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没什么错误,再加上人气鼎盛,茅山道术之中也是如此说的。
稽算子想到再无话可言。
显然不明,也不敢贸然。
杨幼低沉了双眉,一片好心在外人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唯有韩濡蝶站在了杨幼的面前,在所有人都不承认杨幼的时候,她必然是相信的。
明眸善睐,不曾改变。
葱郁指尖点上杨幼因多日接触草药而粗糙的手,韩濡蝶手中红染上了杨幼,顺着纹理丝丝入扣。
“我管不得这么多。”韩濡蝶一意孤行,出口:“只有我看到了黑乎乎的影子,你们都可以有所思量,想到什么地方都行,可真正面临恐惧的人是我,不可替代不是吗?为什么阿劫哥哥你不信我呢?”
黑鸦的眼珠子晶莹剔透,周身被露珠包围了起来,像是再不得到解脱就会被全部埋没。
“蝶儿……”尚崇劫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想到她还是个小丫头,自己又岂能太过分了,就此眉头一皱,金口一松:“好,那今晚我同你们一起,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韩濡依趣眼凝视着眼前的“好戏”,断定不会这么简单才是,深吸了一口气,心旷神怡。
一行人都进了帅帐。
总不能都光做着,杨幼从前经常来帅帐,时常都备着些茶来招待些别的将领,这一次也不例外,像极了一家之主的贤内助。
韩濡蝶瘪嘴,光看着就感知醋坛子快翻了。
韩濡依拿了些药,看着自家阿妹恶狠狠的模样还以为她怎么了,弯起了小食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子,问:“皱鼻做什么。”
“没什么。”韩濡蝶小声回应。
“你能没什么。”韩濡依自然不信,又言:“手拿来。”
“阿哥,你怎么不去帮着端茶。”
“这是帅帐,你阿劫哥哥的地盘,哪能轮得到我来做这些待客之道。”
“不对,那杨幼哥哥都可以……”
“你别瞎吃味,杨幼将军跟在尚将军身边数年,自然有这个权利,你当你阿哥比得上杨幼?”
“怎么比不上,现在出谋划策的人是你。”韩濡蝶自是不服。
“住嘴。”韩濡依硬生生往韩濡蝶伤口处一按!
“嘶!”
万千的痛直冲上头,那叫一个痛快!
韩濡蝶猛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真是难做。
杨幼将身子转了过来,看着韩濡蝶一脸的苦痛,生了恻隐之心,走了过去,摊手于韩濡依面前,道:“我来给蝶儿上药吧,你先去商量商量如何抓人。”
韩濡依还麻木住,不明所以。
“阿哥,你快去啊。”韩濡蝶未受伤的手推了一把韩濡依。
“额……”韩濡依有些无奈,一看那头,早已什么都安排妥当,都不用自己弄的,当然是过来凑凑数。
一瞥眼。
尚崇劫知道她是闲的心累,最好是找点事儿给她做做,咳嗽两声:“韩濡依,你给我倒杯茶过来。”
“你面前不是放着茶了吗?”韩濡依看了一眼热滚滚的烟气。
“我想你给我沏一杯,不愿?”尚崇劫盯向她。
“怎么会不愿。”韩濡依嘴角一扬,道:“若我泡的不合您胃口,可不能说我浪费粮食啊。”
“倒杯茶就倒杯茶,哪儿这么多扭扭捏捏的。”尚崇劫听不大懂。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韩濡依故作神秘。
这一勾,勾起的不仅仅是尚崇劫个人的好奇,更是所有人的。
杨幼也不禁皱眉,细细问韩濡蝶:“你阿哥要弄什么茶?”
韩濡蝶却听不出其中滋味,道:“我阿哥也不会什么稀奇古怪的茶,放心好了,吓唬吓唬阿劫哥哥的。”
听到这话,杨幼才抿嘴以示安心。
等茶一拿上来的时候。
看着平平无奇,一喝却知其中难言的滋味。
尚崇劫面色无奇,惹得韩濡依莫名其妙。
韩濡依问:“这茶,如何?”
尚崇劫答:“甚好。”
韩濡依再问:“那何不多喝两口?”
尚崇劫再答:“好茶需得慢慢品。”
接连问下了都不曾觉得怪异,韩濡依还就不信了,端起茶一咕噜就往自己的喉咙咽!
呸!噗噗!
只觉得舌尖被侵犯了个遍,苦涩难当。
“阿哥,你做了什么?”韩濡蝶走了过来,将韩濡依手中的茶接过,细细一喝,的确不怎么好喝,却总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什么时候喝过一样,总有点想不起来。
“温水加上未化开的蜂蜜,入了乌龙。”韩濡依解释其缘由。
“原来如此,难怪我怎么感觉喝过,原来阿哥把之前的茶是蜂蜜化开了,倒是甘甜无比。”韩濡蝶将茶放下,道:“要是实在喝不惯,倒了便是。”
尚崇劫看着她们一言一句的,反正不怎么听得懂,但要倒茶,自己第一个不同意,又不是沏给别人的,独断专横道:“无需,我喝。”
“阿劫哥哥,你是不是喝的下?”韩濡蝶笑得意味深长。
尚崇劫一听这话面色微微有了些变化,用手捂住,没让别人瞧了出来。
杨幼抢在尚崇劫出声之前,道:“蝶儿,你的手还没包扎好,快过来。”
韩濡蝶这才作罢。
再等包扎好了,一切就绪。
围桌而论。
五人聚首。
稽算子率先抛出的一个猜测,有否会是野兽出没。
杨幼摇头否决:“这是军营,若是野兽,也该是它们不敢靠近才对,怎么可能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跑来吓唬人?”
韩濡依半信半疑,在一切的证据都未确凿时,还不能断定了是否明确,淡淡出言:“野兽那尚将军该是最熟悉的,再加上野兽长时间在外,身子上长了许多的野毛,行走过的地方很难不掉落,那我们去找找,就该会发现。”
稽算子本想将韩濡依引到一个引蛇出洞的方面去,却不小心弄成了蛛丝马迹,赶忙出言制止:“现在最主要的不应该是纠结野兽于人,不是吗?”
杨幼听此话,不乐意起来,道:“否然,倘你未知此为何,该如何下应对策?”
深思,韩濡依却懂了稽算子的话。
正当稽算子双手一挥袖口。
韩濡依拍案而起,道:“论是人是兽,请君入瓮,瓮中捉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