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曦在医馆住到第10天,异能从C级三阶感应只可以和普通植物交流,升级到了C级六阶强应可以和变异植物交流信息且范围不超过两里地。
宋大夫对她的崇拜也是与日俱增,她不仅熟知人体经络还能识百草,经她提点改进的药方子疗效很好,除了瘦一点,身体底子是相当不错的,赵云曦写了很多药膳的方子,这些都送给宋大夫,礼尚往来,自然宋大夫也送了很多补药给她。
今日八月十五中秋节,最是令人欢喜的节日,天还没来亮,南湛就带着季父出去买菜,南湛有了银子,也没有省着,现在做的最多的就是药膳,是那种带肉的药膳,妻主喝了后,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滑嫩无比,离得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南湛和季父前脚刚走,后院就住进了一个头破血流的人,仔细一瞧额上的伤口还化着脓,赵云曦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她贪婪的晒着阳光,吹着风,清新自然就是爽,庭院的桂花树很香,淡去了一院子腐烂的味道。
“滋滋滋………”是洛铁烫肉的声音,这时候还没有很好的清创手术,为了伤口不感染都是用的最原始粗暴的法子,当初宋大夫也说给她烫伤口,被她拒绝了的。
一阵肉香传来,病人咬着软木,身子不断的颤抖,赵云曦淡定的看着,就像在欣赏一场行为艺术,比她切丧尸肉好多了,也没那么恶臭。
烧红的铁,贴着肉,一下下,将那狰狞腐臭的伤口烫成黑色,如磁铁般贴合,床上的人疼晕了过去。
“赵女郎,今日雅兴!”宋大夫摘下面巾口罩,特意过来跟她打招呼。
“那人怎么回事?”
“被人打伤了,只在家里简单的处理过,没处理好,伤口不仅流血还发臭,这才想着来医馆。”
“高温火烧?”
“还有刮腐剔肉,盐水冲洗”
“方法不错,就是后续感染风险也很大,也很容易留疤”
“不知女郎有何高见?”
“如果有一种能防止感染又能消炎的药水,或许会更好。”
宋大夫眼前一亮:“这提议不错,如果能做出来就是齐月国百姓的福气”
“难,只是说说而已”
宋大夫也知道难,但她真的很喜欢赵云曦的这个奇思妙想,酒可消毒,盐水也可以,或许她能试试。
“不想那么多,今日中秋,我陪你喝几杯”
“你不回家陪叔公”宋大夫年长,按辈份,她的夫郎要叫叔公。
“你个女郎,等我同你喝两口,就回家陪他”
“晚辈荣幸”
掐算着时间,南湛他们也该回来了,赵云曦想去了后门看看。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手中的书也不香了,两个药童将躺椅搬到离门近的地方,这样赵云曦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形。
路过的行人在瞥见她那姣好的面容时,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身上。一个人的停留引发了连锁反应,很快后门处便聚集起了一群公子和哥儿们。他们并不去惊扰她,只是佯装着聊天,偶尔会将视线投向她这边,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期盼。
赵云曦的手指微微收拢,不自觉地握成拳,面色凝重地向身旁的药童问道:“打男子是否有失风度?”
“风度?”
“换句话说,打男子会不会没品?”
“嗯”,药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周围的空气都吸入肺腑之中。宋大夫将她安排来照顾赵云曦,自她昨日开始从后门露过脸后,短短一日,冷清的后门竟变得热闹非凡,犹如那春日里盛开的花园,总是有娇俏的公子和哥儿如蝴蝶般翩翩而过,一波又一波,络绎不绝。
她无奈的呼出一口气:“麻烦,我想进去”
药童和同伴搭手,一人握着一边扶手将躺椅抬进了屋内。
赵云曦一直等到戌时一刻(19:15),还是没有见到人的踪影,宋大夫让赵云曦放心,带着两个药童便出去寻人了。
宋大夫带着人,朝着早已关门的集市寻去,一路还问了不少人,都说没有见过高高壮壮的夫郎带着的傻父。
她们一路寻到了,甚至还去了几个水塘找过,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人还没找到,大家都沉着脸。
“赵女郎和谁有冤,有仇,两个大活人不可能立马消失。”
是啊,不可能凭空消失,会去哪里呢?赵云曦脑海里不停的思索,想到孙慕娴她脸色顿时阴沉,双手握紧成拳,心里猛的浮起一股狠意。
她只是个没有前程的断腿女郎,孙慕娴想要收拾她易如反掌,但是这次,恐怕要让孙慕娴失策了。
赵云曦:“宋大夫,可否把我送到孙府门口”
宋大夫人愣怔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拆了木门做成担架,让两个药徒将赵云曦抬上,往孙府赶去。他们走的很急,怕时间拖长了对南湛和季父不利。
在快到孙府的时候,赵云曦喊住宋大夫:“麻烦,把我放到角门即可。”
宋大夫略微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她没有多问。孙家很厉害,可一个能不喝麻复散剔肉接骨的赵云曦也不简单。几人将她放到木板门上,就退到了巷子里,见她被抬进去这才离开。
“师傅,那孙府和赵女郎?”
“不知道的就别问”
“是”
.......... ..........
孙慕娴的院子里动静非常大,传出的言语比青楼倌馆还要污秽,抬她的两位近侍也是面不改色,仿佛习以为常。
这叫声太糜乱,污了耳朵,通过院内植株,赵云曦很快锁定了南湛和季父所在的屋子,索性只是中了迷香,睡着呢。
赵云曦继续闭目凝神,孙府的院里有几株黄花曼陀罗,所含的莨菪碱会让人产生幻觉,昏迷,麻痹等反应,孙府家开药铺,孙母喜欢摆弄各种药植,种几株曼陀罗不足为奇。这可是蒙汗药,麻沸散主要材料,可惜她还不能操纵植株,只能另想它法。
赵云曦看了眼,抬门板的林奇,孙慕娴的忠犬,孙慕娴此人生性放荡又多疑,除了她妈,她谁都不信,哪怕是为她挨过刀口的林奇。
赵云曦被抬进了一间屋子里,有人踱步往这边走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猥琐身影出现。
“卿卿我们又见面了”孙慕娴开口道。
赵云曦说道:“孙慕娴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卿卿,请你过来,自然是好好玩玩,我可是等了你许久”孙慕娴想伸手就想牵住赵云曦的手,被她嫌弃的躲开,孙慕娴只抓住了衣袖。
见她没动,孙慕娴又凑近了些,语气带着焦急,才半年不见,她居然愈发的美了,“眉黛青山,双瞳剪水。”孙慕娴看的痴迷。
“我家中显赫,卿卿若是愿意屈身于我,我定然护你周全,我也定不会如之前般,去找其他女侍,我只会疼你一个”
赵云曦哭笑不得,“难为你看的上我这个瘸子,如果我不答应呢?”
林奇会意的说道:“主子放心,府衙那边卑职已经交代好了。”孙慕娴挥手让她退下。
“我如今愿意好生好气的劝你,捧着你,你要是敢......”狠话到嘴边,见赵云曦看过来的眼神,立马住了嘴,继续痴迷的看着她的脸,心下暗道,一定要让她蛰伏在自已身下。
“你为了医治腿病抢了张疯子的银钱。”
“我一个瘸子抢正常人的钱也是难为你了。”
“是的,但那个正常人喝的烂醉,不省人事的倒在巷子里,你从那里过正好看见,瞧着自已的废腿索性爬了过去,摸走了她身上的钱。”
“哦,那我抢了多少钱?”
“十两银子,那是张疯子给她母亲治病的钱,你还是秀才,这等恶劣行径,县太奶不仅会撤了你的功名,还会治你的罪。”
“看来都想好了,你给县太奶多少银子”
“只是六百两银子而已”
赵云曦看着她脸色乌青,以及那蠢猪般的恶臭眼神,心里直反胃。
“反正我也是个残废,逃不出你的掌心”
孙慕娴眼睛一亮,激动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卿卿是答应了”
赵云曦忍着恶心:“可我不想阿姊毁了名声,且我以残废之躯,也是伺候不了阿姊的。”
孙慕娴被这声阿姊讨的欢喜,脸上都绽放出花儿来。
“哪里话,名声那就更不用担心,这林南城没人敢说你,至于你的腿我定请全城最好的治骨大夫给你医治,我府里还有名贵药草,不出几日,卿卿定能行走自如。”
赵云曦此时还不能和她硬刚,府里的植株传来的信息,不久孙府将会迎来京城贵人,此人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得罪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赵云曦需要时间好好筹谋。
“孙府不适合我养病,你的那些小院子住着太多杂碎,我也不喜欢?”
“嗯?卿卿想怎样,难道要回到自已的破房子?”
“正有此意,你知我很倔,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如你的意,当然亲人在旁才能更有利于身心恢复。”
孙慕想沉思了片刻,装作难为情的样子,“只是放你回去,我可不敢保证你会趁机.......”
“你刚说这林南县无人敢动你身边人,怎的,我已打算做入幕之宾,还怕别人撬走不成。”
“你不是入幕之宾,你是我的心肝”孙慕娴话音谄媚绵绵。
“哦”赵云曦那张玉似的脸,就连讥笑起来都是精致又风流。
孙慕娴简直越看越爱,心里痒的想现在就把她办了,但她深知如若不顺着她,定会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得不偿失。
“我本就是废人,名声于我无所谓,可阿姊不同,孙姓在京城那也是提得起名号的。”
这话说的孙慕娴十分熨帖,心里那个受用,点头道:“此话有理,卿卿真是个妙人,我孙府最近也要忙碌起来,有了卿卿,我这下就打发走其他女侍,带我收拾好后院,就会迎接卿卿入幕,届时还请卿卿一言为定。”
赵云曦只是笑着没回答。
孙慕娴又安排人将她和家人悄悄送回了济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