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的闹剧,温家在月牙村的口碑已经坏了,三叔公是极好面子的,这俩人三天两头地搞事,家族的脸都被丢尽了。
张素芬一听这话,像是受了千古奇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三叔真是要冤死我们,我们想着都是一家人,过来帮忙,一家人和睦相处,却被他们这么羞辱,还要把我们扔出去啊。”
“是啊,三叔,我恨不得现在吊死在这,证明我们的清白啊。”
“真是颠倒黑白的好手,这辈子也不会和你们和好,别想再喝我们的血!初一,扔出去!”
叶秀英突然的发狠让俩妯娌有些始料未及,她们知道叶秀英软弱,心里再恨再烦也使不出来,这次居然铁了心要和她们撕破脸了。
张素芬和赵春花被初一扔到门外,立刻有看热闹的村民围着,指点议论,本想着能博点同情,不料听到的都是骂她俩的。
心里虽然气,但是她们两张嘴说不过这么多嘴,只得灰溜溜地跑回家。
温老大和温老三都坐在温老太的堂屋,见俩人头发凌乱地跑回来,就知道不顺利。
温老大“吧嗒”抽了口咽,“怎么弄成这样,你们两个人还搞不定叶秀英吗?”
张素芬听到丈夫这么说,瞬间委屈起来,“她现在翅膀硬了,手里有银子,说话也硬气了,在那吵起来了。”
温老太婆扫了两人一眼,说道:“春花,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沉不住气,连几句丑话都受不了。”
赵春花一脸委屈地说:“娘,我们昨天低声下气地跟叶秀英示好她都不理,今天我们都去新家那里帮忙干活了,她让那个傻子把我们扔出来了。”
“娘,你也别怪春花,你没听那个赔钱货说的话多么难听。”张素芬道。
温老太婆深深叹了口气,若说以前能对叶秀英稍微好点,她这会儿也能亲自去试试,这下怎么办,眼看着盖大房子,自已这个当娘的却一点光都沾不上。
坐在一旁绣花的温玉凤,烦躁地把绣品拿剪刀绞了,“娘,别去了,就算是和她们答应了合起来,让我去讨好她们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你有那本事挣来钱吗?”温老太婆板着脸说道。
温玉凤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见平日里最疼自已的奶奶拿温倾城和她做比,她从小最瞧不起的哑女,一个做粗活,给她刷马桶的哑女,也配和她比?
一时间心里又烦躁又难受,鼻头一酸,泣声说:“你觉得温倾城能干,你去跟她过,看她让你进门吗!”
“玉凤!怎么和你奶说话呢。快跟你奶道歉!”温老大把烟枪往玉凤桌案上一砸。
温玉凤一摔手里的东西,哭着跑出去。温老大叹了口气,“这丫头脾气随谁啊。娘,你也是,说那些话干啥。”
张素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叶秀英说她们的银子是那赔钱货行医治病赚的。”
一直没说话的温老三呷了口浓茶,“她还会治病?什么病能挣这么多钱,这么快就有钱盖房了,谁知道是不是用这个打掩护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男人一个傻子,她不想咋干就咋干。”
......
温倾城母女赶走了张素芬她们,叶秀英心情很低落,好在郭师傅几人专注干自已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三叔公和堂叔温卓现在也是烦透了张素芬他们,几人在后院寻了个树荫下,找了个平滑的砖石上坐下。
“嫂子,你之前托我找的泥瓦匠,找着了,咱们村有几个手艺不错,干活仔细的,可是......”
叶秀英看向温卓,她今天也想问问这事。“是有什么困难吗?”
“原本答应的好好的,按你说的一天给100文,但是他们又一个个推说家里有事临时变卦了。这不我也没再问别人,给你们耽误事了。”温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温倾城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巧合,既然答应了又临时变卦,想来是听了什么不好的传闻。
叶秀英问:“兄弟,这是不怪你。他们都是谁家啊,我去问问,再去和他们好好说说。”
“娘,不必了,这样不守信誉的人,我不会再用了。”
温卓也很气愤:“就是啊,不愿去早说嘛,这动工一天了才说,这不是耽误事吗。”
“兄弟啊,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啊,为我们家这事不少操劳。”叶秀英客气道。
“嫂子!你又来了。这事你放心,我再给打听,不行让郭师傅从外面找,就是价格贵点。”
眼见中午了,温倾城一行人回了家,一路上叶秀英都在回味今日和张素芬她们吵架地事。嘴里念念叨叨:“她们一说我藏钱我就着急辩驳,把你行医赚钱的事跟她们说了。”
“他们好奇我们的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不妨事,她们迟早要知道。”
“娘是想,她们知道了你来钱这么快,会动什么歪心思,现在不怕他们明着来,就怕暗中使绊子。”
“哼,跳梁小丑而已,我会小心的。”
说完,母女俩开始给工人做起午饭来,午时的时候,温倾城便和初一一人挎着一个食盒去了新房那。
新房那边的院子里,站了好几个村里的男人,在看郭师傅他们盖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郭师傅,歇一会儿,先吃饭吧。”温倾城找了个简易的桌子,将饭菜、碗筷摆上去。
几个来看盖房的村民纷纷围过来,看到桌上准备的工作餐,一个个都傻了眼。
“这吃的太好了!”
温倾城她们也没做什么好吃的,就蒸了一盆米饭,做了一荤一素两样菜,还熬了锅绿豆汤。
郭师傅和他两个徒弟洗过手,闻着香味过来,温倾城已经给他们盛好了饭,米饭堆得尖尖的,再配上油亮亮的炒菜,一口绿豆汤下肚,既解渴又解暑。
围观的村民里,一个个都馋的不行,温家伙食太好了,要知道他们平日里的主食是吃粟米饼,哪会天天吃肉,这香喷喷的大米饭也就过年能吃上。
几人趁着温倾城和初一走了,开始打听起郭师傅他们。
“你们日工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