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钱总要赔钱,易玲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微微朝前走一步,笑着说:“行啊,您要赔钱是吧?心怡,把钱总和小钱总这些年中饱私囊的账单拿过来,让钱总一并过目。”
钱总脸色本就铁青,如今听到什么中饱私囊更是难看的要命,小钱总偷看左右,正是办公时候,周遭都是员工。
这一层的员工本来就不喜欢钱总父子,看到易玲越与他们针锋相对,便明白易玲越要处置这两个人了。
很快,陈心怡就拿着他们调查出的流水账单送到钱总手里,陈心怡跟易玲越一样,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双手在身前交叉。
陈心怡说:“钱总,您好好看看。”
资金流水不会造假,一笔一笔都记录的很清楚,钱总不过看了几页,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像话,手都颤抖起来。
而钱开瑞躲在钱总身后,一言不发。
见这个时候钱开瑞不说话了,易玲越便说:“小钱总昨天晚上挪用公司十万块钱,若是用在自己身上也就罢了,公司股东嘛,谁身上还没点猫腻,我不在意。”
“但你偏偏用这笔钱去打通林导的剧组,啧啧,娱乐圈所有人都知道林导脾气不大好,我刚刚已经让林导知晓此事。”
钱开瑞没想到易玲越居然这么快就调查出林秀生剧组,下意识想要争辩,还没等钱开瑞开口,钱总却抖着手,给他使了个眼神,而后,钱总佯装头疼,哆嗦着倒下去。
“哎呦、头真疼、快喊救护车啊……”钱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倒下去,这戏演的实在是令人无法吐槽。
站在易玲越身后的蓝笑盈,手里还端着小蛋糕,瞧见钱总如此浮夸的倒下去,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诶,钱总,我们年华镜剧组还差一个扫地的僧人,要不我跟林导说说,让你去演吧。”蓝笑盈嬉笑着说完,员工区众人也都哄堂大笑。
而钱总佯装着倒下去之后,就靠在钱开瑞怀中装死过去。
易玲越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了看,她抬手探了探钱总的鼻息,可是这手刚伸出去就被钱开瑞拍开,易玲越不以为然。
“快,请大夫来看看。”易玲越慢悠悠起身,指着后面员工说:“都干什么呢,看到钱总晕了还不赶紧请大夫,这么大年纪了,中风怎么办。”
下面员工边听边笑,但还是离开几个人去找大夫。
钱开瑞看到易玲越这幅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突然就有点慌了,拉着钱总‘昏迷’的手,抬起头对易玲越说:“不用请大夫来,我……带着我爸去医院就行了,离得也不远。”
闻言,易玲越瞥了钱开瑞一眼:“那怎么行呢,这事儿都没说完呢,人就让你带走了算怎么回事儿?钱的事儿自然是在公司解决,什么时候解决完什么时候再走。”
说完,易玲越只指挥着几个刚冒出来的人,让他们把钱总和钱开瑞都带到会议室去,并且把守住会议室的人,只许大夫进出,其他人只能在门口。
陈心怡给熟悉的大夫打了电话,回来时,大家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忙碌,稽查部门的人看到钱总装病,钱开瑞也在里面陪着,查是不能继续查了。
众人看向傅雅擎。
这事儿毕竟是易玲越麻烦傅雅擎的,是否继续查下去也得听傅雅擎的意思。
“辛苦你们了。”易玲越办公室的门还没关上,蓝笑盈就靠在门口挡着,易玲越站在办公室中央,扫了眼会议室的位置。
过了会儿才说:“你们今天原本要查工程部的,是因为沈三之前有个建筑公司吗?”
“对,上面的人发觉我们在财务部找不出什么,就只能让我们到工程部也找找看。”
易玲越冷笑一声:“照他们的意思,不查出点什么,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也就财务部跟工程部了,今天依旧双手空空的回去,及邵也算是做足了面子,不会继续追查。”傅雅擎说。
说白了,现在都是及邵在走流程。
虽然外界还不知道沈三的死,跟易玲越有任何关系,但凭着俞凤和沈斌这么闹,难保不会传出风声。
及邵这是在一切爆发之前,就将易玲越摘的干干净净。
易玲越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行,你们查完就撤吧,剩下就是公司内部矛盾了。”
“你一个人行吗?”傅雅擎低声问:“让元鹤玮调几个人过来?”
“不用。”易玲越摇头,用下巴指了指外面的人:“都是顾森调来的,十个人呢,够用了。”
那就行,傅雅擎松了口气,跟蓝笑盈打过招呼后就带着人继续去工程部,说是走个流程,顺便也看看易氏的内部。
等人走了之后,易玲越让人将门抵住。
她回到办公桌后面,继续吃蓝笑盈带来的小蛋糕,吃了两口就看到大夫来了。
“江皓。”易玲越喊了声。
江皓一身白大褂,里面却穿着质地考究的西装,他戴着眼镜,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易玲越的声音,作为易家的私人医生,江家与易家从几十年前开始就是好友。
而江皓却有几年没见到易玲越了。
之前认为易玲越生了孩子后就死了,江皓还难过了好一阵,而后听说易玲越回来了,虽不知为何,但跳楼的人大概不是易玲越。
江皓将手中的药箱递给助手,说了两句话就自己走进易玲越办公室。
由于门是开着的,外面员工几乎都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又是你。”江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出事儿了。”
易玲越摊开手,挑着眉说:“我好好地坐在这,能出什么事儿。”
她用叉子指着会议室:“里面是公司董事,被我查出挪用公款就装晕过去了。”
她笑着对江皓说:“你知道怎么办的。”
作为易家的私人医生,江皓为易建国和易玲越处理过太多这种事儿,他自然知道。
“你两个女儿呢,我还没见过,也不见她们去看伯父。”江皓低着头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