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你最多就出了个消息线索,但最后出力挖地找墓的可是我!
而且,最过分的是我这断断续续的一挖就是十来年,可如今倒好,你双手一摊,得,送人了?”
气急败坏之下竟然又长出了双眼,只见肥地龙恶狠狠地盯着赵钱,脸上满是不忿之色,
“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痛,哼!”
随后只见肥地龙一个跃起,随后就好似那鱼入水面一般钻进了地底,伴随着一道波纹缓缓荡漾开来,肥地龙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待得舱内只剩下赵钱一人后,后者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
右手不自觉地把玩着一串珠子,接着扭头看着那玉石留影画面中的【黑店】,
“不久前,在收到了那黑风岭众妖魔将要进攻清越县城的消息后我便马不停蹄地驱使楼船赶来此界,本打算是与那朱秋生还有郑家子合作一番;
但不曾想却是晚了一步,最后居然出现了个不知深浅的昙献和尚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
随后又将视线定格在了那【三宝堂】内的一老一小身上,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算是免去了我的纠结,虽说我如今是【万宝楼】的弟子,但好歹毕竟曾经也算是人族的一份子。”
“咔~”
手串定格在其中某一颗上,
只见这赵钱体内的法力不自觉地开始涌动,皮肤下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
“看来以血肉大祭来打开那【伽蓝寺】的路子走不通了,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将目标放在傻大师的身上了。”
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只见这赵钱叹了口气后缓缓站起了身子,不过,就在后者正准备做些什么之际,
手串上的某一颗珠子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咦?出事了?”
………
【三宝堂】内,
释然此刻正与老和尚不断穿梭在排排书架中,一边随手翻看着那似乎是从【伽蓝寺】中挖掘出来的佛经典籍,一边不断从老和尚嘴里套着话,
“老和尚我的修为不大行,但好在那【他心通】修的不错,年轻人,你那法力给老和尚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凶了,就好像,唔,好像……”
坐在释然的肩头,老和尚皱着眉头,似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啪~”
双手猛地一拍,
“对,就好像那老和尚我原来的那样,不对,不对,我为什么会说原来那样?”
疯狂地摇着头,随后呆呆地看着双手,似乎老和尚突然间陷入了某种大脑宕机的状态,
就在释然正打算开口之时,只见老和尚突然打了个激灵,接着又乐呵呵地拍了拍额头,
“哎呀呀,这年纪大了果然记忆里就不大好哩,特别是最近几年,老和尚总感觉好像忘记了许多事,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说着转头看着释然一脸认真道,
“年轻人,虽然你佛法比老和尚我要高上那么几层楼,但是切记不可骄傲自满,
咱们佛门的经典更是不可不读,不可不钻研呐,这个道理就跟咱们要经常扫地一样,要不然最后搞得满地都是落叶灰尘哩,
所以年轻人呐,你可千万不要觉得老和尚我啰嗦了。”
听着老和尚苦婆口心的话,释然心中感动,知晓是自已体内的杀生炁给了老和尚某种不太好的感觉,于是点点头双手合十道,
“【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老方丈放心,小僧会牢记在心的。”
“哈哈,对对对,这句好,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这句说的太好了。”
突然听见了这句话十分激动,只见老和尚倏地一下从释然肩膀上站了起来,紧接着便手舞足蹈起来,神色间更是充满了欢喜之色,
“年轻人你果然佛法精深,要比老和尚我要高出太多了哩,哎呀不好,时间到了,老和尚我要睡觉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只见老和尚突然停了下来,随后一脸遗憾地看向了释然,
“老和尚我上年纪了,每日必须早睡早起,要不然整个人就会浑浑噩噩不明事理,年轻人,老和尚就先回去了,咱们明日见。”
说着说着,只见后者整个人竟开始显得疲惫起来,伸着懒腰连连打起了哈欠,随后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对了,免得老和尚我起来了找不到你,年轻人给。”
就在后者身影逐渐消散之际,只见老和尚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个玉蝉出来,
“这东西老和尚也不晓得从哪来的,反正自老和尚睡一觉起来就在身边了,喏,年轻人你先拿着。”
也不给释然拒绝的机会,只见随着那枚小小的玉蝉掉在释然的手心时,老和尚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老…”
呆呆的张着嘴,随后看着那枚差不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玉蝉,释然想了想,最后终于憋出了一句,
“老方丈,玉蝉好像是陪葬用的啊。”
“呵呵,客官,这话可不对,其实玉蝉活人也可佩戴,而且在你们佛门中更是有着代表生死轮回的意味。”
就在老和尚消失之后,老羊突然出现在释然身后,
“客官,这枚玉蝉可有出手的想法?价格自然不会让客官失望的。”
就在这话刚说出口,
下一刻,
书店老羊只觉得眼前这个红衣和尚的气质突然一变,
“滴答~”
似有水滴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地板上、书架上、甚至那天花板上竟然都渗出了无数血液,
“滴答滴答~”
速度极快,
眨眼间老羊便发现自已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片无尽血海,
眼看着这片血海就要将自已彻底淹没之际,
“不~”
惊惧的老羊浑身颤栗至极,口中的惊呼声才刚出口,
下一刻视野内的景象居然再度一变,
鼻间书香扑鼻,【三宝堂】还是那个熟悉的【三宝堂】,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那般,
“咕噜~”
看着眼前那个笑意盈盈的血衣僧人,老羊不自觉地耸了耸喉咙,接着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才发现自已后背于不知不觉间已然湿透,
“阿弥陀佛,店家先前说什么?小僧刚刚没听清楚诶。”
“没,没,没事,是,是在下唐,唐突了。”
舌头好似打了卷,上下嘴皮子在打架那般,
书店老羊艰难地站在原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