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崇劫见她这样子难免为之担心,道:“等会你自己若是看见情况不对,赶紧扭头就走,不用管我了。”
“知道将军武艺高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当然是会先管住自己,不给您添麻烦才是。”
韩濡依的回话倒是让尚崇劫觉得有趣,自己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危才叫她先走,居然被她说成是先走怕给自己添堵,果然比杨幼要厉害,杨幼那次该是想陷害了韩濡依,哪知天有不测风云,橘子还真是有问题,或许是早就看出来,所以故意熬成粥,不得不佩服了韩濡依,杨幼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号角声再渐高,鼓声也慢慢随之应和!
这就意味着将士们必须已经抵达瑶距水关的城下。
而城中的士兵已经从城门之上做出了反应,一排排的士兵按石隔中罗列好,甚至替补的人也都候着了,拉开弓箭,对准底下大批将士们。
看着这排兵布阵,城墙上的人只是轻蔑一笑,还是以往这种阵仗,可不都是落败而归吗?能伤得了他们瑶距水关几分呢?
城墙之上是镇守在瑶距的大将军胡民。
“我说这位成国的大战神尚将军,您这都弄了几回阵仗了?莫不是变来变去,就只有这么一种,您再费着火力往我们这儿攻,还不如想想回去的法子,免得到时候精疲力尽,趁早向你们国君请败吧!”
言语讽刺人耳,尚崇劫反倒是不在乎,自己现在又不如同以往,知道这普通的激将法,若是对自己有效,岂不成了笑话?
尚崇劫知道现在正是时机,他们的戒备也并没有提上来,觉得照这么个阵仗来说必赢无比,那感情甚好,还免得自己非得费番口舌才是,大喊一声:“攻!”
落于城墙之下的将士们将盾高高的举上空!
在后推一排之内投放上了火石。
这便是最强烈的猛攻!
也正合了韩濡依的心意。
城墙之上的人远没有想到这一出居然使诈,一个个木制的弓箭,就算是添上了火,也不敌这火石的威力而猛,损伤了大半。
胡民大惊失色,赶忙叫下一排的替补人上去。
可上去又能如何呢?没有精良的器备,以及应对的方法,依旧是被人所压制,不过是再死一批人罢了。
实在无法有些人退出了城墙之边,甚至看着这猛烈的进攻,连弓箭都举不稳,直接落荒而逃。
“废物!”胡民大骂这几个逃兵。
可是哪都能骂的过来呢,有一些还就当逃兵了,才懒得理会这些辱言,谁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呢?
胡民趴在了城墙口上,知道这是变换了招数,在尚崇劫的身边多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估计就是一个突破口。
韩濡依瞧上头的人全无,示意尚崇劫可以停下火攻。
尚崇劫不明,道:“不应该把这些火石全部消耗完吗?”
韩濡依轻摆头,言:“没有这个必要,况且上头的人也已经损失大半,就看他们能说出什么话来了。”
果真还如同韩濡依所料。
才刚说完,城墙上就出现了胡民跟几个零零散散的小兵。
尚崇劫知道现在该自己说话了,气沉丹田开口:“胡将军还想跟本将说什么呢?”
“好一个成果战神,果真是小觑了你。”胡民不敢有所出头,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好像就怕一个火石投过去,要了他的性命。
韩濡依看着实在不住嘴角上扬,想到自己第一次做下的决策居然就能如此成功,看来还真是天助。
“本将本就不是肖小鼠辈,岂能容你小觑?”尚崇劫也没什么好说的,只道:“照胡将军来看,是直接开了城门迎我们进去呢,还是想再死几个人呢?”
“口气倒是不小,战神又如何?损伤我方将士又如何?你要是真破得了这瑶距水关,能进得了这城门,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我要你胡将军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尚崇劫别的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个可是心里头暗自叫美,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可对于败者而言,就是喜欢辱没。
韩濡依听过他们之间的叫嚣,不过心里面清楚,这瑶距水关的确不易破,而且他能说出这句话,定然是心中已有城府,这一仗双方都明白,不可能攻进去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没想到小城墙上的一角却已经将目标定中了尚崇劫。
不过这种偷袭,该是跟自己学的,韩濡依心想,若尚崇劫武艺高强,该不会中箭才是。
奈何还是想错了一步,这箭居然不是朝着自己的,而是向着投火石的人。
不过正好那底下这群举盾的士兵们就有所发挥了。
“发!”尚崇劫也是看着了,直接说出了下一步的命令。
盾本紧密的贴合,就一下子露出了一些小孔隙。
向着上空射出箭雨,而这些箭正是由弓弩所发。
刚刚在盾之下的士兵们并没有闲着,也没有偷懒,而是在偷偷的将剑放在弓弩之上,好容易现在的发射。
这让胡民也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样为数不多的小兵也被箭雨所射伤,虽不致死,可也是流血不止。
“再给我把人都叫上来!”胡民还以为本应对的,叫几千号人出来城墙之上就好,没想到居然还是得动辄万人。
万人?不够。
韩濡依俨然心中有数,此番要损失的便是他们一大批的人,这种猛烈的强攻,若是连一半的人都没有伤到,那何谈猛攻?
胡明手下一共有十万大军,再怎么样得让他们把五万人手全部调上来。
“什么时候开始撤?”尚崇劫之前也问过类似问题,不过并没有从韩濡依嘴里听到确切的时间,这次再问,是因为形式有些不对劲。
“将军是担心调上上万的人,我们这边会亏损是吗?”韩濡依丝毫不在怕的。
“他们城内定然不至于弱势,就算兵力加起来没有我方强,可他们这边守得住,到时候对方展开猛烈的反攻,我们也是吃不消的。”尚崇劫看得清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