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我与尚将军走的颇近,你心生异样吧?”韩濡依反问。
“屁。”稽算子那会生这些所思,他自己经常想到越发难题,也明白韩濡依到此,绝非单纯唠嗑,而是要说说以攻为守到底该如何算计才是。
而这边的话还没开始聊,外头进来了一人。
定睛一看,乃是杨幼。
不知道她何时出现的,之前的谈话有没有被听到也尚未可知。
“算子,我来你这讨一杯酒喝。”杨幼一屁股坐在椅上,两颊泛红,心下说不出的慌张,却被人一眼所能瞧见。
“这是做了什么?”稽算子看她即为不对劲。
杨幼这才反应过来韩濡依也在此处,愧疚万分,道:“韩濡依,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韩濡依静默不作声。
杨幼一拍桌子,声音提高叫唤:“还不上酒!”
稽算子脸色发青,这儿不是酒馆呀,自从那次她们得知自己这藏了酒,杨幼便一次次来自己这儿借酒消愁的,真拿自己当成了是卖酒的,也不知该如何叹息,只能是默默的上了一杯。
手中攒着劲儿,一把捏住了酒杯,杯中酒洒在了桌面之上,很快渗入到了木里。
杨幼一饮而尽,挑衅似的看向韩濡依。
韩濡依反倒静观下来,出语柔和:“多谢杨将军救治好了我的两双腿,大恩大德尽在不言之中,我也明白杨将军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尚将军,但我也不禁佩服杨将军您大度,既然杨将军今日想要饮酒,那不如我便来做伴”
随后看了一眼稽算子。
稽算子算是明白了,今日这两人过来就是要折磨自己的,她们两人要是喝醉了,自己还得一五一十的把人搬回去,毕竟也不能醉倒在自己的帐内吧,再加上尚崇劫可知道韩濡依为女子,要是再惹出什么误会,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还不得让尚崇劫恨死自己。
上了两杯酒,都不是狠劲儿的。
也算是稽算子精心调制,专门为女子所酿的桃花酒,而且比一般酒庄所酿制的还要沁人心脾,久尝而不腻,多喝不醉。
“这到底是什么酒啊?同我之前喝的就不一样,一点都不烈。”杨幼十分不满,强言:“把同上次一模一样的酒拿出来,不然你这帐,我明日就把你给拆了,看你到哪里睡。”
稽算子也是在心中苦闷,可不敢得罪这个姑奶奶,小孩子脾气耍不尽,毕竟人家以前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娇纵惯养的脾气多多少少是有,虽比起大部分的姑娘要明白一些事理,可这气性完全对高出好几个层面。
无奈摇头,只能把这药酒给拿了出来,握在手上还没倾倒出来,一想自己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宝贝给献出去了,丑话也得说在前头:“杨将军,你要是喝醉了,谁把你驮回去?”
韩濡依倒不想喝太多酒,自己就供着面前一杯桃花酿就好了,也做了个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自己到时候同稽算子如之前那般将杨幼给背回去好了。
“回去?”杨幼皱眉,长叹,道:“今晚我是不会回去的。”
韩濡依目瞪口呆,道:“难不成是我家阿妹?她怎么你了?”
杨幼双眼明亮,答:“她今晚要睡在我的帐里头,她说自己的帐内有妖怪,我白日前去查看了,晚间也守了两个时辰,耳朵都冻疼了,并没有什么异样,再加之我与她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被军中别人看见了,反而还传出难听的风言风语,于是我便让她睡在我帐里,而我就只好出来了。”
韩濡依听此点点头,但能有什么妖怪呢?
稽算子反倒是小题大做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桃木剑就想往帐外冲,嘴里道:“什么妖怪?哪一个孤魂野怪居然想害我的蝶儿,待我拿上这些驱鬼驱怪的法器,得好好收服了他们!”
韩濡依倒是漫不经心的回:“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看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才对。”
稽算子一听也觉得是,问:“那该怎么办?”
韩濡依似笑非笑,道“蓦然前行必会打草惊蛇,倒不如请君入瓮。”
自己这句话一出,韩濡依瞬间明白,这打仗不也同如此理!这军策下一步的计划不就有所敲定!
“对对对。”稽算子听得这话还在自喜,不愧是韩濡依,脑子就是好使,下意识反应过来,也明白了韩濡依的话里有话,甚至是道破了什么,连忙端上了自己手中紧握的好酒,镇定出言:“我果然没有看错,韩濡依你天资聪颖,便是能给号令千军的战神出谋划策的贵人!”
杨幼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他们明明说的是妖魔鬼怪,却一下子转到了什么出谋划策,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今晚,韩濡依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稽算子直接倒上了一杯。
杨幼心里气愤难当,明明是自己先来的,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直接拦下了一杯酒!
韩濡依倒是不觉得想喝一杯,要是自己想到了军策之法,还得回去再研究如何产生应对之法。
“韩濡依,你是不是做什么都很厉害,你是否做什么决断都是天下第一?”杨幼将拦下的酒抢到了自己的手里,一口饮下!
“否。”韩濡依有自知之明,她明白世间万物得是靠天时,地利,人和,不明白杨幼为何要这样跟自己对着。
“既然你不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夸你?”杨幼怒上心头,一把将酒杯摔了稀碎。
“你是怎么了?”韩濡依看得更加不清楚,自己也没得罪了她吧。
“你能得人敬一杯酒,我为何不何不能!”
“误会。”
“误会?不是你想出了法子,他在夸你吗?真当我什么都听不出来吗?”
韩濡依看着她的脸愈发红润,心下有了些心疼,她也是个女子,平心而论,她对天下百姓的意志完全没有,甚至她是靠着对尚崇劫的执念支撑到现在,而此刻尚崇劫身边的人越发的多,显得她就渺小,又怎么可能会再撑得下去。
“韩濡依,我必须跟你再比,定要比过你,我杨幼不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