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现在名声大噪的……沈初禾……吧?”
和挂在热搜上那姑娘,可不就是同一个。
啧啧。
红颜祸水……这词儿,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贺晟安眯着眼睛,始终带着笑,目光在容聿川和沈初禾身上,来回流转。
“我好像,认识你呢。”
听罢,沈初禾突得一抬头,对上他眼睛,又立马移开目光,肉眼可见的紧张。
认识她?
因为容聿川吗?
毕竟前世,她记得,认识贺晟安的时间,是在两年后!
“是吗?什么时候认识的?”
容聿川没再让贺晟安唱独角戏,搭话,神色莫名。
“是啊,我认识沈小姐,沈小姐不认识我。”贺晟安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哂笑,
“说来还是因为江家那小子,这次是动真格了,那热搜足足挂了三个小时,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被人被撤了。聿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容聿川一记白眼杀过去,他呵”了一声,“不知道。”
贺晟安挑眉,嘴里“啧啧”了好几声,眼里带着沈初禾看不懂的揶揄。
不过也没纠缠这话头,转而,语气温柔,
“不过,那上面有沈小姐的照片,高清的,很漂亮呢。”
特别是那双眼睛,明媚的,没有一丝杂质的,亮的发光,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越看越觉得,可真好看啊。
光是看着,就能叫人心猿意马。
想着,贺晟安眉眼低垂片刻,忽地睁开。
哪像现在坐在病床上这模样,虽然眉眼里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但那脸都快瘦成尖尖的了。
美还是美的,就是没那照片上半点的精气神,这么对比一下,看着倒是……有种判若两人的意味。
容聿川看着贺晟安那直勾勾的眼神,眼神微缩了一下,差点没忍住一只脚踹过去。
且已经反应过来,这种不爽是源于何。
前有一个江北霁。
觊觎他正玩得来劲儿的玩具,还早想方设法要占为己有。
抢他的东西……
可不就是挑衅他的尊严!
他容聿川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
就是成了破破烂烂,他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
他真的非常不喜欢……别人惦记他的东西。
贺晟安,最好不要同那江北霁一样。
片刻,贺晟安似乎是感应到什么,轻轻咳了一下作掩饰,言语轻轻缓缓的,就像跟老朋友寒暄一样,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怜惜,刻意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唉。长得是真好,可惜了,就是这名声……”话头一转,嘴角一勾,“江北霁啊,可是被嘲惨了,都说他是冤大头,这事儿,聿哥还不知道吧?”
他也没避讳,就这么当着沈初禾的面说。
沈初禾也如他所愿,脸色渐渐苍白,窘迫的快要哭了。
容聿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难得没出声斥责,也没否认。
见状,贺晟安嘴角上扬了一瞬间,弯下腰去,和沈初禾目光平视。
沈初禾神色慌了一下,不自觉的身子往后面瑟缩,本能的看了一眼容聿川,反应过来时又强装镇定下来,“你……你干什么?”
容聿川神色已经不大好了。
贺晟安这人平常对什么都一副淡漠样。
今天倒是一反常态。
他又看看沈初禾,见她极不自然的表情,眸子里闪过些什么。
索性没动静,他到想看看,贺晟安到底要做什么。
但只是几秒钟,贺晟安就往后移了一下身子,离沈初禾远了些。
毕竟,他可不是真想得罪容聿川。
他能感受得到,容聿川那视线,快要把他后背给盯穿了。
半晌,他笑了一声出来。
露出他那一口洁白的大牙。
眉目里透着一股阳光爽朗的劲儿。
似乎真就是一个透着善意的纯情男孩形象。
若不是因为前世他整她那股劲儿,她恐怕也要被骗过去。
所以现在沈初禾只觉得,他此刻的每一个神态动作,做的都格外刻意。
沈初禾想了半晌,脑子里终于想起了做作这个词。
贺晟安眯着眼睛,尽力的比平日里更温和了些。
奇怪的是,这沈初禾,始终紧绷着身子。
看着,对他格外防备呢。
仿佛与生俱来的,就在提防他一样。
分明,他刚才没进来的时候,她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贺晟安收敛了两分笑容,开口,
“沈小姐,你可不知道,你现在啊,在我们圈子里可火了。”
终于,他不再伪装亲和了。
言语还是轻柔的,但眸子里凉意尽显。
那份淡漠,蔑视,仅仅沈初禾可见。
针对性,未免也太强了。
沈初禾脸色白了一下。
贺晟安说的那个“火”,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更多的成分,估计她已经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
她在北城富二代创一代这层圈子里,名声,应该已经烂透了。
比前世还早。
见沈初禾还没搭理,贺晟安自顾自都开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都说你什么?”
摇了摇头,眼神微冷,
“都说这容家这个养女可不简单了,吊男人是真有一套,乔家那废物没勾到,因祸得福捡到了江家那大便宜!这些不是我说的啊,都是我从别人那听来的。”
“够了!你真的很无聊么?”
难得的是,容聿川出了声,话里有不悦。
又似是维护。
沈初禾看他时,他也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神色不耐。
呵,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沈初禾眼色里也掺了凉意,
“谢谢贺二公子特意来说给我听,不过,你们要是能在背后少嚼点我的舌根,我应该也不会这么火。”
沈初禾低着头,声音虽小,但异常清晰。
“沈小姐说笑了,我可不会嚼舌根,我这个人……只喜欢当面说,你看,我不就是当着你面说的?就是这么心直口快,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口快倒是领教了,心直不直,可不清楚。”
沈初禾抿了抿唇,煞有其事的回答后,将头撇开,脸上冷冰冰的,将态度直接摆了出来。
反正这人一开始就跟她不对付,以后也是有心要整她的。
怕他,只会让他更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