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棠儿,你真的想清楚了?”
听闻女儿松了口,裴母激动道:“真的不再执着赫连大王子了吗?”
裴云棠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只说:“母亲,女儿没有要放下,到如今女儿也放不下了。但女儿愿意听公主姐姐说的,先将此事搁置……”
女儿家一旦生了情愫,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不过眼下两国联姻已定,赫连大王子也说了:北狄无意与靖朝为敌。那她就先等着,等到两国关系再进一步,到时家里人也不会再反对她了吧?
毕竟母亲此前答应她能自已择婿时,可没说对方不能是他国人。
听到女儿说愿意先将此事搁置,裴母还是松了口气,眼下是两国联姻之际,女儿不在这个当口胡闹就好了。
见谢晏要离开,裴云棠喊着要送她:“公主姐姐,棠儿送你。”
看出了小姑娘是不想继续被关房间了,便点了点头:“好。”
裴母却突然开口道:“等等。”
裴云棠紧张起来,语气带了撒娇意味:“母亲,女儿都松口了,眼下不会再继续执着,难道还不能解了女儿的禁闭吗?”
裴母嗔她一眼,却是朝谢晏开口:“此番多谢长公主出言相劝了,否则还不知道她要闹出什么事呢?”
谢晏示意裴母不必多礼,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等她离开裴府之际,却刚好撞上归府的裴家父子。
父子二人见了礼,裴云归刚想送谢晏回府,却见裴父看到裴云棠后脸色难看,沉声问:“不是叫你待在房间反省吗?谁让你跑出来的?”
裴云棠身子瑟缩了下,迎着父亲的质问将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
谁料裴父却只是冷哼一声:“为父说过了,裴家子女,不得与外邦为配?
什么将来再去寻他,你想都不要想。”
裴氏一脉有裴家军,裴家军也曾多次抵御外敌,眼下自已女儿却一心扑在了外邦人身上,这让裴家军将士作何感想?
当即要将裴云棠拖拽回房间:“既然还没想清楚,那就继续回去反省。”
裴云棠却不依:“我不回去,女儿不过心悦一人,父亲干嘛要将女儿关起来?”
裴父却更气了,颤声道:“混账!怎么就这般冥顽不灵呢?”
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裴母开口道:“女大不中留,既然她如今也愿意谈婚事了,夫人便帮着物色京师内适龄的儿郎吧。”
裴云棠瞪大了眼睛:“父亲,您再说什么?”
裴父不再啰嗦,叫来家丁将人拖回了房间,房门还上了两道锁,独留裴云棠一人的拍门叫喊声。
谢晏秀眉微蹙,不过终究是裴府的家事,她不好过多插手 。
便跟裴云归说:“不必相送了,你去看看棠儿吧。”被强硬拖回去时,裴云棠急的眼泪直掉。
裴云归点点头,只好先去处理家事了。
裴云棠不吃不喝哭闹了两日,裴父依然态度强硬。
期间小叫花阿虎又登了一次裴府门,似乎是出了急事 不得已才找上了裴云棠借银两。
不过奇怪的是,阿虎离开后,裴云棠竟突然安静下来 了。不过小姑娘神色颓靡,才两日便消瘦了许多。
……
“眼下德安和亲已成定局?依你之见,本殿眼下应当如何?”
茶楼雅间 ,谢凛朝对面的女子开口问。
罗竹汐看着桌上的茶水,惋惜道:“殿下还是不够狠。”
若谢凛听了她的建议,彻底断了谢然去和亲的可能,眼下被推出去的就是谢晏了。
凭什么霍清封去联姻了,谢晏却能躲过?
她眼中的恨意与不甘又浓了些。
谢凛也有些懊恼:“早知四妹油盐不进,本殿就……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罗姑娘觉得,四妹可还有用?”
罗竹汐摇摇头,心中却嗤笑道:‘一颗被推出去的必死的棋子 ,还能有什么用?’
谢然也实在蠢,竟如此看不清形式,难道真的觉得去北狄联姻是好事不成?
“和亲一事上没法再做手脚了。”
罗竹汐分析着:“与其继续在此事上执着,殿下还不如加紧笼络人,比如那些一直在观望的臣子,哪怕只是九品芝麻官,殿下也可抛出诱饵将其拉入阵营。”
毕竟,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总有用得上的时候,而且,越不起眼的小人物 有时却越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罗姑娘言之有理,本殿会让底下人抓紧的。”
谢凛说话间深扫了对座的女子一眼,若有所思。
回宫后,谢凛第一时间去了坤宁宫。
“母后,您此前说的有法子让罗竹汐做儿臣的正妃,眼下可有具体法子了?”
皇后笑道:“怎么?此前不是还颇有顾虑吗?怎么这会儿却着急起来了?”
谢凛眸色暗了瞬,只说:“母后说的对,将其彻底拉入同一阵营确实比眼下好多了。”
只要罗竹汐的身份一变,就能替他更多的出谋划策了。
皇后满意开口:“你想通了就好,放心,此事本宫已有思量 ,你且等着吧,快了。”
过两日就是皇上为德安公主饯行而定下的宴席了,到时人多眼杂,不利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