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宝见王铁头停止了对他的攻击,似乎是听进了他说的话,便咽了口唾沫,继续陈述自已不可能会是凶手幕后主使的理由:“再者说了,商家竞争,即使斗得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互相使绊子,下套子,但也没有伤人的呀!因为竞争只是纯粹的商业行为,不算犯法,可一旦伤人性命,那性质可就变了呀,那就成了刑事犯罪,是要受法律责任的,我又没疯,又没傻,日子过得好好的,我犯的着要干那种要掉脑袋的事情吗?我活腻歪了呀?”
“可是,那次公安局把我们都弄进去的时候,你们不就变着法的,想把二驴子给弄死吗?”王铁头尽管对王小宝摆出来的理由有些信服,但还是不愿意承认是自已猜错了。
“那些人做的事情,我可从来没有参与过,也不赞成他们那么做的呀。”王小宝忙着撇清关系,先把自已择了出来。
他想了想,感觉这不等于是又把他哥他们给卖了吗?忙又替王大宝他们辩解的说:“你们放心吧,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找二驴子的麻烦,也会是动用手里的权力,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收拾你们老板,而绝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因为使用这种手段,一旦把自已暴露出来了,想撇清关系,把自已往外择,都没有余地了,那不成了坑自已了吗?”
“那~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憋着心思的想祸害咱们呀?”听了王小宝的解释,看样子,这事应该和王小宝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不是他,还能有谁呀?王铁头不由得又薅起了自已的头发来。
小手绢儿到现在,对整件事情,还是糊里糊涂,不明所以,就对王铁头说:“我说老王大哥呀,你能不能先把整个事情的原委,跟我们都说明白了,也让我们帮着分析分析,省的老是靠你一个人瞎猜了呀?”
小手绢儿这么一个说,王铁头薅自已头发,薅的更凶了,捶胸顿足的说:“关键就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也不是太清楚啊?我也是听到大牛的呼喊,才跑过来观看,等我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大牛和他爸两个人,已经全都躺在地上了,而那送货的几个人,正开着车往外面跑呢。我一见,肯定就是他们把大牛和老头儿伤的呀,就赶紧带着人往外面追,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看到了。”
“怎么,铁头大哥,这些事情,现在不是由你负责的吗?怎么会连你都不太清楚啊?”听王铁头这么说,小手绢儿不由得质问起来。
王铁头被质问的,满脸通红,羞愧的低着头,喃喃的说:“那会儿不是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吗?我寻思着,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在岗亭里喝了二两,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呀?”
“什么?喝酒?”小手绢儿一听就来气了,“铁头大哥,咱们公司规定,上班时间,不许醉酒,你作为一个老员工,不会不知道这些规定的吧?”
“嘿嘿~我不是那个什么……嘿嘿嘿嘿嘿嘿……哎~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灌这几两猫尿的呀!”王铁头急的不禁又捶胸顿足,捶起了自已的脑袋。
“我们公司里到处安装的都有摄像头,我们可以去看视频回放的。”郎安平建议:“看了监控,就什么都明白了。”
“对对对,去看监控!去看监控!”王铁头闻言,如大梦初醒般的撒腿就往监控室跑。
王小宝儿也跟着小手绢儿、郎安平他们一起往监控室奔。
小手绢儿拉了一把王小宝儿的衣服,小声的说:“我说小宝儿呀,既然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那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们厂子也挺忙的,你就赶紧回去吧,别为我们厂子的事情操心了。”
郎安平正色的说:“王老板,尽管现在,已经洗脱了您的犯罪嫌疑,但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保留有找您问话的权力,希望到时候,您能予以配合。”
“一定,一定。”见人家没有想让他也跟着去监控室的意思,王小宝想着这会儿就别好奇心太重了,好奇害死猫,别一会儿看完监控,再跟自已扯上什么关系,那可就麻烦大了,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早点儿离开的为妙。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推辞了,撒腿跑回自已的车上,一溜烟的跑回家里去了。
小手绢儿和郎安平也不管他,自去监控室里,去看监控。
直到看到监控,他们才明白,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说,王铁头自从重新被调回厂子,当了厂子保安队的队长,虽说工资比他吊儿郎当的当售货员还要高了一些呢,可这什么就怕跟别人比,他也不想想,人家为了多赚钱,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和努力,他只看到,这个也比他挣的多,那个比他挣的还多,而有些人,以前还都是他的跟班小兄弟呢,可自从厂子实行了这个激励政策以后,那些跟班,那些兄弟们,谁也没工夫搭理他了,一个个忙的就像陀螺一样,连个人影都瞅不着。
气的王铁头直拿手底下几个保安撒气。
可谁曾想,过去还对他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违抗的那几个保安,如今也变的不安分了,被他教训了两回,那几个原来就在三心二意的保安,全都主动的转行,也学着别人去搞销售去了。
气的王铁头大骂不已,“你们也不看看,自已是搞销售的那块料吗?还学着别人去跑业务,那业务要是那么好跑的话,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穷人了。”
可骂归骂,眼看着手底下走的都没有几个人了,就剩下一个大牛,他还不敢随意的招惹。
大牛虽然憨了一点儿,要耍心眼的话,王铁头能把大牛卖了,大牛都还会帮他数钱呢。
可是,王铁头掂量了好几次,也没敢拿大牛耍着玩。
毕竟,现在的大牛,可是那个二驴子的准小舅子,尽管到现在,苏蓉也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儿要和二驴子拍拖的意思,但二驴子追求苏蓉的意图,还是很明显的,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
这要是得罪了老苏家的人,那二驴子还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再饶他一次,可就不好说了。
没人能让他撒气,这王铁头就把气全撒在了黑豹的身上。
谁让这黑豹,原来在二毛子、卷毛等人来厂子偷东西的时候,咬过二毛子他们呢,这回落到了王铁头的手里,又赶上这家伙闲极无聊,有气没处撒,那就合该着黑豹倒霉了。
那黑豹,原来真是被伺候的油光锃亮,膘满肉肥,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任谁见了,都要心里倒抽一口凉气,生怕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得脱成皮。
可如今被这王铁头给收拾的,耳朵也耷拉下来了,尾巴也夹夹起来了,看王铁头的时候,简直就跟做贼的一样,都不敢用正眼看他了,离他老远,就贴着墙根溜着走,生怕再碍了这位大爷的眼,被踢上几脚。
这天,天将傍晚,马上该吃晚饭了,车间做豆腐的工人们还没有来上班,最近走了桃花运的大牛,不知道怎么开了窍,也不知道从哪里拐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这会儿两个人不知道钻到哪里腻乎去了,只剩下王铁头一个人在门岗上闲的无聊。
他本想再拿黑豹出气的,可现在黑豹也学聪明了,见到王铁头就躲的远远的,再也不肯轻易的跑到王铁头跟前来了。
王铁头正闲的难受,门口开来了一辆送黄豆的轻卡,这豆腐厂,做豆腐,每天需要消耗的原材料就是黄豆。
最近豆腐厂的销量大增,黄豆的需要也跟着增加了起来,差不多每天,王家有都要让搞粮食批发的黄老板,派人给送过一车东北大豆来。
主要是这东北大豆,是非转基因食品,而且做出来的豆腐,豆香味儿十足,所以,尽管这东北大豆比美丽国的大豆贵了一些,但王家有本着一片爱国之心,和对消费者负责的态度,坚持只要东北大豆,你那美丽国的大豆再便宜,我也不用你的。
做人,就得有这么一点儿骨气,虽然为了这骨气,让王家有少赚了不少钱,但王家有始终认为,把自已的粮袋子,还是抓在自已手里面的好。
若是为了这点钱,人人都买外国来的粮食,而让自已国家的农民种出来的粮食卖不出钱来,甚至是赔钱卖,等哪天,若是咱们这边没人肯赔钱种粮食了,人家外国出于各种原因,不卖给你,甚至是大幅度的涨价,你们这些贪心占小便宜的人,就等着扎脖子上吊吧!
人家外国人,才不会可怜你,卖给你便宜货呢,人家正等着趁你病,要你命呢!
而等你想起来,再自已种,怕都来不及了,因为农业是一个长周期的行业,就算把种子,农民,还有土地,都摆在你面前,要等到粮食收获,也得几个月出去了,你若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那不等死还能做什么?
何况,这土地一撂荒,再想复垦,是有一定难度的,更别说,如今的好多粮食蔬菜的种子转基因技术,还掌握在美丽国的几大农业公司的手里,咱们这边好多的种业公司,都没有几家是有自已技术的,都是跟着人家美丽国的大种子公司屁股后面混饭吃的,人家若是断供了,他们也跟着没辙了。
所以,王家有想着,为了咱们国家的粮食安全大业,能做多大的贡献,就做多大的贡献吧,总比谁都只考虑自已的那一点儿点儿小小的利益,而置全民族的死活于不顾的好吧?
给自已留一点儿希望,总比大伙儿一起比着摆烂好的多吧?
好像又扯远了,还是回到咱们的正题。
这送黄豆的,一般都是白天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到了这个点儿,才给送过来。
此时正闲极无聊的王铁头,便想在这不开眼的送货人身上敲两盒烟抽,所以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老实在在的在岗亭里面,等着人家来给他上贡。
别说,来的人还挺上路,果然车门一开,跳下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满脸堆笑的拎着一个无纺布袋子进了岗亭。
这沙海市的天气,虽然不像新疆似的,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但也不遑多让,早晚的温度差别极大,刚才还是骄阳似火,热的让人浑身冒汗,可这太阳刚一落山,这温度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嗖嗖的直往下降,让穿着背心裤头的人们直打哆嗦。
这胖子一进屋,就满脸是笑的打着招呼:“保安大哥辛苦辛苦,哎呦喂~还是保安大哥懂的享受呦,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同样也是打工的,可我们是风里来雨里去,天冷天热,都得穿着这么一身裤头背心,冷了热了都得挨着。哪里像你们保安大哥,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在这岗亭里一坐,空调一吹,简直可是不要太享福呦!看来,还是大哥您看的开,早早看透了人生真谛,不像我们,为了一家老小,只能是劳顿奔波呀!”
说着话,给王铁头递过了一盒红塔山,还替他点着了一根,送到王铁头的手上。
王铁头也不客气,一边吸着那满脸横肉的胖子递过来的烟,一边冷冷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呀?我怎么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呀?”
“瞧大哥说的,我们还能是干什么的呀?当然是来给贵公司送大豆来的啦。”那胖子继续满脸堆笑的说:“以前来的那个黄老板,是我们领导,今天公司里忙,顾不过来了,所以才派我送过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到这个时候才送过来呀。”
说着话,那胖子又从拎进来的无纺布袋子里,像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瓶西凤酒,还有一斤熟牛肉,推到王铁头面前,讪笑的说:“保安大哥辛苦,我初来乍到的,也没有别的孝敬,就给您带过来一点酒菜,权当晚饭了。”
王铁头本来就好酒如命,这会儿又饥肠辘辘的,一见了好酒好肉,顿时刚才还紧绷着的那张铜锣大脸,这会儿笑成了一朵葵花,“好好好,别客气,进去吧,进去吧。”
说着话,用遥控钥匙抬起来了闸杆,放那辆轻卡进了大门。
这会儿公司有钱了,原来那道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大门,早就换成了闸杆,这样,保安坐在岗亭里,就能遥控放行,而不用一个劲儿的出来进去的推那沉重的铁栏杆大门了,看这样多先进,多么现代化?
如今的社会治安,天下太平,天下无贼,还有什么可防的呀?光是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就让那些小贼们望而却步了,还用得着铁将军把门吗?
若真是被贼惦记上,那大铁门,也没挡得住二毛子他们过来偷东西呀?
所以说,防贼靠的是先进技术和严密无缝的安保制度,而不是那些老掉牙的铁门高墙。
那胖子刚要开车进门,却不料突然一条黑色的闪电扑了上来,嘴里还发出了瘆人的“汪汪”声。
那胖子还开着车窗,差点儿被这黑影扑上,吓的“哎呦”叫了一声,“保安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们进来送货,您还放狗咬人呀!”
“滚开!”见到黑豹咬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王铁头,一脚就把黑豹踢出去老远,踢的黑豹一阵惨叫着,逃离了现场。
“没事儿,没事儿,这破狗不认识你,胡乱咬人,这回再也不敢过来了。”王铁头呵呵笑着,放货车进了车间。
这会儿还没到开工时间,车间里没有人,按说王铁头应该跟着这些人过去看看的。
可王铁头被那个胖子两句迷魂汤给灌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而且他还惦记着刚送来的那些酒肉,所以只是给他们开了门,自已就躲到岗亭里面,吱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肉的吃喝了起来,任凭那些人自已在车间里面折腾。
就在这会儿,老苏头儿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的,从厂子外面走了回来。
这老苏头儿自打恢复了走路能力之后,每天只要一撂下筷子,拔腿就往跑,简直是一会儿也不愿意在屋里待着了。
听说最近迷上了跳舞,在小公园里,和一群老太太打的火热,甚至还闹出了绯闻,好几次都是苏蓉拿着钱,去人家摆平了才算拉倒。
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老苏头儿那棵枯树又逢春的心,照样一天到晚的都见不到人。
这会儿正赶上饭点儿,老苏头儿这是回来吃晚饭,吃完了,还要出去接着跳舞的。
如今的老苏头儿有钱了,人也开始发飘了,王铁头隔着窗户和他打招呼,他都带搭不理的,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径直往厂子里面走。
这会儿的车间里灯火通明,又正好是大门去食堂吃饭的必经之路,所以,从车间路过的时候,老苏头儿就随便的往里面瞅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老苏头儿发觉了不对劲。
这送货的在里面,按说是应该有厂子工人或者保安看着的,可今天厂子里面一个人没有,就只有送货的两个人在里面。
再一个,这送货的不说老实的卸货,却拿着手机,对着里面拍照片,却是为了什么?这车间里,有什么好拍的,这又不是风景胜地?
所以,老苏头儿就好奇的顺着那胖子手机拍照的方向寻了过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老苏头儿简直是气炸了连肝肺,挫碎了口中牙。
在那几米高的泡黄豆的大罐边上,竟然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正脱着裤子,蹲在大罐的边上,屁股朝里,脸朝外,一边往大罐里面拉屎,还冲着拍照的胖子吐着舌头,伸镰刀手,他就不怕掉进大罐里面,淹死这个狗日的,或者掉下来摔死他。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是人干的事吗?”尽管苏蓉一直不承认这厂子是自已家的,可老苏头儿却认可了王家有的说法:“这厂子就是他为了报答老苏家的救命之恩,才为老苏家开的。”
所以,老苏头儿在公司的账上拿钱,从来没客气过,弄的苏蓉没少了埋怨他。
如今,这两个人对他老苏家的厂子搞破坏,那老苏头儿启蒙善罢甘休?
随着一声大喝,老苏头儿就像一头野兽一样的,扑向了那个正在拍摄的胖子。
胖子也不是吃素的,把手机揣进怀里,就和老苏头儿扭打在了一起。
那个正蹲在泡黄豆的大罐上拉屎的家伙,见状,也胡乱的擦了两下屁股,顺着斜梯跑了下来,两个人对着老苏头儿一个人拳打脚踢,下了狠手。
“快来人呀!抓坏人呀!有人搞破坏,往罐里面拉屎了呀!”老苏头儿自知双拳难敌四手,就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在自已的地盘上,厂子里又不是他一个人,干嘛只拼自已一个人呀?
他这一喊不要紧,还真喊来人了。
大牛拉着他新交的女朋友,也正要去食堂吃饭,听到老苏头儿的喊声,撒腿就跑了过来。
“老爹爹不要害怕,休要担心,你儿子保驾来也!”大牛大吼了一声,挥拳头也加入了战团。
那俩人本来就做贼心虚,一看来人了,更是惊慌失措,急要转身想要逃走。
可老苏头儿和大牛两个人,真的是把厂子当作了自已家的一样,所以,为了厂子的利益,可是拼了命维护的。
见两个破坏分子打算逃走,他们哪里肯放过?
大牛一边奋力的和那胖子厮打,一边冲站在一旁,被吓的呆若木鸡的女朋友喊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儿去喊人来帮忙抓坏蛋!”
那女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呀!有人搞破坏啦!有人往大罐里拉屎啦!快来抓坏蛋呀!”
那胖子见老苏家爷儿俩难缠,一时难以脱身,一咬牙,一狠心,从腰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对着大牛的胸口就是一阵乱捅。
都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尖刀的威力更是惊人。
刚才还力壮如牛,气壮山河的大牛,身上就像被扎破了的水袋一样,猩红的鲜血,如同泉涌一般的喷溅了出来,人也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顿时堆倒在了地上。
老苏头儿一见,更是血灌瞳仁,如同疯了一样,撇开和他扭打在一起的那个瘦子,就扑向了手持尖刀的胖子。
“我要杀了你!”老苏头儿如同野兽一样的嘶吼着。
可杀人不是拿嘴说说的,你得要真有那个能力才行。
显然,本来就大病初愈没有多长时间,又刚才大战了一场的老苏头儿,没有这个实力。
胖子见老苏头儿晃着干瘦的身体,向自已扑了过来,都没有再次用刀,只是抬腿照着老苏头儿的胸口,当胸就是一脚,老苏头儿当时就像一截树桩子一样,“噗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等到那女人喊了王铁头,还有其他人赶来的时候,大牛和老苏头儿早就倒在了血泊当中,那两个坏蛋,开着轻卡,撞开闸杆,逃之夭夭了。
尽管现在,王大宝儿、王小宝儿,还有王家宝儿三个人都已经成家,各自有了自已的楼房,但王小宝儿还是按照惯例,每天都要到他爹王大脚这里来转上一圈。
毕竟王大脚也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了,这么大岁数,别看身体健壮,还能每天出去转上那么几圈,甚至还是怀有那种耍流氓的坏心思。
真是应了单田芳评书里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呀”
不过,单田芳老师评书里也常说:“今天脱下鞋和袜,明早不知道穿不穿。”
真的,人一到了一定的年龄,说个死,也是很容易的,没准儿和人说着说着话,就往那里一坐,你看着好像是睡着了,可能已经身归那世去了。
所以,王家三宝商量好的,每天不管有事没事,都到王大脚单独住的这里转转看看,可千万别人都臭了,还没有人知道。
那要传出去,哥儿仨的名声也跟着臭了。
令王小宝儿没想到的是,今天在王大脚这里的,除了王家宝儿,竟然还多了一个外国美女。
尽管王小宝儿没有和这美女打过什么交道,但毕竟王小宝儿也是沙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沙海市,有点儿财力势力的人物,王小宝多少还是认识一些的。
所以,一搭眼,王小宝儿就认出了,这个外国女人,竟然是接掌沙海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天狼夜总会的经理陪拉稀。
王小宝儿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这陪拉稀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呀?
她们那个鬼地方,王小宝儿也曾经陪客人去过,知道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什么吃喝嫖赌,一应俱全,若不是为了生意上的应酬,王小宝儿是真的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常去那种地方,好人也会跟着学坏的。
王大脚倒是想着能去那种地方消费呢,可那里的消费确实是高,还真不是王大脚自已手里那仨瓜俩枣能应付的下来的,他就是想玩,也只能去那种小巷子,低矮的小出租房子里面去找野鸡店,去打发一下他那无处安放的老年青春。
就算王小宝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爹王大脚,竟然会和陪拉稀这种人混到一起。
王小宝儿进门的时候,就见王大脚还在那里坐着,向王家宝和陪拉稀吹嘘他那当年的英明神武呢。
“就那个二驴子他们几个毛蛋孩子,还自以为自已聪明绝顶,没人知道呢。可饶他们精似鬼,也斗不过我这老个老江湖呀!我略施小计,就让那几个小子到最后,吃了他们自已拉屎养大的老北瓜,他们到现在,恐怕还以为那只是天意该着呢。”
那个陪拉稀,这会儿表现的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非常感兴趣,她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王大脚,“那王老先生,您能不能具体的说一下,您是怎么做到,在抓阄的时候,您特意做出来的那几个特殊的阄儿,能保证不会让别人抓到,而只会让二驴子他们几个人抓到的呀?”
“呵呵呵呵呵呵……那还不好容易吗?”王大脚脸上一脸得意的奸笑。
自从被人识破了他高大英武的假面具之后,这王大脚反倒彻底放开,再也不装了,总是一副猥琐狡猾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