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开吧,我还能害你不成?”面对莫水鸢的极度不信任,白凤心中也很是无奈,他长到这么大,就第一次近距离的和女人打交道,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难缠不讲道理。
“你既是来送东西的,如今东西送到了,你便可以回去了。有劳你专程跑这一趟了。”说完莫水鸢从地上抄起了锦盒便转身要往营帐中去,同时心中念叨着,也不知这谢私霈究竟是去了哪里,竟然这么些时候了还不回来。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这个锦盒里面是王爷说的送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下次见面,你不要对他太过客气。”白凤见着莫水鸢竟然就真的要离开,当即就上前两步出声将人给拦住了。
“王爷这话说的好无道理,他是这漠北的王爷,而我不过是区区一介草民,何来的客气一说?草民该尊重的地方,定然是会尊重。可若是王爷再这般轻浮,不规矩,可就不能怪草民不客气了。”
说话间,莫水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现在已经在微微泛着青紫色,这谢私霈当真是力大如牛!日后见着他了,一定躲得远远的!
心里正这般想着,一阵马蹄的靠近声,将莫水鸢从沉思中唤醒。
“怎么回事?”为何这个时间段会有人过来?难道是此处被人给发现了?
“公子,是两位殿下回来了!”
原来如此,听到是谢私霈回来了,莫水鸢顿时觉得心中安宁了许多,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经过这一次的磨砺后,她对于谢私霈的信任变得更加的深刻。
“你怎的在这里?”
谢私霈将手中的缰绳交给副将手中,来到莫水鸢身边,就瞧见了在莫水鸢另一侧坐的安稳的白凤,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这人怎的会在这里?
“与你何干!”
见谢私霈一回来便凑到了莫水鸢的身边,白凤也知自己该离开了,索性直接说完这句话后便站起身同莫水鸢摆了摆手后便转身离开了。
“走了。”
“莫姑……公子,那人是谁?”
谢白止并未见过白凤,但是瞧着谢私霈与他之间似是很熟悉,于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他?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今日也是我第一次见他。”
听莫水鸢这么说,谢私霈朝着白凤离去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勾了勾嘴角,一时辨不清究竟是和用意。
“那人是漠北王府的小少爷。漠北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说完也不知道谢私霈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全身又开始透着冷意,双眼中也渐渐陷入了沉思,没了光彩,看得莫水鸢一阵心疼,这人也不知道究竟经历过些什么,受了伤也不说,疼也不会喊出声,就是难受了也都一直忍着。想来,也该是因为身边无人可以倾诉吧。
只是,皇家的人本就生而孤独,想来谢私霈也该是习惯了。不过那个白凤,直觉告诉莫水鸢,他绝对不简单。这般想着,莫水鸢看着手中的锦盒,直接拿出来给了谢私霈。
“你帮我看看这个吧,这个是方才白凤送来的,说是漠北王爷送给我的,可是究竟为什么要送我便是不得而知了。”
谢私霈看着身前分外眼熟的锦盒,一时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接,呼吸渐渐沉重的同时,谢私霈只觉得全身都发紧。怎么这只锦盒会在此时出现呢?漠北王这是想要借着这个锦盒提醒他什么呢?
谢私霈心中并不明了,但是撞进莫水鸢的眼眸中,却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殿下,您还好吧?这盒子可是有何特殊之处?”
“这盒子,当真是漠北王送来的?”一直不见谢私霈说话,谢白止心中也生了好奇,忍不住凑了上来,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旧物。
这件物品谢私霈与谢白止都认识,这是宫里贵妃的器物。
准确来说,这是先前贵妃娘娘所用的配置,而这位贵妃娘娘便是谢私霈的生母,大齐的宁皇贵妃,世人都说皇上心中最爱的便是她。
可是作为她与皇上的亲生儿子,谢私霈却从未从皇帝身上感受到对于宁皇贵妃的爱与宠。有的,只是无休止的猜忌和埋怨。
这盒子便是当初贵妃进宫时从慕容家带进宫的,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谢私霈想不通,而谢白止和莫水鸢便是更加的想不通了。
“白凤是漠北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只听命于漠北王与慕容主子,如今知晓莫水鸢来了这边疆的也只有漠北王,应当不会是别人。”谢私霈这般分析着,同时已经抬起手将锦盒打开,莫水鸢见状下意识的往谢私霈的背后躲藏着。
二人间默契十足的动作间,谢白止洞察了这一切,却选择了默然不做声,安静的看着锦盒中所呈放之物。
感受到来自莫水鸢下意识的信任,谢私霈呼吸间也稳定了心绪,沉稳的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所呈之物,却是让谢私霈和谢白止一惊,这不是……漠北王手中的兵权和地形图吗?
漠北王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说漠北王手握兵权,盘踞与东北一边儿,虎视眈眈,迟早会生出大祸患,可是看着如今这漠北王交出兵符与地形图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让一个小近侍便送来了,莫水鸢心中若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震撼的同时,心中的不解更多。这漠北王究竟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呢?是当真想要以此为自己忠诚的象征,彻底的交出兵符远离纷争,还是只为做戏,将谢私霈拉下水呢?
“三哥,这下该如何是好?这兵符和地形图可需要我们去检验一番?”
谢白止也并非是信不过谢私霈或是漠北王,只是此事当真是事发突然,漠北王突然来这么一出,谢白止是当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若是皇帝看到了这一幕,又该是个什么反应。
当初明明是他们结拜兄弟几人一同打下的江山,结果到了最后,几人之间的情谊,终究变成了辜负与被辜负,相恨两相知不如相忘不再会,至此诀别。
想到不久前皇帝还在自己面前念及过往事,谢白止心中便又是一阵替皇帝感到酸楚与无奈。
这天底下,有太多的事情是一个皇帝所不能为也不该为的,可惜从来不曾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询问皇帝究竟是否怎的快乐,想来,倒真的是可怜的寡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