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形之中,她已经对谢私霈产生了依赖,同时也形成了习惯。
“他看到了我娘留给我的狼牙。”
狼牙?
莫水鸢顺着刘思珍的手看去,果真就在她的脖颈处系着一根绳子,上面坠着一枚狼牙,其色泽呈现玉白色,远看温润剔透,当真宛若一枚上好的玉坠一般,若不是此刻刘思珍自己说出来,莫水鸢远看还真的发现不了其中变化。
“现在他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去见部落首领。这里只是他们暂时栖息地,所以他们也不会久留,若是想要查清其中联系,还是需要尽快才行。”
刘思珍将自己刚刚短时间内得到的所有线索小声的讲给莫水鸢听,她不确定这些人中有没有听得懂汉话,不过瞧着,该是有人能听懂的,所以一切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先跟着他们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老实点儿!”
莫水鸢与刘思珍正低头说着什么,突然原本正在前面领路的人一个急刹车,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二人凶神恶煞吼道。
“凶什么凶!”
刘思珍正小声抱怨着,方才同她交谈的大个子突然窜出去给了自己的伙伴一巴掌,二人叽哩哇啦说了一堆,莫水鸢也没听明白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能从面部表情推断该是起了什么争执了,但是这会儿瞧着,又实在看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互相动起手了?”
“因为这枚狼牙啊!”
说着,刘思珍抬起手握住自己脖颈上的狼牙,面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悲伤。
在这一刻,莫水鸢看见刘思珍原本就明亮的眼神,此刻似是含上了雾水,如此看来,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走吧。”
片刻过后,刘思珍的情绪缓过来后,便和莫水鸢一前一后跟在那些胡人们大步的前进着,同时莫水鸢一边还听着刘思珍对胡人的介绍。
这些胡人原本就是这大漠中的一个少数游牧民族,但是近年来因为大漠的环境恶化,他们大多都已经放弃了原本的随水而居的游牧生活,已经去到了汉人的城池内,过着汉人的生活。
只不过,虽然他们大多都已经能够习惯甚至爱上了汉人的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可是他们自己本族的文化确实同样不曾丢失的,依旧会有他们的神女,依旧会有他们的信仰。
莫水鸢听着刘思珍讲解着,这一刻她止不住的怀疑,为何刘思珍会对胡人这般的了解,只是因为在这边生活长大,所以熟悉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看着刘思珍那双含情的眼眸,莫水鸢心中疑惑更甚。
一路踏沙而行,日头渐渐爬上头顶, 风吹白沙如烟似雾,缥缈于空,迷蒙了莫水鸢的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越走这明明风小了,可是还有这么多的沙子?”
莫水鸢抬起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看着空中的景象有些不知所以。
“这里是沙泉,你看到那边了吗?就是那儿!因为地势落差太大了,而上层山顶全都已经被风化成沙了,所以落下的也都是沙,流动之间难免会被牵引出来,尤其这沙子很轻,极为的细小,稍微有一点风,很容易就会被带走。”
对于莫水鸢的疑惑,刘思珍耐心的解答着,同时见莫水珍背着包袱行走在这黄沙之间,一时有些看不过去,便想要抬起手将莫水鸢肩上的包袱接过,却被莫水鸢直接忽略了。
“大人……”
“这点路不足为惧,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着身边传来的声音,微微低沉,透着沙哑,不似之前的清亮,这刘思珍似是有很重的心事,且越往前走,她的心思越深。莫水鸢只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不过想到她的身份,莫水鸢心中便忍不住再生警惕。
“思珍无碍。”
又往前大约行进了两里路,莫水鸢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双脚恍若灌入了铅般沉重不堪,实在有些前进不下去了。
“还有多远?”
刘思珍见状偏头去询问那位威猛的壮士,却不想得到的只是一个白眼,外加随手那么一指,前方莫约百米处有一处山包。刘思珍看着熟悉的场景,一时觉得有些晃眼,金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过于疲惫引起的身体不适,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你怎么了?”
察觉到刘思珍的不对经,莫水鸢偏过头去,就发现那男子看向刘思珍的眼神,又或者说他看向刘思珍胸前那枚狼牙的眼神很不对劲。
好像是,崇拜?又好像是,悲伤愤恨?太过复杂莫水鸢一时来不及分辨,只得侧过身去搀扶着刘思珍,尽管此刻她全身也已经酸软无力,可是在弱者面前,莫水鸢却总是能变得强大起来,似有魔力一般。
“嘶——”
原本莫水鸢还想要继续再坚持一阵,可是突然听到刘思珍的吃痛声当即就停下了脚步,看过去,发现此刻刘思珍满头的虚汗,嘴唇也阵阵发白,全身开始不助的颤抖。
“诶!”
威猛的大高个儿察觉到这边的情况,似是犹豫的许久,最后才来到刘思珍的身边,对着刘思珍说了一些莫水鸢听不懂的胡人语,随后便一把将刘思珍从莫水鸢手中夺了过去抱着大步往前走去。
“你慢点儿!”
在高大威猛的男子面前格外渺小瘦弱的莫水鸢见着他这般粗鲁,当即就有些看不过去了,想要阻拦,却发现这人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无奈之下,莫水鸢只得跟在男子的身后,一同朝前走去。
三人一道走到了山包处。
莫水鸢登临高处,这才发现山包下方的别有洞天。
一汪蔚蓝的月牙湖在着大漠之中显得格外澄澈透亮,湖边居住着一个小小村落,家家户户似是都处在隐蔽状态,村内并不见人烟,也不知这村内是否就有莫水鸢所要寻找的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