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蒯龙在乌骢背上冷冷的看着邓忠问道:“定安晨公主临走前所说的话,你这个奴才忘了吗?”
“你!”邓忠的眼神看向蒯龙,却不敢反驳。
“再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准备,要是我返回之时,你还没有准备好,就别怪我替你主子教训你这个奴才!”
蒯龙的话音刚落,阿图玛和几个图库勇士刚好也赶到。
他不再理会邓忠是不是会执行,而是对孙思奉说道:“阿图玛和这几个图库勇士留下,配合你马上把粮草准备妥当。如果还有谁敢违抗军令,杀!”
这一个“杀”字出口,邓忠的眼神有些慌乱起来。
说完,蒯龙看向阿图玛和那几个图库的勇士说道:“这是送往西疆图库的粮草,你们盯仔细了,听孙思奉指挥,若是因为你们疏忽,让图库没了粮草度日,你们自已看着办!”
双腿一夹乌骢的马肚子,“回去”。
乌骢自行调转马头,向着图库的营地返回。
孙思奉看向邓忠说道:“邓将军,你就算是铁军的将军,如果真的违抗蒯将军的命令,你自已想想你主子会怎么对你。蒯将军很可能是未来驸马,你得罪不起的!”
孙思奉现在只能先把自已师弟出卖了,免得邓忠一根筋的再起事端。
这句话比刚才蒯龙所说的“杀”字更让邓忠心里一紧,疑惑的看向孙思奉。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被砍头!”孙思奉一脸你爱信不信的表情,反而更让邓忠相信了。
“好吧!反正是蒯将军下令,我只是执行军令。”邓忠无奈的说道。
“这就对了!”孙思奉松了一口气。
再说蒯龙转身路过山谷的时候,对着莫录和公孙圣吩咐道:“留下流民,其余的前往铁军大营,拉上粮草在大营外等候。”
当蒯龙返回图库营地,所有人都已经全部集结完毕,看见蒯龙单骑奔驰而来,乌兰如双眼圆睁不可置信。
当蒯龙跳下马,对着乌兰如说道:“不好意思,把马缰给你弄断了。”
乌兰如却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骑,骑着乌骢回来的?”
“嗯!”蒯龙点点头,拍了一下乌骢的脖子,语带赞赏说道:“着实让我费了点力,果然是匹好马。”
乌兰如上前两步,想要靠近乌骢,却有些犹豫。因为乌骢看他的眼神就有抗拒,他非常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乌骢已经抛弃了他这个伙伴,选择了蒯龙。
最终乌兰如还是退了回来,这个面子千万不能在蒯龙面前丢,更不能露怯。
“蒯将军,既然你喜欢乌骢,这匹马就送给你了。”
“这,不好吧!”蒯龙当然清楚乌骢是难得的神驹,现在他正是要和乌兰如搞好关系的时候。
“蒯将军,不必客气,我一见你就分外的亲切。图库和大蜀国既然已经成为盟友,那我们就是朋友了!这只是小意思!”乌兰如大方的说道,但眼神还是出卖了他,“驯服”乌骢,他可以说用尽了手段,眼看这一匹神驹离开他,心里不难受才怪!
蒯龙疑惑的看向乌兰如,再看向乌骢,仿佛有一些明白了,笑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寻一匹良驹。”
乌兰如干脆也一并大方到底,把乌骢原来的马鞍送给了蒯龙。琪格和董泽上前见礼,帮着蒯龙把他原来的战马上的硬弓和箭筒取下。
重新套了马缰之后,一万图库精骑跟着蒯龙返回,和步行前往铁军大营的那些伪装的流民汇合。
“乌兰如,这边已经耽误了两天时间,为了加快速度,让战马暂时充当一下拉车的马匹,这样速度会快一些。”蒯龙又对乌兰如说道。
乌兰如本不想答应,但看到铁军营帐外整齐的粮食,还是点点头。
这样一来,有一半的图库精骑的战马被用做了拉粮车的马。
伪装的流民正好充当押运的马夫,加上两万的铁军,浩浩荡荡的有六七万人,开始押运着粮草向西出发。
蒯龙没有让邓忠跟随,而是让他带着剩下的一万铁军留守,毕竟还有真正的灾民和流民还在山谷之中。
时间紧迫,他要加速赶往西疆。而这些人,蒯龙暂时没打算带走的原因是因为路途之上如果有变故,他实在是照顾不到。
只能等西疆安定下来,才能把这些人送到西疆。
临行前,把师兄莫录又叫了过来,让他潜回京都,如果贾平儿和镇西公府有意外,设法保护。
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再快速追上来。
给佘宇晨留下一封书信,让莫录到京都之后亲自交给定安晨公主。
蒯龙这一走,整个京都的局势变化已经与他无关。
图库一半的战马被充来拉粮车,战力就无法完整,而且还有两万铁军。
真的发生意外,也有对抗的能力,而且那些伪装的流民,一路上蒯龙也把邵文峰安顿在自已身边,暂时充当亲卫。
邵文峰不疑有他,也开始把这些流民真正的来源一一告诉了蒯龙。
其中,真的有原来镇西侯在西疆的军士和他们的后代,也有仰慕之人,但绝大部分还真的不是正规的军士出身,只不过是被这些军士裹挟而来的。
从京都前往西疆这一路,不少人还都是当地的村民,连年征战,粮食就算种了,西疆没有收成,别说那些图库的少数散勇前来抢夺,就连西疆军士也有被安排向后方的村民强制征收,实在是活着太艰难,才会被这些退下来的军士裹挟。
而从邵文峰的口中也得知,他其实也不清楚谁在背后总指挥,至少因为兄长被重用,他却只能闲赋在家。
有人传话让他去联络的这些人,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听得蒯龙心里越发的庆幸。西行的选择,也是他无奈的裹挟各路人马,给自已的一次执棋的机会。
两三年的时间来组织这些流民假扮灾民,可想而知,朝中大臣有多少参与其中,才会有现在的状况。
铁军统帅穆旌德不用讲,肯定是参与其中的很重要一个角色,也不知道佘瑶女帝是故意还是真的之前没有察觉,居然一直都没有换帅。
而佘宇晨所说佘瑶女帝患病到底真假,现在他还不得而知。
目前,也只能是暂时抽身出来,静观其变才能脱身出来不被这幕后的黑手利用。
如果仁晋王真的夺权成功,他并没有维护佘瑶女帝,自已又在西疆,若是对自已不利,还有其他的选择。
如果夺权失败,既执行了西疆安稳的既定策略,还解决了“流民”暴乱的可能,不管是佘瑶还是佘宇晨总不能再对自已下手。
这也是唯一能让他不参与皇权争夺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