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承让了。”李绾焮刚说完这句话,身体一转,而后拿木剑指着长苏,身躯灵活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有病之人。
长苏微微点头,李绾焮纵身一跃至长苏身后,将肩抵在她的肩膀上。
那个瞬间,李绾焮转身迅速,木剑在手掌中被转动起来,而后见她轻抬右脚,朝着长苏的手腕踢去。
长苏迅速收手,转身退步,这才躲开了李绾焮的攻击。
李绾焮趁机步步紧逼,攻击也特别的猛烈,但每次都被长苏躲开。
此时,李绾焮眸中划过一抹精光,看向长苏之际,已然没了原本的笑容,眸光沉冷至极,她甚至觉得长苏就是净月。
她再三试探长苏的身手,次次得寸进尺的攻击。
李绾焮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每次攻来,而长苏不得不躲避开,这么躲躲闪闪,已然消耗了长苏特别多的体力。
可见李绾焮不停手,她也无奈,只得想办法在不伤害李绾焮的前提下,夺了她手中的木剑。
长苏不再躲闪,直接正面一个虚晃的招式过后,迅速到李绾焮的周身,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木剑,而后拿了过去。
就在此刻,李绾焮突然大叫一声,血顺着她的手掌流了下来,长苏大惊,连忙抛下手中的剑,看着李绾焮。
她的手掌处,有一道口子,像是被划破的。
这一幕,被来听雨轩的顾轻舟看到了。
他看到的是,长苏刻意将木剑捅向李绾焮,随及又从她的手中拽了出来。
上一次,他就看到长苏刻意而为之,这一次又是这般,长苏……
他真的了解长苏吗?
“没事吧!”顾轻舟连忙走了过来,看向李绾焮的手,眉琐微皱而起,一脸的担忧。
李绾焮那嫩白的手掌被划破,刺目的红色沾染。
“我没事,受了点小伤而已。”李绾焮见顾轻舟来了,连忙带着笑容,不停地摇头。
长苏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考虑不周。”
顾轻舟掏出自己的帕子,系在了李绾焮的手上,随及命太医过来处理一下。
“长苏!”他气恼的叫了一声长苏的名字,怒气愤然又冷漠。
这是长苏第一次听到顾轻舟这么叫她的名字,还是用这般陌生的语气。
长苏身体一抖,不禁低头。
她知道,解释这件事没有任何用处,便没有说话了。
“陛下,不要怪姐姐,是我要求姐姐教我的,木剑也是姐姐命人特意改造的,姐姐一直在为我着想,你不要怪罪姐姐。”
李绾焮连忙解释道,拉着顾轻舟的手,摇了摇脑袋。
而顾轻舟抓住的字眼,只有特意二字,他看向长苏之际,眸光冷了几分。
那也就是说,长苏若想对李绾焮动手,不单单是手掌被划伤这么简单了。
顾轻舟的心,就这么被动摇了,从他命人好好查长苏同盛家的时候,就有所动摇了。
他不喜欢背叛,也但愿是他错怪长苏了。
“好好待在你的永和宫吧。”顾轻舟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拉着李绾焮进了内室。
长苏一个人杵在原地,凝视着地上的木剑,心里五味杂陈,这木剑,她都命人褪去了锋利,怎么会……
这次的顾轻舟对她比之前还生气。
长苏恍神回到了自己的永和宫里,她坐在椅子上,目光黯淡。
她告诉自己,顾轻舟的心里,只有李绾焮,她的作用就是给李绾焮做挡箭牌,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是夜。
下了雨。
帝都的夏雨次数比颍州少了很多。
长苏依靠在窗边,伸出手感受着雨水,目光呆滞的凝视着漆黑的天空。
一股冷意袭来,而她却像不知一般。
她前不久去找顾轻舟了,又一次负荆请罪,可顾轻舟不见她,她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等到的只是顾轻舟的一句,回永和宫。
那个瞬间,长苏的心头一颤,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酸楚。
她离开了顾轻舟办公的长庆殿,回到了永和宫,这么一坐就是三个时辰,不吃也不喝。
她又一次,让顾轻舟生气了,又一次是因为她没有护好李绾焮的周全。
回想起以前,她第一次在顾轻舟身边做影子的时候,顾轻舟安排她的第一个任务失败,她负伤逃离,来到顾轻舟面前的时候,顾轻舟温柔,关切的询问她。
而今,不论任务多么艰难,她是否受过伤,顾轻舟没有一句关心的话,他的注意都在李绾焮身上了。
所以,长苏明白,她对于顾轻舟来说,只要活着就行,而李绾焮不一样…不一样的太多了。
想了那么久,长苏一直默默告诫她,他们以前是君臣,现在也同君臣差不多。
李绾焮,她终究是顾轻舟心中的第一位。
而长苏的目的,就是保护好李绾焮,仅此而已。
听雨轩——
听雨听雨,这名字应了这场景。
蓝衣男子依旧无力的依靠在李绾焮的肩膀上,同她一起看着雨幕。
“净嵘,你今日同苏苏切磋,是何目的。”男子有气无力的说着,语气却冷了几分。
净嵘瞥向男子,淡淡一笑。
“我不过是想到昔日同姐姐一起修炼罢了,觉得甚是怀念那样的日子,待在长苏身边,同她这般比试,似乎回到了九万年前一般。”
净嵘悠然的解释,就这么把她试探长苏的事给抹了过去。
今日交手,她觉得长苏同净月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
尤其是长苏从她手中夺木剑的时候,几乎和净月的举动一模一样,还有长苏退让的举动,无一不让净嵘想起净月。
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不关长苏是不是净月,她都不会让她如此顺利下去。
想着,净嵘的眸子浑浊些许。
蓝衣男子并未察觉出净嵘的心思,接着她的话,也说道:“是啊,你和苏苏切磋的时候,我竟也想到了净月,每次你们两个人切磋,我都会在一旁看着。”
“净月她真的很照顾你,知道你能力比她弱,每次都会退让。”
阿储的话,让净嵘心头一颤。
“是吗?”她问道。
原来从那个时候,她的好姐姐净月就看不起她了,这才步步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