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汪博抬手就给了许梦洁一巴掌:
“贱婊子,老子让你在监区暗中盯着汪欣,你他妈满身酒味滚回来,跑夜店卖去了?”
许梦洁惨叫一声,捂着震麻的脸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没有,今天监区聚餐,我、我陪宋监喝了几杯!”
理由,她早就想好。
至于眼泪,倒是没有。
像这样的场景,其实发生过无数次,许梦洁早就已经习惯。
但凡汪博稍有不高兴,回来就会对她发泄,轻则巴掌伺候,重则床上施暴。
总之完全没把她当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宁愿跟张硕待在一起的原因,起码张硕不会真拿她发泄,只是嘴上毒一点。
可今晚,汪博似乎心情很不好。
压根没听许梦洁的解释,扯着她的头发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陪喝??”
“老子让你陪喝了?”
“你他妈是老子的女人!”
“我去你妈的!”
足足打了一分多钟,他才叉腰停下,喘起了粗气,理了理领带。
而地上的许梦洁,已然鼻青脸肿,嘴角都流出了血。
她捂着脸,蜷缩着娇躯。
一颤,一抖。
想哭,但只能硬生生咬着牙,不让自已哭出来。
汪博要是听到她哭了,只会觉得烦躁,迎来的又是一顿毒打。
“行了行了,少他妈给我装可怜了,我问你,汪欣今天有什么动作没有?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就是不肯把生意交给老子。”
“背黑锅挡刀子的脏事累事,就他妈让老子来想办法。”
汪博不耐烦摆手,坐回了床上。
许梦洁颤抖着爬坐而起,有气无力地回答:
“没、没什么动静,那、那个贱货一直没什么动静,我都按你说的,表面上和赵颖打好关系,一旦两人接头,就第一时间告诉你。”
叫汪欣贱货,是因为汪博喜欢听。
外人不知道,由于汪欣能力出众,所以汪博这个二世祖,在汪家不受待见。
手里,也没有多少资源。
只是最近这两年,汪博做了点生意,有点小起头,所以得了汪老爷子认可。
但汪欣却牢牢把控着梦幻娱乐集团的所有脉络,旁人完全无法干涉,他做梦都想取而代之,一直都找不到什么机会。
许梦洁被调进监区,名义上是帮助赵颖和汪欣对接,实则在替汪博抓漏子、偷情报。
一旦找到扳倒这个姐姐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暗中使绊子,甚至大义灭亲。
世家门阀的亲人之间,从不讲什么血缘感情。
讲的,都是利益和价值。
“嗯,继续保持,把衣服脱了,滚去洗澡,今天老子火气很大,以后再让老子闻到你一身酒味回来,就把你扔去站街,听见了吗?”
汪博的话,让许梦洁浑身一颤。
她不敢说不,因为她知道,这家伙一定做得出来这种事。
为什么不让张硕来惹他,就是这个原因。
以前,张硕仗着自已膀大臂圆,能打的他不敢还手、抱头求饶。
可现在的汪博,早就变成畸形的冷血动物了。
当然,跟张硕一起喝酒的事,许梦洁也不敢透露,否则张硕就完蛋了。
她匆匆脱掉衣服,走进了一旁的浴室。
淋喷的水滴打下来,疼的她浑身刺痛,却不敢叫唤,只能咬牙忍着。
可在这时,洗着洗着,喷头突然没水了。
她疑惑地摆弄了几下,还是没水。
正打算走出浴室。
却听到外头传来了电话的响声。
鬼使神差下,许梦洁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听着另一边的声音。
“喂?爸,我知道,我知道,爷爷说的我都听明白了。”
“不就是让我想办法替那个姓方的老头挡一刀吗?老子……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我就不明白,那个姓方的老家伙,真有这么重要?”
“值得用你亲儿子的命去挡刀??”
“我知道死不掉,可问题是,这能给我换来什么东西?什么?你说那个姓方的老头,是连爷爷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我、我知道了……”
“等一下你把地点发给我吧,我去就是了。”
电话似乎被挂断,没了声音。
只听见汪博在兴奋的自言自语:
“老不死的东西,你不是最看不起来我?说我没骨气,明天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有没有骨气!挡刀子,呵呵呵……”
许梦洁不傻,一下就听明白了其中利害。
虽说她在汪家,只是个没用的棋子,接触不到核心机密,但她平日跟着汪博耳濡目染,也了解了不少内情。
那个姓方的老头,想必就是那位号称江州市最神秘的人物,方氏中医馆馆长了。
汪博收到父亲命令,要给此人挡刀子,那岂不是意味着,方馆长要遭杀祸?
刀子一挡,就等于换了个天大的人情。
届时,汪老爷子必然会对汪博刮目相看。
她可是清楚记得,就连曾经的汪欣,也想过办法,去拜访那位方馆长,结果连面都没见到,只能见见人家女儿方静。
不过方静也来头不小了,她老公可是市长陈启明呢。
“等等……”
“市长?”
“张硕的表哥,不就是市长?”
许梦洁的脑海飞快运转。
她突然就想起了张硕的那句话。
“咱俩扯平了,从现在起,变成合作关系。”
“我入仕途你从商,以后,我要站在权力巅峰,你要变得富可敌国。”
那一瞬间。
许梦洁眼里,涌出了无尽的恨意,还有天大的委屈。
你汪博视我为牲畜,张硕却愿意放下前嫌,真心待我。
那我,为何还要站在你这边?
这个机会,说不定可以交给张硕。
帮他入仕途,帮他进一步结交人脉!
至于父亲换肾的医药费……
只要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就没人会知道。
反正天底下的巧合那么多,对吧?
人被欺凌久了,往往会产生极强的报复心理。
许梦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下定了决心,明天将这个情报告诉张硕。
擦拭完娇躯后。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往常一样,学着佣人开始给汪博全身按摩。
虽说两人订了婚,但她在汪博面前,不仅是个出气筒,也是个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