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徒归黑了脸。
“阁下送婚书来作甚。”
玄冥:“提亲啊!当然,其实这个魔后的位置,我也是坐得的。”
“许是要让公子失望了,尊上身体不适,如今不见客,公子过些日子再来吧。”宋徒归面上挂着假笑,让玄冥挑不出一丝错来。
玄冥还想挣扎:“就让我见一眼呗……”
宋徒归:“尊上身体不适,暂不见客,公子改日再来吧。”
玄冥被这人机般的疯感气得转身就走,嘴里骂骂咧咧。
宋徒归则是危机感骤然升起。
她要去见侧畔。
彼时的侧畔正怔愣地望着那枯死的千年梧桐树。
宋徒归心中明了,于是上前去轻声道:“侧畔,你的身子还没好,怎么就乱跑了?”·
见那梧桐树参天,只是如今却连叶子都掉得所剩无几,孤零零的枝丫,如同垂死挣扎的人。
不知怎么的,侧畔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她向来对宋徒归没有防备:“我想要救活它。”
宋徒归温声道:“可是它已经死了,侧畔,人死尚且不能复生,何况它只是一棵树。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你想要复活它吗?”
侧畔道:“我也不知为何,看见这树死了,我心里就发酸的难受。”
“不必难受,我再去为你寻一株,可好?”
寻一株,代替它。反正,你也忘了不是吗?
侧畔细细想了半晌,道:“也不是不可以……宋徒归,谢谢你。”
宋徒归趁热打铁:“那侧畔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我想问你要一个东西,你能给我吗?”
“能给的话,我应该是会给你的。”
宋徒归却并未因她这话高兴,而是期期艾艾:“那我想做你的魔后,可以吗?”
侧畔面上闪过疑惑,本欲答应,可心中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嘶吼: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他,会后悔。
她笑了笑:“怎么忽然想起这个?魔后的位置你怎可去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整个魔界的座上宾。魔后这个称号,是对你的侮辱。”
宋徒归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只是因为这个称号于我而言是种侮辱吗?”
侧畔想要躲避他的目光,却避无可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这三个字。”
望着他温柔得几乎要溺死人的眼睛,侧畔心中的愧疚感更甚。
宋徒归心中却在想:侧畔你真的认为魔后二字是屈辱吗?那又为何,为了他,昭告整个魔界,大摆三天流水宴席,四处散金?
灵淃派内。
裴佑拍了拍慕容畔的肩膀,她却依旧是呆呆的,不作反应。
“你又在想她了?”裴佑坐在她身旁,将手里的丹药递给她。
她接过丹药,半晌才回过神来:“我在想,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之后,师尊重伤,她也杳无音信,可魔界也并未传出什么风声。”
“别再想这事了,那日掌门也在,掌门已勒令我们不可提起她的事,尤其是在师尊面前,他这样做,定然是有道理的。”
“裴佑,阿过杳无音信,太祖母身子健朗,却也忽然仙逝。或许我身边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