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摇铃摇来四个男护。
两个捏腿。
一个捏肩。
还有一个手磨咖啡。
手里忙着,嘴上也没闲下来。
四个人轮番上阵,将精神病院里的八卦抖了一堆。
有个病人幻想自已是杀人狂魔,每到星期五都吵着要看《电锯狂人》。
有个病人连续几个月不洗澡,每天身上都散发着臭臭的味道,一旦有人靠近,她就会开始厉声尖叫。
有个病人天天闹着自刀,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不能用,因为有次吞食筷子进了急救室。
有个病人接受不了丈夫去世,每天会询问数十次丈夫在哪儿,却又因为刺激选择性遗忘。
有个病人一会儿幻想自已王母娘娘,一会儿声称自已是秦始皇。
有个病人白天是老虎,晚上是老鼠。
戚云跟进了西瓜田里的猹一样,在瓜田里上蹿下跳,听得津津有味。
四个男护带薪聊了半天八卦,讲到最后,甚至害怕自已讲得不够生动而被剥夺摸鱼八卦权,纷纷绞尽脑汁、争相斗艳。
譬如。
小帅分裂了几种人格。
小美那劈腿劈成八爪鱼的海神前男友被前女友喜当妈。
小俊他妈妈的表弟的表嫂的姑姑的侄女的干爸是个卖白面的。
小靓的前夫哥勾搭上了闺蜜及其前男友。
故事一个比一个炸裂。
关系一个比一个错综复杂。
四位男护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卷起来了。
恨不得把院长连续一个月不重样的裤衩子颜色数出来。
听得戚云正襟危坐、肃然起敬。
直到院长来查房,摸鱼八卦的四个人被逮了个正着,四名男护仓皇逃跑,八卦攀比这件事才勉强告一段落。
院长面露古怪。
他将戚云打量了一圈,整理好表情,说,“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戚云若有所思,“送我进来的人发话了?”
按理这种内幕不能告诉病人,但面前这位好歹是捐了三百万的大冤种金主。
院长想了想,点点头,掏出胸口口袋里的笔和本,例行公事地发问:“最近没有噩梦、失眠、惊醒等症状吧?”
戚云没有直接回答,反倒问道: “必须得出院?”
院长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物理威胁,减量停药阶段不需要住院。”
戚云听见这话,忍不住感到惋惜。
刚换到舒服点的环境,还没享受两天呢。
“想住的时候能回来吗?”
她问得无比真诚。
真诚得院长额头黑线直跳。
“你当精神病院是宾馆吗?之前打钱不就为了早点出院?现在还想赖着不走?”
戚云眨了眨眼睛,水灵灵地回答,“我觉得我精神状况堪忧。”
KPI砸都砸了,总不能才住两天就溜吧?
薅剥削者的羊毛,就等于削弱敌手、壮大自已。
这么多年,这么多快穿世界,也该让狗系统反哺自已了。
怕院长听不懂自已意思,她又说,“钱砸下去了,总得让人听个响吧?”
院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哪个明星像你这样赖在精神病院不走的?!”
戚云脸不红、心不跳地反手指了指自已。
瓜田里瓜多,不馋瓜的猹不是好猹。
“离开了你,谁还贴心找八个男模伺候我?”
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