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离开县衙后并没有回赤石镇,而是如法炮制,又和另外两县“借”了不少兵器和银两,有了韩明玉珠在前,另外两个县令即便在不愿意,也咬牙给了元宁不少东西。
此行收获满满,得到的武器足够装备一百三四十人,除此外还有五百多两银子。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元宁等人回到驿站时已经到了深夜。
驿站内的人并不知道元宁什么时候回来,这时已经都睡下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等元宁吩咐,何猛上前两步开始敲门。
“谁啊,大晚上乱敲什么!”
呼延雄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被急促敲门声惊醒的他语气中显得十分不耐烦。
“头儿,我是何猛,公子我们回来了,开门呐!”
因为隔着院子说话,何猛不得不放大一些音量。驿站内的人听说是元宁回来了,纷纷起来迎接。
开门的呼延雄对元宁躬身说道:“属下以为公子今天不回来了,所以关门早了些,请公子见谅。”
面对呼延雄的说辞元宁哑然失笑,今天不过是他们住进驿站的第二天,自已也没规定过关门时间,哪有早晚这么一说。呼延雄这说法不过是脑海中根深蒂固的阶级意识作祟罢了。
“睡觉关门本就是应该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今晚就能回来,怪不上呼延将军。”
元宁话音刚落,呼延雄却看到一旁的唐莽,忙问道:“这位兄弟是?”
元宁刚想介绍,一边的何威何猛两兄弟略带讥讽的介绍道:“这是本县县尉大人唐莽,自荐说有几分本事,怕咱们训练不好民团,屈尊来着当教头的。”
“大哥,怎么能是有几分本事呢?一眼就看出咱兄弟俩没上阵杀敌的能耐,还说公子也没这方面的才干,这要是没真本事,敢这样说话?”
元宁闻言一笑,对两兄弟这种明显逾矩的行为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也和这哥俩一样,想知道这唐莽到底有多么大的本事,正好让呼延雄来试探试探。
呼延雄一听两兄弟的话,顿时就有些恼火,毕竟今天他一整天都在为训练民团的事情忙碌,而这个唐莽一来就要抢了他的位置,这让铁骑锐士出身的呼延雄很不爽。
而他也暗中观察了元宁的表情,看到元宁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后,本就恼火的呼延雄瞬间垮下了脸,讥讽道:“哼,唐莽是吧?我倒是听说过这么一号人。不过你一个匹夫出身的区区县尉,剿匪立过两次功劳就觉得自已本领通天了吗?还真是井底之蛙!”
唐莽不恼也不怒,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嘿嘿,刚才我听这俩兄弟管你叫头儿,想必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吧?你放心,我来着是帮忙的,不是和你抢位置的,明天你好好歇歇,看我训练这群人就行!”
呼延雄瞪大双眼,自已刚才可是骂他了,按理说有点本事的人都得站出来反驳几句,可眼前这货竟然没还一句嘴,还和自已笑呵呵的,这不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了吗?自已还如何发难啊?
“咳咳...”元宁轻咳两声,把几人目光吸引过来后说道:“唐县尉出身底层,没读过什么书,你们和他说话直来直去就好。”
呼延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货听到自已骂他不生气,不是因为有气量有格局,而是压根没听懂!
“少说废话,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谁有本事谁当这个民团教头,亮兵器吧!”
唐莽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过来帮忙,对面还非要和自已打一架。
他转头看了眼元宁,元宁点了点头,唐莽这才放心的从身后的布袋里掏出两把钢鞭。
双鞭在他手里挽了个花,随后说道:“那就请元公子做个见证,今天我就和他比划两招,谁赢了谁就当这民团的教头!”
一看到唐莽的武器和起手,呼延雄瞬间警惕起来。
常年习武的他自然是知道“锤棍之将,不可力敌”,而这个棍就包含了鞭锏杵等棍棒类的兵器。
因为这类兵器看起来并不粗重,但却都是实心的钢铁,分量不轻。而且这类兵器还不像长枪关刀那样,虽然分量也不轻,但长柄类兵器都有一个中心居中的位置,将士们一般也都是握住长柄中间的重心上,这样耍起来并不依靠蛮力,而是一种巧劲。
而鞭锏则不同,这种兵器都是手持一端,重量都集中在手腕上,不是膂力不凡的人想要挥舞这种兵器上阵杀敌是不可能的。
元宁看到唐莽的武器后也瞪大了双眼,但他和警惕的呼延雄完全不同。
“唐莽,你的兵器上为什么要缠红布?”
“这就和红缨枪的缨穗一样,一来防止敌人的血流到手柄上打滑,二来也是迷惑敌人。”唐莽回答道。
“这我倒是知道,但你为什么要系成蝴蝶结?”
“这样蓬松一点,效果更好啊!”
元宁陷入了沉思,看着唐莽这一对系着红色蝴蝶结的钢鞭,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词:“双花红棍!”
正在元宁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较量起来。
呼延雄率先发难。他暴喝一声,双脚猛蹬地面,如同一头出笼的猛兽般向前冲去。手中的金钉枣阳槊高高扬起,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唐莽砸去。枣阳槊划破空气,发出 “呜呜” 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障碍都摧毁。
唐莽见状,身形敏捷地向一侧闪去。紧接着,他手中的钢鞭迅速舞动起来,朝着呼延雄砸了过去。
呼延雄赶忙收回枣阳槊,两人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呼延雄被震得虎口生疼,面色凝重,心中感慨唐莽力气惊人。
唐莽则是好像总也没遇到呼延雄这样厉害的对手了,竟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好力气,震的我虎口都麻了,再来!”
唐莽的钢鞭攻击角度极为刁钻,他的左手钢鞭砸向了呼延雄的枣阳槊,右手钢鞭则趁机朝着呼延雄的胸口挥去。
呼延雄心中一凛,迅速侧身躲避,但还是被钢鞭的尾部擦到了肩膀,一阵剧痛瞬间袭来。
可这竟激发了呼延雄的斗志,他咬紧牙关,再次挥舞起枣阳槊,向唐莽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反击。他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一招紧接一招,让唐莽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金钉枣阳槊在他手中好似拥有了灵魂,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磅礴的力量和不可阻挡的威势。
唐莽也毫不退缩,他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敏捷的反应,每一次都能堪堪避开了呼延雄的攻击。同时,他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断地寻找着呼延雄的破绽,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三十个回合后,呼延雄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动作也稍显迟缓。
唐莽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钢鞭狠狠地朝着呼延雄的腿部抽去。
呼延雄急忙后撤,躲过了这一击,两人手中的动作也都停顿了片刻。
此时,呼延雄额头上的汗珠逐渐滴落下来能感觉到自已的体力在逐渐下降,而唐莽的气息也有些凌乱。
片刻后两人又战至一处,双方都已全力以赴。驿站院内尘土飞扬,金钉枣阳槊与钢鞭发出乒乓的碰撞声。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场中的两人,他们的心也随着比试的节奏而剧烈跳动。
终于,在第五十回合的时候,呼延雄的一个微小失误被唐莽敏锐地捕捉到了。唐莽一个侧踹直击呼延雄的胸口。呼延雄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