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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独自留在了卧室，莫陌和苏锦年则安排在书房。
书房空间还算大，容纳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隔板还有一个不大的沙发，看书看累了可以休息。
暖橘色的光下，书房里只留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莫陌和苏锦年都是安静类型的，倒也没有觉得不妥，各自埋头写题。
“咚咚咚”
京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站在书房门口。
“请进。”
“陌陌和小年来吃点水果。”
京墨将果盘放到书桌旁，又抬头找到一个台座，点了一些熏香。
“薄荷味的。”
莫陌深吸了一口，看到果盘旁边有鲜切的胡萝卜，用签子挑了一块，顺手挑了一块苹果给苏锦年。
“注意休息，别用眼过度了”
京墨推了推银边眼镜，颇有一股过来人的架势。
殊不知，穿着短款睡衣，领子半开的他推眼镜有种别样的冲击力。
禁欲，斯文，苏锦年也时不时偷看一眼。
回到自已的卧房，京墨接到了一则电话，是医院发过来的。
“喂，你好，这里是岑京墨”
“岑医生对吧，医院接到了紧急手术，需要你过来一趟”
“好的，马上过来”
事关人命，京墨不敢耽搁。
京墨快速换好衣服，匆匆敲了几下书房的门，告诉莫陌自已临时有事便出发了。
“岑哥……”
苏锦年欲言又止。
“岑哥有事出去处理了，晚了他会回电话的”
“哦哦哦”
莫陌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
医院：
“怎么回事？”
京墨赶快换好手术服，给身体消毒。
“患者17岁，遭遇车祸，腰部重创，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在检查脑部有没有受损。”
“CT照了没？”
“照了，还在等结果”
京墨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里面忙碌的医生，转身去了照射科。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孩子马上要高考了，脑袋可不能伤到啊”
看到门口等待的家属身上的血污，京墨耐下性子。
“家属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现在请麻烦让一让”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
这样的声音京墨听到的太多了……
所幸，患者并无大碍，有系统的强力把关，京墨也没发病。
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京墨早该下岗了，一是身体状况不能胜任，二是经他手治疗过的人可能会遭受歧视。
毕竟，一位本身就患有疾病的人怎么能给别人医治呢？
只要生活在人群里，就注定难逃非议。
这场手术，京墨主要负责指挥，最后决定自已上手缝合患者脸部伤口。
京墨技术好一些，他尽量不在这位不幸的女孩脸上留疤。
“虽然腰部重创，但是没有伤到脊椎，脑部轻微脑震荡，眉骨处被玻璃划伤，左臂骨折”
京墨拿着报告单，出面交涉。
“伤到左手……医生，会影响我女儿高考吗”
京墨听到这句话，顿了顿，审视了一番。
手指皲裂，皮肤蜡黄，风沙在这位妇人的眼角留下深深的沟壑，
旁边的大叔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还有细碎的玻璃碎片，
京墨也听说了，两位家属不肯配合治疗，执意要等到女儿的手术结束。
都是苦命人啊。
“推荐静养，当然，高考是可以参加的，不过要注意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吹风……”
京墨说着注意事项，老妇人示意他慢一点，直到京墨重复三遍，二人才堪堪记住，
无意间瞄到妇人手上泛黄的纸张上歪七扭八的字迹，京墨叹了口气。
哪怕在这样的小世界，依旧能够看到人生百态，有的人，哪怕正常的活着，就耗费了所有力气……
“你们的女儿已经没有大碍，接下来请二位跟随我做检查，不然你们女儿醒过来也会担心你们的，这影响她的病情康复。”
京墨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医生，我们做检查要多少钱啊？”
老妇人局促不安，旁边的大叔补充道。
“我们怕钱没带够”
“对，我们怕钱没带够……”
老妇人看了看自已的丈夫，急忙赔笑。
京墨有些语塞。
“医生，我女儿可是乖孩子，你好好医治她就行了，我俩不用管，开点消炎药吃吃，擦擦身上的血就行了。”
见京墨不说话，夫妻俩以为惹京墨不高兴了，赶快上前，想拉住京墨的手臂，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手缩了回去，在衣角反复擦拭。
京墨和夫妻俩说话时就注意到了，大叔的腿微微颤抖，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如果不是受伤的话……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估计是老寒腿了。
京墨想说做个简单检查就行了，但是总感觉嘴巴干涩，说不出口。
“我给你们简单看看就可以了，我还兼顾中医的”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听到中医答应了，真是讽刺，京墨摇摇头。
中医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只知西医贵，不知中医苦；除到无去处，不然不择中。
“都是些皮外伤，叔叔你应该有老寒腿吧。”
是肯定，不是疑问。
听到京墨的诊断，夫妻二人因为看到京墨年轻面容而对让京墨看病的悔意少了许多。
“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天天泡水里，后面便得了。”
“我给你开副药，一天一次，一次煮一包，一包可以喝三回；
消炎药口服的一日三次，一次两颗，外敷的膏药一次一副，一副可以贴三天，贴在你腿痛的地方，不要沾水，口服的药都要饭后服用”
“好的，谢谢大夫”
夫妻二人接过药单，十分感激。
“接下来，我喊人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消消毒就可以了”
“那个，大夫，我还有个问题，住院我听说是每天要钱的，一天要多少啊，什么时候我们能带女儿回家？”
“这个你得问缴费处，如果要办理出院的话，得至少三天，最好还是留院观察”
京墨帮不了他们，只能告诉他们最好得解决方法。
在不改变别人的生存方式的基础上提供选择，就是最大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