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娜突然变脸,李措倒也没觉得奇怪,女人喜怒无常,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脾气就更大了,不过杨云期除外。回到帐篷里,袁野从陆风萍的肩膀处探出头,揶揄道:“主公,怎么这快回来了?元巽公主没请你吃烤全羊吗?”
“她像要请我吃烤全羊的吗?我吃她一肚子气才对。”李措没好气。
“怎么啦?那她叫你出去干嘛?难道不是吃烤全羊?”
“袁大哥,你就别打趣他了,他要臊了。”杨云期笑道。
“什么烤全羊?她叫我出去问我是不是很爱娘子,然后又说我娘子很美,后来她揭下面纱问我她的容貌可以排天下第几位,我就说她是天下第三美人,不知怎的就惹怒了她,把我押回来了。”
袁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陆风萍也笑得眼泪出来。
“本来就是嘛,娘子是天下第一美人,她长得比阿吉还差点,所以她就是天下第三美人,我难道说得不对吗?”李措振振有词。
袁野笑得腹痛,道:“主公,你都是成过亲的人,怎么还不懂女人的心思?对于漂亮的女人,你只要不说她是第一美,什么第二、第三不就是废话,她反而觉得你是污辱她。”
李措听着点头,道:“原来如此,但我也不能撒谎,本来就是第三。”
“这种事就要见仁见智,你违心地就称赞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难道她就能是天下第一美人了,反正她开心了,就不会为难你。”
顿时陆风萍一爆栗敲在袁野的头上,她揪住袁野的耳光,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做了多少对不起老娘的事?”
“我哪敢呀,没这机会嘛!”
第二记爆栗又敲下来,打得袁野哭爹喊娘。
一夜过后,四人又被押解赶路,中午时也只吃了一点食物,杨云期寻思这些元巽人似乎极耐饿,就像草原上的骏马一样,怪不得能适应长途跋涉。
今日步行了一天,黄昏时抵达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约摸有近千人,听说这个部落明天要举行叼羊大会,因此阿卓娜便命所有人就在扎营。
叼羊大会是元巽人比较隆重的节日,元巽兵们同样十分兴奋,晚餐时多分了一些食物给四人。
天黑后,四人被赶到帐篷里,李措脱下杨云期的鞋子为她捏脚。陆风萍看见后,便将脚放到袁野的腿上,眉毛一挑,道:“给老娘捏脚,你真要和主公好好学习一下怎么疼爱娘子。”
“行行,捏脚。”袁野不情不愿地脱下陆风萍的鞋子。
“娘子,听说这里明天要举行叼羊大会,这个叼羊大会是做什么的?”李措问道。
“想必就是抓羊,看谁抓的羊多,抓了羊后烤全羊,所以草原上的老百姓总是围着一团火跳舞,就是为了烤全羊。”袁野想着吃便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知有没咱们几个俘虏的口福。”
杨云期笑起来,道:“我在书里看到过叼羊大会,就是将一只割去头扒掉内脏的羊放在场子中间,参加叼羊的骑手骑在马上分成两队,当大会开始时,骑手们就要各凭本事抢到那只羊。抢到羊后就要冲向终点,当然这过程中其他人会阻止他,你争我抢,不断地争夺,慢慢就把羊身上的皮毛给剥完了,最后抢到羊的人如果能环绕终点一圈,再回到场上,将羊放到原来位置,那他就是赢了。”
“那他们抢一只羊干嘛?”陆风萍还是不解。
“这是一种习俗,叼羊的胜利者还要将羊扔到某家的屋顶上,这样这家人就会觉得是莫大的光荣和喜庆,会准备上等佳肴招待客人。当然,叼羊的胜利者也是最光荣,被认为是部落最勇敢最厉害的人,挂红花,并且奖励他,他们有一句说‘摔跤见力气,叼羊见勇气’。因此,叼羊大会一是为了庆贺当年牧业丰收,预祝来年牧业增产,二是鼓励牧民们精心饲养马匹,培育优良马种,锻炼英勇骑手,提高马上战术。”
“不过,叼羊的胜利者还可以用叼到的羊到心爱的姑娘表达爱意。”
众人这才明白叼羊大会的来历,李措一脸笑容,道:“说得我也好想参加叼羊大会了,我要向娘子表达爱意。”
“醒醒,我们现在是俘虏,给一点烤羊肉我们吃就不错了。”袁野不失时机地揶揄他。
陆风萍推了袁野一把,道:“姓袁的,主公总是想着妹子,你怎么从不想着我?我要你去参加叼羊大会。”
“叼个啥的羊,等我们将来离开了,我买一百只羊天天烤给你吃,吃得你吐。”
正吵着,帐篷帘子被掀起,阿卓娜又进来了,她瞪了袁野一眼,似乎是嫌他太大声。
阿卓娜溜了杨云期一眼,便看着李措道:“你出来。”
“又出来?”李措下意识地道。
“叫你出来就出来。”说着,阿卓娜甩袖出去。
“这位公主的脾气真大。”
袁野不怀好意地瞧着李措,道:“主公,你快出去吧,人家公主请你出去呢。”
“不去,我要陪着娘子,谁有心情看她黑脸。”
“去吧,看她有什么事。她毕竟是元巽的公主,我们不要和她交恶。”杨云期突然握着李措的手用力,顿时李措便明白她的用意 。
等李措出去后,陆风萍走到杨云期身畔坐下,道:“妹子,我看不妥,这个阿卓娜八成是看中主公了,老找主公出去,你可得把主公看仔细了。”
“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怎么也该轮到主公被抢了吧。”袁野在一旁阴阳怪气。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风萍骂道。
李措没有听到帐篷里对他的议论,自然也对阿卓娜毫无感觉,挺多觉得是个任性又坏脾气的公主,有点像他的妹妹李如意。
阿卓娜迎着月光站立,红色的衣裙在月光中飞舞,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李措仍是立于离她一丈远的地方。
忽然阿卓娜转身,向前一个箭步,手中的马鞭向李措的头顶挥去,李措不及避让,左手抓住鞭子一扯,阿卓娜便被扯得向前扑去,霎时撞到了李措的胸膛。
李措吓了一跳,伸向将阿卓娜一推,顿时阿卓娜跌倒在地。
“你敢推我。”阿卓娜咬着牙。
“推都推了。”李措撇过头。
阿卓娜哼了一声,道:“听好,我要你明天参加叼羊大会。”
“叼羊大会是你们元巽人的盛会,我们中原人没这风俗。”为杨云期参加叼羊大会他是愿意的,但为阿卓娜参加就不情愿了。
“我要你参加就得参加,否则我不许你见你娘子。”
李措转动眼珠,其实就当是为杨云期参加叼羊大会,叼到羊后当众送给杨云期,表达自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