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衣人最后躲进宫中运水车底,才逃过一劫。
隽娘手下来报,城郊的院落已经扫清了,没有活口,其他的东西也烧的干干净净。
隽娘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看是宫中,怕是太后或盛家的人,赶紧向顾轻舟复命。
“既然已经收拾了也就无所谓了,一个探子而已,朕正怕太后不知道呢。”
顾轻舟故意挑衅太后,希望可以,让太后怒气中烧而无暇思考。
黑衣人拿着扳指,向李绾焮复命。
“废物,一个老头你都救不出,还有何用。”
“娘娘,那伙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去的时候,她们已然杀红了眼,能够抢出这个扳指也是不错了,我们这一队人也只剩我一个了。”
李绾焮不知道谁那么大胆子,跟太后作对,觉得是顾轻舟,又觉得顾轻舟似乎没有这么残忍。
不管是谁,都坏了她的好事。
“罢了,你也尽力了,领了赏钱就好生修养。”
“谢娘娘。”
李绾焮把玩着板着,突然计上心头,搏一搏好了。
而后,李绾焮匆匆来到苏璟吟宫中。
苏璟吟见李绾焮面色紧张,想必应该是父亲有了消息。
“姐姐借一步说话。”
苏璟吟赶紧点头,遣去宫人,关上了门,“妹妹是不是有消息了。”
“姐姐认得这个吗?”
李绾焮摊开手掌,颜色墨绿,雕工精细的扳指漏了出来。
见到板指,苏璟吟全身颤抖,泪水犹如开闸的江水连绵不绝。
她颤巍巍的拿起扳指,看了又看,又用双手捧着放在心口。
看到她这副模样,李绾焮觉得自己博赢了。
“姐姐,莫伤心。”
她扶着苏璟吟坐了下来,用帕子擦着苏璟吟的眼泪。
“我父亲可好?现在在哪?”
苏璟吟拉住李绾焮的手,手心冰凉。
“好的很,放心吧,我以命人将你父亲安置好了,他也很惦记你,便拿来扳指给你安心。”
“多谢妹妹,妹妹大恩我没齿难忘。”
“咱们姐妹之间说这些生分了,如有一日妹妹落难了,姐姐想着昔日恩情,能帮我一把便是。”
李绾焮布好每一颗棋子,就等长苏回来。
储昀一路往狼牙上赶,实在辛苦,便在小镇上歇息了一下,想要补充补充体力好在赶路。
谁知刚在驿站落脚的功夫,便见外面争吵,是一个小贩说一个姑娘偷了她的东西,两人争吵不休。
本来储昀对这种事向来都是无视的,但这姑娘的声音很是耳熟,他便上前观瞧。
“你自己没看好,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刚刚这里没人过,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还会是谁。”
“这姑娘看着衣着光鲜,怎么这样啊,竟然偷东西。”
周围人小声议论着。
“我没有!”
姑娘怒气冲冲的朝人群喊去,储昀挤上前来一看,竟是顾和华,他赶紧上前解围。
“老板,什么东西丢了。”
顾和华见储昀来了,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躲着了他身后,任凭她在宫中多任性,在宫外没人护着她,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刚刚出摊,我娘子给我送来了一个我做生意用的钱笸箩,我一转身就不见了,就见她,站在我身后,不是她拿的还是谁拿的。”小贩也很着急。
“会不会是你娘子拿来见你忙。帮你放在别处了,你找一找,找不到我来赔你,这姑娘是我妹妹,放心,我们不跑。”
“是啊,找找。”
周围人也起哄。
小贩也无奈,只得翻找一下,原来是压在他汗巾下,看到这,小贩也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歉,“大意了,姑娘莫怪,莫怪。”
“你怎么这样啊,随便冤枉人,这么说一句大意就算完了。”
顾和华来了底气,储昀赶忙拉住她。
“找到就好,大哥你这卖的什么?”
“自家做的饼子,别看不起眼,好吃的很。”小贩自卖自夸了起来。
“给我装两个。”说着,储昀掏出钱放在了案子上。
“好嘞,刚才不好意思,我再多送你两个。”
说着,他麻利的包了几个饼子递到储昀手中。
“刚刚你就不能放过他,怎么可以随便冤枉人呢。”
顾和华坐在驿站里,一边吃着饼子,一边喝着茶水。
“你知不知道那一个钱笸箩,是他一家老小的全部,要是丢了,今天他们就要挨饿了,你只是挨了几句便委屈的不行,他一家老小挨饿受冻呢,可是很难熬的。”
听储昀一说,顾和华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她从小锦衣玉食从未体会过人间疾苦,这次出宫才发现百姓生活的何等艰难。
“对了,你怎么在这?”储昀也好奇。
“嘿嘿……”顾和华尴尬的笑了起来。
“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那我就先送你回去。”说罢,储昀便起身带她回京。
“储大哥!”顾和华撒起娇来。
“我在宫中,她们都欺负我陷害我,母后病了不见我,我也只是散散心。”
“谁敢欺负你呀,是不要命了吗?”
顾和华便说了被陷害的事,储昀一听,也觉得奇怪,这盛易安不是太后的侄女吗?
怎么还和有人顾和华叫劲了,他们不怕太后的吗?
算了,现在还是找长苏要紧,何况蒙柯有伤万一出事,照顾不了长苏就完了。
储昀不得不带着顾和华上路了。
一路颠簸,顾和华哪里受过这些苦,几次都要休息,储昀也是很无奈。
长苏随着大部队已经来了边疆,边疆街上看不见商贩与百姓,只见日日巡逻的部队,也不知巡到哪碰上对方的兵就是一阵混战,简直民不聊生。
大部队进城太过招摇,长苏和蒙柯还有余穆杨安置还部队便乔装改变来到城中。
蒙柯因日夜赶路伤口也有些感染,三人便先找了医馆为他医治。
一看是刀伤,却没有医馆敢收治,怕是哪家兵卒,要是得罪当兵的,日子也是难过。
有个好心的路人给他们出了个办法,去宏林医馆,那里的大夫是曾经立过军功的人,受伤便隐居在此,无论是哪家官兵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来到医馆,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一袭粗布麻衣,却很是干净利落,眼神很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