对方是个傀儡,真是有钱,什么都能看到。
“只能把故事交出去了。”
“不然我们就得死在这,就烦跟傀儡打了。”
“自已要死不活,人家毫发无损。”
忆星河望着繁星璀璨的夜空,深紫色的眼眸划过一抹担忧和祈祷,只希望时肆他们能够撑的久一点,也希望小板栗能快一点。
“嘿嘿,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一道猥琐的声音拦住了桑桑的去路,她被三人拦在一处沟壑处,她不太喜欢空中吹风,于是她巧妙地绕开三人,快速地朝着黄沙上去。
“缚灵诀——以蝶入梦!”
桑桑刚落到地上,口中念着口诀,抬手指向身后追来的三人,无数只黄色的蝴蝶从她衣袖中飞出,朝着三人簇拥而去。
她的朱砂色眼眸紧紧地盯着三人,漂亮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深色,她最讨厌自不量力,穷追不舍的人!
“蝴蝶?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