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2018年
当地时间 上午7:34 HKI会议室
“人呢?”安顾馼用非常不满的语气盘问。
“走了。”陈言喝下一口咖啡。“被你气走的。”
“无组织无纪律,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安顾馼非常生气不满。
“你也别光说他,他是他的事,你也从自已身上找找问题。”
“我的问题?是他不服从命令!”
“我不跟你扯了,我这有个任务,要出趟差。”陈言把一袋文件丢到安顾馼面前。
“什么任务?”
“巴基斯坦,反叛军和政府军斗争越来越激烈。政府军三十一步兵营营长委托收集情报。要潜入敌人内部去偷一份文件,暗杀敌头目。对战况有反转性攻势,我今晚就走。”
7月20日
当地时间 凌晨3:12 巴基斯坦 赫扎拉
“夏天天亮得早,咱们得赶快。”
一座山丘上,陌、阎王、冰霜三人小队端着安装消音器的UMP.45冲锋枪,丘下一片空地是敌占村庄。其中有一座就是反派军头目的指挥所。
“我再重复一遍任务。”陌转头对两人说。“找到情报位置;击杀反叛军头目;拿到情报文件;摧毁通讯设备。在天亮前撤离,不然我们就是活靶子。”
三名突击队员下山,避开探照灯接近村庄。屋外有几名站夜岗的敌人,戒备松散。小队绕过岗哨,翻身进入一处居民家。陌戴上夜视仪,屋里只有床上躺着几个女人,不见男人和武器。
陌静步走到床上,捂住一个女人的嘴,女人立即被惊醒,就要乱叫。陌连忙示意她安静,表明自已身份。当得知三人都是中国人时,女人才停止反抗。
陌询问她是否知道头目的位置,女人点点头。冰霜拿来纸笔,女人在纸上画下村庄地图,用蹩脚的汉语告诉陌。反叛军屠杀村民,留下她们做饭,她们每天都要经过头目的房间。陌点头示意她们待在原地,三人确定位置,打算从一侧绕过村庄,到达另一侧的村长家。
岗哨卡在正中央,三人潜行靠近,悄无声息干掉了守兵。挤过狭窄的山道,一座五层楼房出现在面前。
三名突击队员在建筑下隐匿行动,摸到指挥所楼底。窗户严缝紧闭,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阎王打开折叠云梯,搭在二楼阳台。三人陆续爬上去,轻盈地打开门,进入建筑。走廊有两名卫兵,或许是夜深,两人警惕性较差,陌抽出匕首缓步靠近,迅速解决两人。
走廊的房间很多,陌和冰霜使用间谍型针孔摄像机逐步排查,阎王去寻找头目的位置。陌一间一间查看都没有发现文档室。轮到走廊最里的一间房,陌把摄像机探头从门底伸进去,看到大量电子设备。
这是机房。
陌叫来冰霜。她取出喷枪对准门闩熔断锁芯,进入房间。陌麻利地把所有硬盘取出来塞进背包里。又在主机箱上贴满铝热剂炸弹。
“找到头目了。”阎王用对讲机呼叫陌。“四楼四一三,小心点,我在门口了。”
“收到,我们刚解决掉设备,马上来。”
四楼,阎王正守在一扇门前,他将针孔摄像交给陌。屋内,一名穿着军装,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打着电话,此外没有其他人。
“机会正好,端了他。”
阎王掏出一张门禁卡,在门口的密钥机上一刷。
啪嗒,门开了。
陌迅速打开房门,直接精准的一枪毙命。
冰霜上前确认尸体,补了两枪。随后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头儿,咱中奖了。”
离开设施,陌引爆铝热炸弹,二楼炸出耀眼的火花。整座楼的守卫都被惊醒,拉响警报。趁着夜色,三名队员撤出了敌占区。
当地时间 下午18:56 云南普洱 尚勇镇 距边境线2公里
“三七,过来。”花衬衫拉着汪霖枫,他显然还没适应这个外号。“你是第三十七个到这里来的,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会不会是第三十七个死在这的。”花衬衫肆笑着盯着汪霖枫。示意手下递给他一把手枪。一只手揽着汪霖枫的肩,另一只手却把枪抵在汪霖枫的腰上。他凑到汪霖枫耳边,对他说:
“你的说辞实在很难让人相信。所以我做了个决定,你说过什么我不理会。你是警察,我是搞毒杀人的。我们俩是势不两立,咬死的天敌你懂吗?”他指指身后的小弟。
“把他带进去。”
汪霖枫被一行人带进一间仓房,扒开塑料布,一股刺鼻的重金属味迎面而来,让人直想呕吐。
扒开一道道帘子,终于来到一处宽敞的地方。这里的景象更加恐怖——
一副副开膛破肚的人类尸体被悬挂在空中,有的还吊着半截肠子,还有的直接没了下身。大多数尸体都缺胳膊少腿。旁边还有一台绞肉机,盘子上全是人体器官。尸体在角落堆成小山,血泊到处都是。汪霖枫注意到角落的笼子里,几只凶恶的狗正抢食一只人的胳膊。已经被啃的血肉模糊,还有两根手指半挂在手掌上。
他忍住腹中不适,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刺鼻的腥臭味不断随着每一次呼吸冲击肺部。花衬衫继续戏谑地说道:
“看到我的狗了?它们都饿了两天了,那么几只大狗才有一只胳膊抢,都瘦脱相了。主要是这几天没什么人来,现在有机会给他们加个餐,你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怎么?你曾经不也是杀人如麻吗?现在怕啦?”
汪霖枫瞪着凶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花衬衫。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刚才说了,我的狗饿了。”花衬衫挥挥手,几个小弟拖出来两个瘦骨如柴,浑身是伤的一男一女。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三五和三六,昨天刚来的。”花衬衫跳起来,还转了个圈。“这位是三七,是个警察。”
那两人眼里满是恐惧,一听到警察两个字,突然散出希望的眼神。
“警察,警察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偷四哥的货了..我再也不吸了。我坐牢!我愿意去坐牢!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有个母亲要养......”男人不停地磕头道歉,被花衬衫踩在脚下,毫无尊严可言。
“说到你的母亲,”花衬衫揪起男人的头发,把他往狗笼的方向拽。“你猜猜看那笼子里的手是谁的?”男人懵了,又嚎啕大哭起来,高声喊叫。他想站起来冲向花衬衫,却被身后的小弟一枪打碎膝盖,倒在地上。
汪霖枫看着这一切,心里早已压抑不住怒火。
花衬衫走到汪霖枫面前,递过一把枪送到他脸上。
“你要是想证明我俩不是天敌,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警察先生。这两个人偷了我的东西,对待这种可恶的小偷,警察不会手软的对吧?”
花衬衫把手枪塞到汪霖枫手中,地上跪着的两人还在不断哀嚎求饶。
汪霖枫握紧手枪颠了颠,里面是真有子弹的。他背脊发凉,双手不自主抖了起来。
即使他曾经确实杀人如麻,但目标是犯法的罪人,是要他命的敌人。而现在面前只是无辜的平民,是受害者。
他经过严酷的训练,救过无数的平民。现在却要枪杀平民,残忍地把他们的尸体分解喂狗。他做不到。
这里挂着的几十副尸体,也曾这般求饶过。
………
他忍受不了了,抬手就把枪口对准花衬衫,一下扣动扳机。花衬衫应声倒地。他又转身迅速击倒剩下的打手,全部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他一转身,那一男一女不见了,整个仓房的尸体都不见了。
………
他突然回过神来,花衬衫正最后催促他一声。
如果真像想的那样就好了。
他强忍怒气,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把他俩宰了,能给我钱吗?呵呵,我跟你来只是来搞钱的。我杀过那么多人,两条命算的了什么。”
花衬衫一边狂笑着,一边拍着手。
汪霖枫转身猛地用力揪住他的衣领,仿佛要把他生吞了一样。“我现在只在乎钱,别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花衬衫收起笑容,冰冰冷的眼神盯着他。“警察先生,不要试图做无法做到的事。”
汪霖枫无力地松开他,花衬衫指向三五和三六。
“砍了。”
从后面走出两个小弟,背后掏出一把长长的刀子。丝毫不管两人求饶的声响,利落地把刀子捅进两人的心脏里。然后先后把两具尸体抬到桌子上。
“我突然改变想法了……警察先生。”花衬衫以极度不美观的姿势转了一圈:“如果你去把他们的五脏六腑挖出来给我,那我就给你一笔钱,当做是我交你这个朋友。”
疯子。
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望着台上那两具已经不动弹的尸体,汪霖枫接过长刀,颤巍巍地走到跟前。
“让我想想,一个内脏一万块,怎么样?嗯?”花衬衫还在继续诱导着汪霖枫。
汪霖枫面对着两具光溜溜的尸体,那番模样实在令人恶心。也就只有花衬衫这种人才能享受待在这种地方了。和萨拉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变成这间厂房里挂着的尸体其中之一。
汪霖枫举起刀,很快就拿到了承诺的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