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天大年初六,林凡接下来几天,与赵芳雪相谈甚欢,她也会分享,每天村里的趣事,对未来的规划等等。
林凡也在欣喜之中,慢慢忘却爱情带来的苦,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愈战愈勇。
大多数相亲,只在过年期间进行,外出的子女归来方便见面,平常时候想见一面也不太容易,而订婚也要在这个时间段,男女间没意见后,媒人在两家父母间周旋,拿上应得的好处费等等,婚事若不成,则分文不取,并且退还送来的礼品等等。
所以,媒人算一种出力不讨好的行业,林凡家五百米外的一户人家,男的和女的结婚前甜甜蜜蜜,结完婚摔锅砸碗,家中鸡飞狗跳。
男的骂媒人,当初带他见谁不好,非要娶一个疯婆子回家。
女的也抱怨,真是瞎了眼睛,嫁给他这种窝囊废,倒了大霉!
让人听完欲哭无泪,其实结了婚,和媒人毫无关系,牵线搭桥自已心甘情愿,日子过不好多找找自身原因。
过完正月十五,外出工作的人群,在街道口上增多,去往县城的公交车人满为患,林凡觉得不能再等,赵芳雪对他挺有意思,二人经过商议打算订婚,并且告知媒人。
正月十六,赵芳雪悄无声息骑着电动车,买上几样礼物前来林家村,当时林凡给人当伴郎,又穿上一身冻死人不偿命的黑西装。
下午两点半,赵芳雪来到村子,一眼看见醉醺醺的林凡,他体质不好,不常饮酒,村里人结婚高兴,劝酒的又多,酒桌上想不喝也难,在河南参加宴席,落座前一定要选好座位,别跟男人坐在一桌,尽量与小孩妇女坐在一块,不听此言,可能你刚刚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还没到嘴里,已经三杯酒下肚不省人事。
村里办喜事,按照规矩请辈分高的老人,除此之外,谁能喝酒专门去请,费尽千辛万苦也要请来,尤其第二天的酒席,必须把娘家人陪好喝倒,来时站着来,走时躺着走。
“咋喝这么多啊!”赵芳雪上前搀扶。
林凡傻乎乎的说道,“你,你咋来了?”
赵芳雪温声回道,“跟你发信息,看你没回,来看看你。”
林凡酒醒一半,东倒西歪的带着她往家走,那会刚准备散场,街坊邻居又多,见他身边又多出一位陌生姑娘,小年轻们不禁感叹他追女人的手段,当真一绝。
回到家,林凡躺下后,低着头吐酒,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赵芳雪也不嫌弃,端茶倒水,递过来毛巾。
林父与林母随后回来,从林凡手机上见过她照片。
“小雪来了,凡凡咋喝成这样啊!”林母埋怨道。
客厅中,充斥着难闻的味道,林父打开门散散气。
赵芳雪不以为意,说道,“没事,这会已经醒酒了。”
林凡在兜里一阵乱摸,闹洞房的时候一没注意,使劲使的太大,烟和打火机早已不知掉到哪儿,赵芳雪来时买的有两条烟,两瓶酒,正放在茶几上,于是走过去拿来。
“叔叔阿姨,路上没啥好买的,随便买了点东西。”赵芳雪说道。
林父满意的点点头,“来就来呗,下回别带东西了。”
“呵呵,好。”赵芳雪笑答。
那天下午,她在林凡家待到傍晚才返回四通镇,来回一趟几十公里,天气又冷,林凡备受感动!
正月十七,姑姑上门确认林凡是否订婚,他沉默几秒应了下来。
姑姑又与那边的媒人商议完,农村有湿婆子算卦,推敲出黄道吉日,选在正月二十八订婚。
林凡目前没有工作,赵芳雪提议订完婚,跟她去南方,那里她混迹多年,人际关系熟络也好办事,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工资太低,还不到五位数,转念一想能和未婚妻待在一起,每天上下班倒也挺好。
林家亲戚得知他要订婚,也纷纷上门拿来份子钱,舅舅给的最多,林凡记得清楚,这位平日里严厉的亲人,掏出一沓又一沓的钞票,不过这些钱没进他兜,很快又返了回去。
赵家传话给媒人,要了八万八的彩礼钱,农村差不多都在这个数,不算多也不算少,其它五金各方面,一句也没提。
林父去银行取钱,笑容满面,大儿子订婚当然高兴,以往在农村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老大不成家,老二无法结婚,传出去不怎么好听,随着社会进步,思想的改变,曾经传统的观念已被摒弃。
腊月二十六,开车去镇上采购礼品,车上装的越满,说明越对人家看中,花的钱倒是不多,无非一些喝的饮料,饼干点心之类,再整一头杀好的猪,头上系着一朵大红花,寓意鸿运当头,女方家也不会把东西全部留下,多多少少回点礼,千百年来当地传下的规矩。
腊月二十八当天,上午十一点,林凡梳洗打扮,精神抖擞,头发上喷的发胶明亮,林华开着车,他坐在副驾驶,后座上林父与林母眉开眼笑。
在车辆后方,也有几台车拉着东西,开往四通镇,林凡见过的那位大妈,在村口引路,他的姑姑也一早赶来。
赵家聘请有名的厨子来家做饭,两方父母握手言欢,鞭炮放完,吹锣打鼓,附近街坊也来看热闹,赵芳雪乖巧的站在房檐子,一身红装!
村民上前帮忙,把车上东西一一搬到赵家,赵芳雪带着林凡,与她家亲人相见混个脸熟,以后走亲戚也知道如何称呼。
中午十二点,林父找人端着托盘,上面摆放整齐的八万八千块钱,完完整整送到赵父手里,他含笑接过,转交给身旁的儿子,宾客相继来到,饭菜也已做好。
不多时,林家与赵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酒菜上桌,举起酒杯你来我往。
赵芳雪,林凡,二位新人紧挨着坐下,吃过这顿饭,在婚书上签完字,等于订婚已成,不远处的姑姑,也在为他高兴。
恰在这时,从门外跑来一名小女孩,在赵芳雪身旁停下。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