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泄的灵力全都被吸收到玄御体内他的眼睛,耳朵,鼻子都开始渗出鲜血,媚汐知道如若再任凭他这样吸纳下去,他的灵力在瞬间暴涨,他自已也会暴毙而死。
“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对他们的报复就是让自已死在这里吗?”媚汐有些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言语之际一股灵力托着她向宗门外的方向飞去。
玄御自已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只是觉着让他们活着好像便宜了他们,让他们死似乎又太残忍。
他抬头看着这个自已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给自已带来痛苦的地方,恍然大悟。
不如就在这个地方消失。带着那些不堪的记忆一起消失。
巨大的灵力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凌阳阁的房屋全都摇摇欲坠,地面震动,尘土飞扬。
其他门派的带头人不愿让自家门下的弟子出事,纷纷领着自家弟子往外撤去。
云英被巨大的灵力掀翻在地,看着轰然坍塌的凌阳阁,不甘心地怒吼:“不可以!我是阁主!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玄御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就好像看一个死人。早在最初云英便视他为敌人,最初她是喜欢宋玉镧,一直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做什么都要比个高下。几位长老之间早有隔阂,都想培养各自的关门弟子做掌门,而有关门弟子的其实也只有三位长老而已。凌群与凌益,因为旧事也不再收关门弟子。
故而云英在面对掌门之位时,什么情情爱爱全都抛之脑后。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上掌门。成为在凌阳阁受人甘拜的那人。
她要将宋玉镧和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仰望。
可是今天一切都毁了。
玄御转身离去,身后传来遥远的喊声:“师姐带上我一起走。”
玄御笑笑,也未回头。
山下树林茂密,一片蔚然安静,丝毫没受到山上半分影响。媚汐被气狠了,不顾形象地在树林里霍霍那些树。用她手里的匕首把那些树枝树叶打得到处都是。而见玄御来了,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推了他一把。
“你今天是去找死的吗?早知如此,那日还不如不救你,让你被雷劈死算了。”媚汐眼睛被气得通红,见玄御倒在地上吐血。又不忍心地将他扶起来。
玄御站起来,冲媚汐笑得十分温柔:“我想回小院去,可以吗?”
媚汐转头怒气冲冲地往前走着,见身后那人没有动,仿佛是在等他的肯首,只好妥协道:“说得你好像没有小院的钥匙,不知道小院的路似的。难道还要我请你走啊?”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走得安安静静。等到了小院,满院的芍药开的正艳,小院不大,而所见之处都开满了芍药花。花叶子少而翠绿,花苞却压满了枝条。
这是玄御专程为媚汐培育的一种特别的芍药,一年四季常开,花多叶少。满目春色。
“你和凌阳阁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今日你给我们所见之人又是你的什么人?”媚汐索性找来了一个小桌子,在院子里放上,给玄御泡了一杯人参茶。
玄御喝了一口茶被苦的皱眉头。:“今天让你见到的,是我的爹娘。至于我和凌阳阁的关系,就是和我娘和凌阳阁的关系差不多。你想听剩下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
媚汐听到这话美眸睁大,张嘴想说什么都忘了,只愣愣地点头。
当年宣亥将凌溪掳走之后,一直待在林子里未曾出去过。原因就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凌溪,他知道凌溪不懂情爱,便把心意一直藏在心里,期望着日夜相伴能打动凌溪。
凌溪看着很小,但没想到离十八岁很近。那日宣亥去林子里与凌溪找吃食,回来时便见到了一个十分不一样的人。
那人面若凝脂,长发及腰,个子也到了宣亥的肩膀。她穿着和凌溪一样的衣服,只是她比凌溪高,衣服不合身,露出了一截手腕。
凌溪见到宣亥的无措,俏皮一笑,没想到让宣亥满脸通红,捂着脸就要跑。
凌溪赶紧叫住他:“我成年了。你觉得怎么样?”
洞穴里没有镜子,凌溪自然不知道自已的长相。宣亥抬头,见凌溪望着他,目光清澈干净。宣亥咳嗽几声掩盖尴尬,答道:“挺好的。”
他很喜欢。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凌溪的生日。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溪与宣亥一直从未分开,也从未离开过小院。
凌溪问他:“你还要去报仇吗?”
玄御为凌溪梳好头发,明明是他自已的事,偏要问别人:“你想我去吗?”
凌溪只是答:“我不想你死。”
她也不想再一个人,感受过温暖后,谁又还渴望冰冷。
为了不死,好好陪着凌溪,宣亥甚至放弃了复仇,二人就在这片密林中生活,过着无人打扰的日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年后不知为何,这片密林又被那些试炼的弟子闯了进来。宣亥甚至不想与他们遇上动手,带着凌溪离开。
在离开的途中,遇上不少凌阳阁的弟子在林间四处游走。
“这里有好强的妖气,我们要不要告知长老?”
“走吧,万一有大妖怎么办。”
听到这宣亥带着凌溪走得更快了,可到出口时却见一人手持利剑在那处等待。
长剑通体黝黑,上面的血迹却是新鲜,滴答滴答往下落。地上一条被开膛破肚的蛇躺在那,蛇头被砍落滚到凌溪的脚边。
凌溪只看那背影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好久不见。徒儿,该和为师回宗门去了。”凌群的声音阴恻恻的,一点不像一名门望派的长老。
宣亥与凌溪并不想与他纠缠,直接往上空飞去。可飞到上空才发现,凌阳阁的弟子带了缚灵网早已将这片密林包围。
他们无处可逃。
缚灵网只对妖修有用,故而宣亥将凌溪往外一抛,侧身低语:“不必等我。”
宣亥也拿出自已的长剑,与凌群对上时发现自已的剑碰到他的剑就使不出全力。
凌群讥笑一声:“儿子砍爹,当真是大逆不道。”