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总,找到了!岑少爷在繁城的玻璃栈道那里,看周围的背景,应该是在07号道。”
“快,带我过去!”
岑父握着手机,青筋暴起,目呲凶光。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这样毁了他为槿繁做的一切!
果然还是让他太自由了吗?等他把京墨抓回来,一定不会再让他出门!还早把电子设备全都拿走!
槿繁,等我,我一定让我们的儿子迷途知返。
想到黎槿繁,岑父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温情,转眼这份温情又消失不见。
祁昼先岑父一步又找到了京墨,京墨腿脚不便,堪堪移动了几米。
“你又回来了?”
京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变形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在对祁昼的嘲讽。
“岑京墨!你该死!”
祁昼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京墨的脖子。
“我怎么了?”
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凭什么你处处赢我!凭什么我努力的一切你轻易就能抹杀!”
京墨有些缺氧,努力抬高自已的脖子,留出进气的空间。
努力?是指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还是因为恼羞成怒又一次攻击他这个病患?
“呵,你所谓的努力在我看来还真是……可悲。”
“你住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是这样!”
“咳咳咳……”
脖子上的手又收紧了,京墨开始有窒息的感觉了。
“嘶,好疼。”
感觉自已的灵魂深处传来咆哮,灵魂正在被拉扯,被抽离。
京墨的头又开始疼了,这种久违的疼痛感让他一时被冲击的没反应过来。
“凭什么你处处赢我!你不过是比我出身条件好!”
要是他也有京墨这样的出身,他也至于这么久还得不到大众的承认。
那些该死的股东对他都是“火候不够”“再练练”“还不够成熟”的评价,只有面对岑京墨时是一致好评。
他受够了那群废物股东舔岑京墨的嘴脸!
他挡住了再多私生子,他父亲也总对他藏着掖着!
今天他就要让岑京墨下地狱!只要岑京墨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压着他了!
【……他是不是不知道除掉一个岑京墨还有另一个岑京墨?】
121又看了看祁昼近乎癫狂和几乎完全猩红的双眼。
【好吧,他不知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惜他没有。”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出身我也改变不了。”
好不容易鱼上钩了,京墨当然要继续刺激。
“你住嘴!哈哈哈哈,你也承认了,你就是靠出身来压制我!你这样走捷径的人凭什么总比我强!”
“住手,你在做什么。”
“哦,原来是爸爸来了,打不过就叫老子来了?”
祁昼转头,看向“不速之客”岑父。
“嘴巴放尊重点!岑总是你的长辈!”
一旁的助理赶快出头,这可是他表现的机会不能错失。
“哈,长辈?天大的笑话!我好好叫你不过是尊重你,真把自已当人物了?”
【杀疯了杀疯了,宿主。】
“你!你怎么说话的!”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祁昼眼球突出,上面布满血丝,面容也进一步扭曲,就像夺命的恶鬼。
“父亲……”
京墨软软伸出手向岑父求救,脸因为缺氧被憋的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不堪重负。
“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呜……”
怎么回事,脑袋里怎么会传来一阵凄厉悲鸣,不对好像是灵魂深处传来的,是谁在悲泣?
“呃……”
窒息感将京墨包裹,耳朵里的悲鸣不断激荡回响。
“是你吗?原身?”
“呜!”
这声悲鸣声突然放大,就像在回应京墨。
京墨无力的垂下手,像一条搁浅已久已经濒死的鱼,被迫面对自已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明白了。
所谓的OOC不过是原身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他不允许自已在这个世界留下这些不好的记忆,那是他不敢直面的内心。
所以刚才才会有灵魂撕裂的疼痛感,所以听到岑父依旧冰冷的话会发出悲鸣。
“岑总,少爷快不行了。”
“别管!让他吃吃苦头他以后就不会造次了。”
“呜……”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裹挟着悲痛蔓延开来,细细密密布满了全身,甚至手指都带上冰凉。
他在难过,他为岑父的冷漠感到悲伤,他为自已的命运感到悲哀。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是和我一样,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遇到利益永远被第一个舍弃,遇到问题永远是第一个被指责!”
京墨听不见了,只有自已的呼吸声不断充斥在耳边。
“父亲!”
黎星洛姗姗来迟。
“呜汪!”
路易呲着牙看着祁昼,蓄势待发。
“呀,人都来齐了啊。”
“我劝你们别过来哦,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把他丢下去。”
玻璃栈道的一个门,开了……
这些门是当时特意预留出来给清洁工清洁玻璃的。
安抚了原身的灵魂,京墨缓缓睁开了眼,这一眼,充满了薄凉,看着岑父,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将岑父给劈开。
“……”
岑父依旧选择了坐视不理。
“父亲……再见……”
京墨对了个口型,就狠狠咬了祁昼一口,祁昼吃痛,一把把京墨甩开,京墨重心不稳,从玻璃门摔了出去。
“汪汪汪!”
“哥!”
路易和黎星洛扑上前,这是他第一次在岑父面前勇敢。
“统,这么高,摔下去一定会死的,对不对”
【……】
“岑总……节哀……”
岑父依旧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一切,背在身后的手掌忍不住的发抖。
“景赫,你看那是什么?”
江景赫抬头,看到了从玻璃通道里掉出来的京墨。
“砰!”
血液在地上绽开了一朵极为绚丽的花。
“啊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对不起,这次选择了这么难看的死法,我向你道歉,所以别再伤心了,好吗?”
京墨将手放在胸前心脏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