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之气在空气中肆意飘散,如一张无形的血网,令人几近窒息。
众人于混乱中如惊弓之鸟般仓惶逃离,唯留小和尚觉空与张春雨、郑晓月三人,以及那血迹斑驳的青石地面。
那青石地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厮杀。
觉空静静地伫立原地,他身着质朴僧袍,光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颗在暗夜中独放光芒的明珠。
“两位小施主,可还能行走?”
觉空的声音轻柔且温暖,宛如春日里的潺潺溪流,于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缓缓响起。
张春雨和郑晓月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激。
张春雨满脸泥污,犹如一幅被肆意涂抹的画卷,但那坚毅的神情却似一把锋利的剑,从层层污垢中破出,历经鏖战的他,依旧散发着不屈气质,眼神坚定如磐,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任何艰难险阻都休想将他轻易击垮。
郑晓月身姿婀娜,面容秀丽,一双大眼睛灵动闪烁,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长发随风轻舞,配上那一袭白裙,宛如小仙女降临凡间,只是此刻的她,娇容上仍带着几分惊惶。
“可以,多谢小师傅出手相救。”张春雨率先开口,声音诚挚无比,犹如洪钟大吕,掷地有声。
郑晓月赶忙点头,附和道:
“小师傅,谢谢您将我们从那些恶人手中救出。若没有您的相助,我们真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声音清脆如黄鹂,却又带着丝丝颤抖。
张春雨望着觉空,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敬重,问道:“小师傅,您如何称呼呀?”
“小僧法号觉空。”觉空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觉空大师,看你年纪与我们相仿,怎么如此厉害呀?”
郑晓月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发问,那眼神中满是探寻。
觉空微微颔首,而后目光深邃,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缓缓说道:
“阿弥陀佛,小僧已在这世间历经一百多年。”
张春雨和郑晓月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讶。
一百多年,那是何等漫长的岁月!他们难以想象,眼前看似年少的小和尚,竟已渡过如此悠悠长河。
“一百多年?”郑晓月忍不住追问,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觉空微笑点头,继续道:
“正是,小僧如今寿元一百三十七岁。”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
郑晓月好奇地问:
“那您是如何活这般久的呀?我们唤您小师傅,是不是不太妥当?”
觉空说道:
“小僧有生之年修行佛法大成,未曾想有返老还童之效,寿数自然亦有所变化。二位施主日后叫我法号便是。”
“觉空大师。”郑晓月恭敬喊道,脸上满是敬畏。
觉空的目光落在张春雨身上,眼神闪过一丝凝重,似看穿了层层迷雾。“自魔心降世时,小僧便着手探查魔心一事。想必这位施主便是拥有魔心之人吧。”
张春雨心中一惊,望着觉空,试图从那清澈的眼神中寻出一丝破绽。
然而,觉空神情平静如深湖,波澜不惊,毫无端倪。
“大师如何看出?”
张春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觉空缓缓说道:
“魔心现世,必有异象。贫僧一路追查至此,发觉你身上魔气缭绕,故而断定你便是魔心之主。”
张春雨沉默片刻,而后苦笑。那笑容带着苦涩与无奈,如深秋的落叶,飘摇而凄凉。
“大师既然已知我身怀魔心,为何还要救我?难道不惧我将来为祸世间?”
觉空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慈悲,宛如普照大地的暖阳。
“善恶乃一念之间。是魔即非魔,是仙即非仙。阿弥陀佛。”
张春雨犹豫一下,缓缓说道:
“还是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我张春雨以后定会报答。”他的目光坚定,仿佛立下了永不更改的誓言。
“阿弥陀佛!方才那些人想必也是为了施主的心脏而来,不知两位施主,今后有何打算!”
张春雨说道:“我和月儿打算找一处能提升实力之地。”
“觉空大师,您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吗?”
觉空点点头说道:
“阿弥陀佛,小僧有幸得知远在锦洲有一处元气学院,名为《苍澜学院》。”
“觉空大师,谢谢您的帮助。”张春雨说罢,便拉着郑晓月准备离开!
“两位施主,且等一下!”觉空喊道。
“大师还有何事?”张春雨问道。
“施主,那苍澜学院,三年才一次招生试炼,你现在去了也是多余。方才那些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施主不嫌弃,可暂时前往小僧寺庙。”觉空缓缓说道,语气中满是诚恳。
“哥哥,我觉得觉空大师说的有理,要不我们先和觉空大师一路吧!若是那些人再来,也有觉空大师为我们撑腰。”郑晓月眼中带着一丝依赖和期盼。
张春雨点了点头,他知晓,当下他们实无更佳选择。“好吧!只能如此了。我得去与我二叔道别。”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决。
“阿弥陀佛,那春雨施主前方带路。”
三人离开了荒废宅子,朝着张志刚的居处行去。
一路上,张春雨心情沉重,每一步都似拖着千钧重担。
他不知未来如何,但他深知,自已必须变强,方能为父亲和村民们报仇。
他们穿过狭窄街巷,那街巷如迷宫般蜿蜒曲折,破旧屋舍在两旁林立,仿佛一个个沉默的见证者。
街巷中弥漫着淡淡腐臭之气,令人作呕。
路边的乞丐们蜷缩角落,眼神满是绝望,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张春雨望着这些可怜人,心中暗想,自已和郑晓月又何尝不是无家可归之人。
这世界的残酷,如同一把无情的刀,切割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很快,他们来到了张志刚的居处。
张志刚见张春雨和郑晓月回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
“春雨晓月,你们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二叔这就去准备。”
“二叔,不麻烦了,我们已经暴露了。今日遇见了金帝阁之人,为了不给您和二婶还有小雨添麻烦。我和晓月决定今晚就离开这里。”张春雨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无奈。
“这么着急?可你们往哪儿去呀?”张志刚担忧道,眉头紧锁,如两道深深的沟壑。
“春雨说的对,既然暴露了就赶紧离开吧。”张志刚媳妇说道,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焦虑。
“你这妇人之仁!”张志刚怒喝道,双目圆睁。
“好了好了,二叔。”张春雨连忙劝解。
“叔叔婶婶,你们别吵了,我和哥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郑晓月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张志刚担忧地说道:“春雨,那你们路上千万小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宛如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在张春雨的心间。
张春雨重重地点头,说道:“二叔,我知道了,您也要多保重。”
张志刚又道:“春雨,你可得照顾好晓月。”
张春雨眼中含泪:“二叔,您好好活着,村子的仇就交给我和月儿了!”
张志刚点点头:“也只能指望你们俩了!日后若有需要二叔的地方,就来这儿找我。二叔会一直等着你们。”
“两位施主,我们该出发了。”
张春雨挥着手:“再见了,二叔。”
张志刚同样挥手:“再见了,春雨,晓月。”
两人跟着觉空离开了火云城。一路上,张春雨将被害屠村的悲惨经过详细地讲给了觉空。觉空静静地听着,时而微微叹息,时而双眉紧蹙。
觉空听完,沉思片刻后说道:“贪图魔心之力的人众多,二位施主往后定要多加小心。”
时光悠悠流逝,三人在夜幕降临时来到了寺院门口。
《岩山寺》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寺庙的院墙由普通砖石砌成,略显陈旧。正门不大,木质的门框和门板带着岁月的痕迹,色泽暗淡。屋顶铺着灰色的瓦片,排列整齐却并不惹眼。
整个建筑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几扇小小的窗户,透露出朴素与宁静的气息。寺庙的墙壁是简单的灰白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平淡而真实。
“此处便是岩山寺了,施主请进。”觉空说道。
张春雨和郑晓月走进寺内,只见殿内供奉着一尊佛像,香火袅袅升腾。
那佛像庄严肃穆,眼神中透露出慈悲与智慧。
佛像前的香炉中,烟雾缭绕,散发着淡淡清香。
张春雨心中默默祈祷:
“愿我早日练就高强本事,为村子,为父亲,报仇雪恨。”
黑夜悄然降临,觉空为两人安排了两间厢房,两人坐在椅子上悠然地聊着天。
这时一个和尚跑来敲门说道:“两位施主,晚斋已备好,请跟我来。”
两人跟随着小和尚,前往斋堂!
简单用过斋饭后,他们回到自已的房间,躺在床上,心情许久都难以平静。他们不知未来将会怎样,但他们明白,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他们必须勇敢地去面对一切。
次日,
他们在寺庙中四处游览,感受着这里的宁静与祥和。
寺庙的建筑虽显破旧,却充满了历史的韵味。
在寺庙的后院,有一个小花园。
花园中种满了各色奇花异草,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
花园的中央,有一个小亭子,亭子周围摆放着几张石凳。
张春雨和郑晓月坐在石凳上,感受着微风轻拂,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哥哥,此处好安静!”郑晓月不禁感叹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陶醉。
张春雨点了点头:“是啊,此处宁静非常,让人心里踏实。”
就在这时,之前的小和尚走了过来。他看着张春雨和郑晓月,微笑着说道:“两位施主,方丈有请。”
张春雨和郑晓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跟着小和尚来到了方丈的禅房。
禅房内布置简洁,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再无其他冗余的物件。方丈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中捻着一串佛珠,轻轻转动着。
“方丈。”
张春雨和郑晓月恭敬地喊道。
方丈睁开眼睛,望着他们,微笑着
“两位施主,不必拘礼,老衲法号慧空,觉空已将你们的事告知于我。老衲这里有一件法宝能助你压制春雨施主的魔心。”
说罢,方丈从怀里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银环。
张春雨感激地说道:
“多谢方丈!”张春雨接过银环仔细端详。
方丈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此环名为控魔环,将它戴在胳膊上,你便可一心修元,不被魔心扰了心智。”
张春雨接过铁环,仔细观察着。“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铁环,真有这种功效?”
方丈微笑着说道:“施主不妨戴上试试。”
张春雨缓缓将铁环戴在了胳膊上,体内魔心瞬间与自已失去了感应,张春雨感到一阵后怕,连忙将铁环摘下。
“真的可以啊。”
“此环便赠予施主。”
张春雨感激地说道:“谢谢方丈。”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这天,一个神秘之人来到了岩山寺。
他身着青色长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至极的气息,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
那紧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无不彰显着他的冷酷与决绝。
“秃驴,将魔心之子交出来!”神秘人冷冷地喝道,声音如同千年寒冰,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觉空推开寺院大门,望着来人,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如鹰隼般的警觉,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严肃而凝重。
“施主是何人,为何来我岩山寺寻人?”
神秘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双目圆睁,怒喝道:
“我乃雷霆宗师慕邪,前来讨要魔心之子,快交出来!”
觉空平和地说道:
“一介元婴散修,我说不交!你能怎样!”
慕邪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
“小和尚,你找死!”
觉空微微摇头,缓缓说道:
“阿弥陀佛!恶由心生。施主所行之事难道不是恶吗?”
慕邪嗤之以鼻,狂笑道:
“今日若不交出,你这破寺将在我剑下化为灰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他双手紧握,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觉空沉默片刻,而后目光坚定,义正言辞地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戾气太重,小僧请你离开佛家清修之地!”此时,觉空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守护之意。
慕邪听闻,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
“就凭你?你以为能阻止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罢,慕邪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雷电气息,双手快速结印,数十道粗壮如蟒的紫色雷电携着毁灭之势朝觉空疯狂席卷而去。
那雷电犹如咆哮的巨龙,张牙舞爪,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
觉空面色凝重如铁,双手合十,口中急速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从他身上如烈日般爆发出来,他的额头也因用力而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光芒的映照下,如同一颗颗金色的珍珠。
———咣的一声,
震耳欲聋的钟声响起,一口巨大的金色大钟,携着万钧之势从天而降,将整个寺院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慕邪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脸色涨红,犹如熟透的苹果,怒吼道:
“你究竟是谁?”
觉空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小僧法号觉空。”
慕邪未曾听说过觉空这等高手在此,心中一惊,随即又怒喝道:
“觉空大师,你若交出张春雨,我便就此离去!”
“小僧已经说过了,张春雨乃我好友!绝不可能交于你。”
觉空语气坚决,毫无退缩之意,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哼!那你们就等着下地狱吧。”
说罢,慕邪双目充血,迅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那剑仿佛化作一道闪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觉空刺去。
他的面部因愤怒而扭曲,牙齿紧咬,仿佛要将觉空一口吞下。
那剑势凌厉无匹,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犹如厉鬼的哭嚎。
觉空双手合十,口中咒语疾出,脸上的肌肉紧绷,如同一根根拉紧的弓弦。
咒语瞬间缠绕着双手,发出阵阵耀眼的金光,与慕邪的长剑激烈碰撞在一起。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脆响响起———咣!咣!咣!
慕邪出剑速度快如疾风骤雨,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直逼觉空的要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如燃烧的烈焰。
可每一次出剑都被觉空用犹如金刚般的金色双臂轻松挡回,觉空的双臂微微颤抖,但依然稳稳地防守着,似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慕邪久攻不下,气喘吁吁,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双手再次结印,大喝一声
——幻影雷剑诀。
随后,只见慕邪的身体里瞬间分裂出来了数十个一模一样的慕邪,全都手持闪烁着雷电的长剑,伴随着滚滚惊雷,同时向觉空刺去。
他们的表情狰狞,仿佛要将觉空生吞活剥。
觉空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却丝毫不乱,口中咒语不停,随着咒语结束,他的身体瞬间幻化成坚不可摧的金色,光芒万丈。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最后的冲击。
——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