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辞倾唇齿厮磨着这三个字,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森寒之意,仿佛在嘲弄自已,可又像是在讽刺他,“我不想谈恋爱,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她的话坚定既固执,寓枳言很明显能够听出来,身体短暂地僵硬几秒,出神之际,手被针扎了一下。
他随意看了眼,低着头继续沉默,半晌,他问:“为什么?你喜欢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吗?”
辞倾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是。”
“行。”寓枳言假装轻松的说:“那就别谈了,偷情也免了,我讨厌你提的它。”
他讨厌偷情……
他凭什么讨厌?!
一个跟她和离的人,有什么资格讨厌?!
辞倾压制许久的戾气霎那间从心底翻涌上来,迅速充斥全身,艰难地闭了闭眼,急促喘息着,“寓枳言……你知道吗,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说着,她嘲讽地轻呵起来,暗哑的嗓音危险骇人,“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讨厌偷情二字,唯独你不行。”
“你不跟我偷,可以。”辞倾抓住他的手,制止他手中的动作,能感受到他每根手指轻微地发着颤。
她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地钻进去,“大不了,我换个办法,杀了你,我再自杀,给你殉情。”
寓枳言莫名的呼吸困难,喘不上气,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通过的些许氧气刮得周边的皮肉组织生疼。
“辞倾……”
“嘘。”辞倾食指抵住他的唇瓣,“别说话,听我说完。”
寓枳言摇头拒绝,伸出舌头舔舐她的指尖,她的眼眸顿时睁大一分,立刻收回手,耳根滚烫得厉害,“你……你干嘛呢?!”
“想跟你接触,偷吧,我答应你。”
随即她被他压在身下,一言不发地吻住她的嘴唇。
辞倾再也控制不住头发丝到处躁动,控制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她摸一下……
就摸一下而已……
她有底线,有坚守,所以能控制……
肯定能控制的……
“辞倾。”寓枳言的吻下移到辞倾的肩颈,拉着她的手,“继续,乖,摸我。”
辞倾瞬间从被蛊惑的状态转醒,气愤地扯开他坐起来,“寓枳言!谁准你勾引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勾引我!更不准亲我!”
他怎么那么坏?!
尽敢在她生气的时候,亲她!
摸她的腰!
勾引她!
就是想让她违背规则!
辞倾越想越气,瞪着寓枳言,对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双手交叉枕着后脑躺在沙发上跟她对视,笑得很是诱人,“过来,咬我。”
“我拒绝。”
不对!
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已只是钱不够,不能亲他!
但是……
她是可以咬他的!
都怪寓枳言,把她的思绪都弄乱了!
想清楚后,辞倾一下子趴到寓枳言的身上,抱着他的脖颈可着劲的就咬,咬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喝血。
寓枳言揉着她的头发,眼底闪过无奈的宠溺,偷就偷吧,对外说谈恋爱,对内的话随她,想怎么都行……
蠢蠢的……
可可爱爱的……
……
寓枳言答应偷情后,在睡觉时,辞倾兴奋得跑到他床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你快睡吧,我看着你睡。”
“上来。”他拍拍床,“我抱着你睡。”
意识到自已的话可能有点不好,他顿了顿,补充道:“单纯的睡觉,什么都不做。”
“不要。”辞倾固执已见,“我还有好多晶核没给你,不能和你睡觉。”
“……”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
寓枳言再次劝她,“没关系,我觉得已经够多了,可以不用再给我。”
“那不行。”辞倾认真严肃的说:“你说的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我同意陪你睡觉才行。”
她朝他眨眨眼,“你放心,所有的情况全部都在我的控制中,你不必多管,好好等着就是。”
“……”
寓枳言很想搞清楚她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她的思维运转方式跟大多数人的不同?
傻子……
算了,懒得管她。
他暗自叹气,“关灯睡吧。”
“好。”
辞倾啪的一声关掉灯,圈着他的手臂,脑袋贴上去。
深夜的时间悄无声息走动着。
寓枳言一直没睡,辞倾睡着了,他听见她迷迷糊糊的梦呓,“寓枳言,阿倾好不容易找到你,可你为什么都不想阿倾,阿倾很想很想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以前认识他?
寓枳言凑近想多听些有用的信息,结果辞倾没再说梦话,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而后下床抱起她睡到床上。
刚沾到床的一秒,辞倾应激似的立即睁眼,“你干嘛?”
“不做什么。”寓枳言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睡吧,你在做梦。”
“寓枳言。”
“嗯?”
“我看起来很傻吗?”
“对。”
“我要下去。”辞倾挣扎着寓枳言的怀抱,“现在还没到一起睡觉的时间。”
若是放在以往,她自已爬上寓枳言的床,他早就要阻止她喝血的次数,好借此让她克制这种欲望,不许她碰他分毫……
寓枳言道:“乖乖待着,别乱动。”
“我要下去。”
“阿倾。”
寓枳言突然喊她阿倾,辞倾整个人呆呆的,翻身背对着他飞快地蜷缩起来,闷声闷气的道:“不准叫我阿倾。”
寓枳言从身后抱紧她,“好了好了,阿倾乖乖的,不闹,好吗?”
辞倾的眉眼特别高兴地弯了弯,“嗯嗯,阿倾陪寓枳言的睡觉。”
她的寓枳言又哄她了……
好开心啊!
……
翌日。
十点半。
寓枳言独自一人带着辞倾离开基地,前往漠城基地。
黑色的越野车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间,速度不快不慢,主要是辞倾变成了一只会晕车丧尸,大脑昏昏沉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蔫巴得不行。
她握紧拳头,有气无力地捶了捶脑袋,“寓枳言,你见过其他丧尸晕车吗?我好没用啊……”
寓枳言道:“没见过,你是第一个。”
辞倾语气病怏怏的,“你骗我,其他丧尸又没有坐过车,我想下车休息会,吹吹风。”
寓枳言想笑又不敢笑,轻咳几下,“现在到处是太阳,等找到阴凉处,再停下,闭眼睡会,到了我叫你。”
辞倾乖乖地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