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原野里,你,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
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
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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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神策将军,这位热心慷慨的救命恩人,楚东非常高兴。
毕竟对方身居高位,却从来不摆架子,还对他有着莫大恩情,听刃小姐说,他在学宫旁听的学籍也是景元将军特别许可的。
不过刃小姐总是说不要打扰将军,因为对方工作很忙。
楚东原本并不太理解工作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毕竟悲悼伶人这种没有kpi的组织是绝不会有忙碌的工作状态,也不懂社畜的苦难。
不过十分礼貌且听话的楚东还是认真地应下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忙碌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源自自身真正的悲苦又是什么,那是与他曾经承担别人苦厄时感受到的东西完全不同。
这还只是学习和疲惫。
嗯,其实并不需要那么累,但是谁让某人将至少几十年的课程浓缩到几个月之内,废寝忘食学习的同时还兼顾了罗浮朱明有史以来最天才百冶的锻造课程,并成功跟上了进度。
于是,被知识洗礼的楚东痛苦地发现自已的头发每天都要掉两撮。
真是十分辛苦。
楚东:T_T
而景元,无愧神策将军之名,那头蓬松又柔软的长发依旧数量可观,完美地呈现头包脸的视觉效果,让所有没有他工作十分之一数量却要通宵达旦的社畜破防,大喊老天不公。
这可是哪怕丰饶赐福都解决不了的绝症!
怎么有人这么帅能力这么强智力这么高的同时发量还这么完美?
真是羡慕死人了。
楚东就非常羡慕。
虽然他没到纠结自已发量的年纪,现在的长发数量也足够可观……
“将军。”
小孩压抑着喜悦,努力面无表情,但欢快依旧从他的眼中,从他唇边微小的弧度溢出。
景元非常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头,用上了战场上勘探敌情的本领,就怕周边有一只应星对他投来看潜在犯罪分子的目光。
结果十分幸运,应星不在家。
小小的一室一厅里只有一只楚东,坐在客厅里写作业。
景元看着这个几百年都没有改变设施,除了卧室换成两张小床,家里的家务金人被前百冶重新升级,其余一如当年的房子,此刻突然升起扩建居室的心思。
唔,当年和小楚东共处一室是为了随时防范他,不过和现在的楚东共处一室……
他自已都觉得有点不应该了。
“你在学习吗,有没有不懂的,我看看……”
“仙舟医典述略,帝弓迹躔歌,易镜窥奥……”
景元有点吃惊。
“这么多,你才去学宫几个月,就已经学到这里了?”
等等,好像楚东每一世的学习能力都不差。
毕竟学剑不到十年,就能打败当初没有神君的青少年景元……
“等等,怎么还有星槎安全检查指南?”
景元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楚东,突然明悟。
好吧,也是正常的。
没有人愿意身不由已地离开自已的家,自已的亲人。
哪怕他的家人是一群只会哭泣的伶人,但是从楚东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些怜人对自已抚养长大的孩子如何爱护。
所以楚东才那么想要加入悲悼伶人,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悲伤,也不是喜欢在宇宙中航行,居无定所地收录文明最后的残响,哀哭逝者。
他只是想和自已的家人在一起。
景元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道:“我已经和伶人的首领戏法大师联系上了,但是贡多拉并不能现在就接走你。”
他耐心地和楚东解释起来:“无论常乐天君用意为何,祂将你送到仙舟,便能再送一次,万一你回去了再被他随便带走,不知道流落到那个角落怎么办?”
“仙舟是帝弓司命庇护之所,我又有神君护佑,足以保护你一时的安全,你不如趁此机会把学业修完,多学会一些东西,到时候无论去哪里都能有保护自已的力量。”
“戏法大师也是如此想的,他还特意给你写了信,告诉我,希望可以在仙舟给你准备一个户口,在黉学结业最好。”
“这是他的联系方式,据说他特意买了个手机,以后可以和你联系,这是他给你准备的生活费。”
景元元给楚东转了不少巡镝,还有那封信件。
当然是邮件,千里迢迢用量子传输送一封信,悲悼伶人还没那么有钱。
嗯,他已经将信用点和巡镝换算过了,顺便添了不少。
毕竟是共同财产,他现在的房子还是楚东留给他的呢。
楚东听着景元的安排有点沮丧,不过他还是认真地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是听到最后,他有点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他们哪里来的钱?”
景元也一惊。
“悲悼伶人很穷吗?”
楚东毫不犹豫点头。
“是啊,大家都没什么钱,贡多拉上最常见的食物是硬质面包,有的时候面包吃完了,就有人去卖艺,或者去做些临时的工作,凑齐贮备粮。”
景元: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不是,悲悼伶人好歹是宇宙级的势力,生活过的这么……俭朴啊。
景元突然觉得自已应该去找位医师给楚东开一些补充营养的食谱。
万一这次成年后没有他高呢。
楚东还是有点疑惑,然后他选择——迅速加上戏法大师的联系方式对本人询问。
幸好仙舟玉兆联通星网,贡多拉这几天也没跑到连网都没的偏僻角落去,戏法大师很快回了信息。
“原来是贡多拉的船票钱。”
楚东非常感动。
贡多拉是欢愉赐予伶人们的船,可以穿梭星海的任意一个角落,也遇到了无数搭乘的临时客人。
但是贡多拉从来没有收过旅客的钱。
毕竟对伶人而言,钱财毫无意义,他们追逐着更加珍贵的东西。
只是为了楚东的生活费,他们竟然开始收门票了。
楚东只感觉自已就像被贫穷的父老乡亲借债供上大学的贫困生一样,只感觉自已心里一片感动,然后——
卷!
头悬梁锥刺股地卷!
呜呜呜,他不能辜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