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做防晒措施走在太阳底下,不一会儿就会浑身冒汗,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时候的风扇很难买,贵且需要关系,姜一瘫在凉席上,感觉自已要热成狗了。
他早早的将头发扎成丸子头,旁边刘海却是汗湿了,黏糊糊的贴在脸上。
姜一这两天都没有去炼钢厂的食堂吃饭,实在是太热了,没有什么胃口。
知道他也在炼钢厂吃饭后,往日里都是他,张安国,赵勇民三人一起吃的,这几天没去,赵勇民还特意下班回来时站在门口问。
“姜一,你是怀孕了吗?什么都不想吃。”赵勇民叼着一根烟,贱兮兮的问。
姜一穿着老汉衫,大裤衩,换了个角度瘫在凉席上,对着赵勇民比了个中指。(?ò?ó)
“酸菜鱼吃吗?”张安国的衬衫袖子挽到袖口,推了推黑框眼镜。
“嗯?”姜一跟小狗似的从凉席上艰难的抬起头。
赵勇民哈哈大笑,他没敢说姜一这样子像是半身不遂一样,全靠一句“酸菜鱼”钓了上半身起来。
“酸菜鱼用黑鱼,肉嫩刺少,放些脆脆的酸菜和泡椒。主食就吃凉面,配上绿豆芽和黄瓜丝。 ”
张安国的话寥寥几语,就勾的姜一从躺了一下午的凉席上爬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握着张安国的手,两眼希冀地问。
“哥,你做吗?”
张安国眼神晦暗的从姜一过于宽大的领口看下去,粉色的啊……他想。
张安国含笑点头,姜一高兴的立马穿好拖鞋拿着蒲扇就推着站在门口的二人出门。
“赶紧地,趁着菜市场还没关门!”
“姜一,你是真饿了啊!”赵勇民说。
姜一一巴掌拍在赵勇民肩膀上,虽然他知道赵勇民不是在玩梗,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气鼓鼓的。
三人火速去菜市场买了菜,姜一主动出钱去蔡婶小卖部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一瓶橘子汽水。
来到张安国家里,赵勇民杀鱼,姜一摘菜,赵安国主厨。不到四十分钟,三人齐齐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滋啦冒油的金黄酸菜鱼,一道油炸花生米,一道菜市场买的撕好了的烧鸡,三大海碗凉面。
照例姜一喝汽水,张安国两人喝酒,三人碰杯,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别说,张安国做饭确实有一手。酸菜鱼酸香麻辣,凉面劲道爽口,花生米也是脆脆的刚刚好撒了一层盐,适合下酒。
“在我们村,油炸花生米都是撒白糖的。小时候吃完了花生米,底下剩的那层白糖还有豆油,我跟弟弟两个抢着用开水涮一下,冲着喝了,甜滋滋。”赵勇民怀念的喝了一口酒说道。
“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张安国又倒了一杯酒,与赵勇民碰杯。
“是啊,日子越来越好了。”赵勇民说。
姜一闷着头干饭,这几天在食堂没胃口,可把他饿坏了。如今吃到合心意的饭菜,他嘴巴就没停过。
三个人吃吃喝喝,聊着天,直到晚上九点多了才各自散去。
姜一回到自已小破屋,在月色下用冷水洗漱,然后照例去巡逻,才锁了家属楼的锁。
他在心底算着日子,距离游戏规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了。
这五个月以来,姜一在两人相处中用各种机会拉近关系,时不时身体接触下,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姜一自已都觉得自已跟个绿茶似的,天天喊人哥。
也不知道张安国心里对他是什么看法。
意外的是赵勇民现在和姜一也当朋友了,时常三人约着一起出去喝酒。
灯光下,姜一拿着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写下“钟湖公园”四个大字。
他没有太多耐心了,张安国享受着姜一的亲昵与暧昧,但是他始终不敢跨出心底的那道防线。
姜一需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面具,让他的心思赤裸裸的呈现在两人面前,然后告诉他,他早已知道,却依然愿意。
姜一不能主动去告白,先告白的人永远丧失了主动权。因为这是一场游戏,而张安国并不是姜一会喜欢的人,所以他能冷静的用得失来评判这件事情。
张安国给自已套了太多外在枷锁,这不是他自已的问题,也是环境影响。
倘若没有遇到姜一,张安国一辈子都是隐瞒着自已的性取向,可是姜一出现了,各方面都完美的勾引起了张安国的欲望。
他已经是站在绳子上摇摇晃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