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何人?”君清时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探了探自已的额角。莫不是,他根本没醒,入了什么梦魇?
“师尊!您……怎么了?我们是你徒弟啊?我是慕容畔,他是裴佑,您怎么了?”慕容畔只觉得大事不好,怎么她们出去浪了一趟回来,师尊失忆了?
“为师方才险些走火入魔,现如今有些神志不清,你们且与我说说,你们是如何拜入我门下。”
这二人确实是个麻烦。
他早已不再收徒,现如今那侵占他身体之人竟给他收了两个徒弟,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慕容畔和裴佑对视一眼,却还是恭恭敬敬上前去将她们如何进入灵淃派,如何拜入他门下之事娓娓道来。
慕容畔说得口干舌燥,才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裴佑递给她一杯水,她一饮而尽,“就是这样的,师尊。”
侧畔还蹲在旁边,就这样静静听着。
他终于回来了啊。
“你为何叫我师祖?”君清时又看向侧畔,问道。
慕容畔忙出来打圆场:“师尊,她是邱峰主的小徒弟,名叫阿过,因此唤您师祖,您之前可疼她了!”
君清时冷冷地看着侧畔:“既是邱峰主的徒弟,唤我一声师祖也好。只是,男女有别,日后万不可再如此莽撞。”
侧畔心中有些委屈,谁知道零零六那个傻呗忽然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不过他还是有些厉害的,那个东西居然真的可以屏蔽天地法则,在他脱离时令她与魔心失联。
“是,师祖。”
君清时微微闭上眸子:“夜已深了,你们回去休息罢。”
这是下逐客令了。
慕容畔悄悄拉起侧畔,如身后有鬼一般逃离。
慕容畔这一拉,便将侧畔拉到了自已房间。
“阿过,师尊是不是撞邪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可怕……感觉跟以前给我授课的夫子一样,好严厉,一做错事情就要罚我……”
侧畔低下头:“不知道,师祖这样也挺好的呀,严师出高徒嘛。”
一开始是零零六在操纵他的身体,那时她觉着还好。可如今真正的师尊回来了,一想到她另有徒弟,她的心里就像卡了一根鱼刺似的。
师尊向来很有责任感,不可能弃二人于不顾,日后定也会认真教导二人。
“阿过,你还没说你大半夜怎么忽然跑去师尊房间了?”
“我就是想看看师祖身体怎么样了,没想做什么。”
“好吧,那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哟,师尊怪严肃的。”
侧畔点点头,又闷声回了自已房间。
她一走,慕容畔面上便挂起了愁容。她又不是傻的,师尊这么明显的变化她还是看得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担心的是日后自已和裴佑该怎么办。会不会被赶出水峰……
侧畔回到房间,刚想将桌子掀了,可又怕动静引来关注,于是只能阴沉着脸将手上的杯子捏为湮粉。
可恶,那份师徒之情要分给别人。
一夜无梦。
侧畔大清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