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里,冷沐白忐忑不安,起身又去灶房看了眼温热的饭。
“砰砰砰…”
夜里的敲门声,显得更加刺耳,冷沐白丢下手里的活计,捡起扫帚,去到了院门口,站在门边立定,神情戒备。
“谁”
院内的冷沐白突然大声质问,赵云曦置办的院子很大,也很空,从万花楼交了赎金,他就和阿爹搬了过来,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很怕的,总感觉会有不怀好意的人突然窜出来。
“沐白” 赵云曦捂着受伤的肩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冷沐白立马小声道,“曦曦,回来了”
赵云曦听起来有些虚弱,冷沐白立马扔下扫帚,慌忙将门打开,只见赵云曦立于门外,肩膀处像是利器划破,已见血肉,周身糊满了血迹,少年郎见此随即眼睛就红了。
“妻主,快进来”
看着自已夫郎有些心疼的神色,赵云曦柔声道“没事”
赵云曦径直入了房内,被狼抓伤的地方要尽快的消毒。“沐白,帮我把衣服剪开”
昏暗的房间里,冷沐白小心翼翼的将赵云曦身上的衣服剪开,衣服和血块粘连在了一起,即使他万分小心,还是会拉扯到破损的皮肉,但赵云曦硬是没有吭声。
她只着小衣,坐在床边,任由冷沐白帮她擦拭完黏在皮肤上的血污。
擦干血迹后赵云曦白皙的后背露出,冷沐白惊讶不止,她是怎么长的,皮肤好好,细腻柔滑,说是冰肌玉骨也不为过,可是这么好的皮肤上却受了伤,白皙中一抹绚丽的红更加刺眼。
冷沐白握着帕子的手不禁一抖,没注意下手重了点。
“曦曦,对不起,是我你才受的伤的。” 冷沐白顿时眼泪汪汪。
“你忍着点,我又要给你消毒了。”
“嗯”
冷沐白冰凉的手握着烈酒,从肩膀淋下,赵云曦疼的咬紧牙齿,额上析出细密的汗珠。
“把这个均匀的涂抹上” 又从袖袋里掏出生肌膏递给他,
看着妻主裸露的雪白肩背,明翎羽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他轻触赵云曦的肌肤,光滑细腻。
明翎羽动作轻柔,生肌膏在他指腹下一点点的晕开,只稍片刻,赵云曦便感觉肩头不再火辣辣的刺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
地下斗场不耐,送的果然是个好东西。
这话要是被斗管事知道了,不吐两升血才怪。
赵云曦吃饭后,困意就袭来了,沐白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伺候她洗漱,平日她都不是这样的,都是自已洗漱,只是今日她确实很累,全身都疼,坐在床边,手里抱着被子,只将脚丫子伸了出去
有美男洗脚还可真是妙不可言。
赵云曦的脚很小,脚踝纤细,玉足娇嫩,不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脚底竟磨出了两个大血泡,明翎羽不敢问,只道一声“曦曦,辛苦了”
哪知赵云曦已经阖眼梦周公了去了,女子呼吸均匀,睡颜乖甜,可想而知今天她有多累,沐白给她擦干脚丫,从她腰下伸手将人抱住往床里移去,赵云曦肌肤娇嫩,给人触感极好,他竟舍不得松开了。
怀中女子,睫毛轻颤,睁开朦胧的双眼,片刻又闭上,吓的他呼吸一滞,又想到她的伤,将她轻放后,这才发现虎口处,竟也磨破了好大一块皮,又找来烈酒擦拭一番,将她双脚血泡用尖刺挑破上了药之后,这才给她掖好被子。
盖好被子后,速速撤离,心口发闷踹的不行,简单的伺候已是耗尽了他大部分力气,脸色迅速的苍白起来,他坐在床边,给自已吃了些药丸。
冷沐白磨挲着手里玉瓷小瓶,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曦曦在兽斗场遇见了什么人?
赵云曦只觉得累死了,累的手指都不想抬,只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再醒来时,天边已是鱼肚白。
她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原是自已侧身把冷沐白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眠,贴的极近。
赵云曦明显感觉到了自已夫郎的异样,没想到看似冷白瘦弱的夫郎,确是这般的健康,趁他熟睡之际,悄悄的把了一下脉,只是有些气血亏损,看着他俊美的侧颜,心口有些微窒。
赵云曦轻抬沐白的头,将自已的手一点点的抽离出来,却不想惊醒他,睁眼便看见妻主灼人的视线,沐白羞愧的直往被子里钻,只露出一点小缝隙。
这异世的男子真真娇柔的很,看着羞成一团的二夫郎,赵云曦笑了,这个笑好像让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那双黑色眼睛似有星河滚动,美不胜收,明亮又清澈。
冷沐白情不自禁的看呆了,内心深处,深深的一颤,望向她的眼神也变了几分。
她开了口,语调中带着几分宠溺,“你在睡会儿,嗯”
赵云曦起身,简单洗漱后,去灶房做了鸡蛋羹,玉肌膏很好用,肩膀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沐白洗漱完时,赵云曦已将一碗嫩滑的鸡蛋羹摆在了他的面前。
“鸡蛋羹?”沐白不敢置信,时隔多年又吃到了儿时的味道,那时的父亲总会为他做各种各样的小食,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鸡蛋羹。
“曦曦身体受了伤,更应该补补”明翎羽将放在面前的鸡蛋羹推向赵云曦。
赵云曦半路拦截了下来,又推了过去,“你吃,我吃的是水煮蛋,不要再谦让了”
听到出来,他也不再推辞,乖巧的拿起木勺吃起鸡蛋羹来……
阳光洒下,少年精致的脸上落着点点金辉,矜贵与清冷在他身上浑然天成,纵使衣着朴素。
赵云曦一阵恍惚,她竟然看入了迷。
“咳咳”沐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赵云曦这才回过神来,她面上一臊。
“吃完饭,收拾一番,带你出去逛逛”
“好”他乖巧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